白氏自然是为了顾家考虑,可四房的大娘子是个拎不清的,这个时候还在质问着白氏为何要把这母子二人留下。
白氏对着顾堰开说道,“侯爷顾及祖先的规矩是应该的,可煜哥儿说的也在理,现如今,不是一大家子人在这里吵吵闹闹的,而是应该想办法解决才是。”
四房大娘子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冷冷的看着那对母子,对着白氏说道,“大嫂,无论如何,我也不同意让他们母子进门!若大嫂执意要让他们母子进顾家的门,除非休了我,否则,我死都不同意!”
华兰走上前去,安慰着四房大娘子,“四婶婶,您怕是气糊涂了,您是四叔明媒正娶回来的大娘子,若是四叔真把您休了,煊弟弟和炳弟弟怎么办呐?四婶,可不能再胡说了。”
四房大娘子抱住华兰便是一顿哭天喊地,华兰只能坐在旁边,安慰着。
白氏对着锦娘说道,“现如今,这府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大家同是女子,纵使我有心帮你,也没有办法,姜哥儿是吧?姜哥儿既然是我们顾家的骨血,我们顾家就一定会认他,可你,毕竟你之前的身份是……再者说,四弟妹她不同意你进门,她为顾家生了两个儿子,是有功的,不能因为你,而休弃了她,是吧,所以这没有办法,顾家不能让你进门。”
锦娘对着众人磕头,对着白氏,“妾身不求能够进顾家的门给四老爷做妾,妾身只求能够让姜儿认祖归宗,有个住的地方,不至于流落街头,至于妾身,可姜儿还小,他还四岁不到,离不开妾身,求求夫人,让妾身留在姜哥儿的身边,便是为奴为婢,妾身也是愿意的,求夫人成全,求大娘子成全!”
说罢,锦娘便跪在四房大娘子的面前重重的磕着头,不一会儿,地上便染了血色……
四房大娘子哭着问锦娘道,“我成全了你,谁又来成全我呢!我嫁进顾家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的两个孩子他这个当父亲的从来都没有管过,我肚子里的委屈我又该向谁说呢!”
顾姜走到锦娘旁边,看到锦娘额头上都是血,对着锦娘的额头吹了吹,一边吹,一边懂事的说道,“姜儿给娘吹吹,娘就不痛了。”
锦娘看着如此懂事的儿子,一把把顾姜抱在怀里,痛哭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正堂里都是一片哭声……
顾堰开听的烦闷,从桌上拿起一个茶盏便往地上砸去,对着其他人训斥着说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号丧呢!都给我闭嘴!”
突然间,正堂里安静了下来。
顾堰开对着四老爷说道,“你看你干的这些丑事!平日里一件正经事不干,成天在外面吃喝嫖赌,如今家里面都闹成这样了,你自己说句话!这儿子,你是要还是不要!”
白氏紧跟着说道,“四叔可想好了,这孩子找上门来,若是四叔不认这孩子,外人该怎么说?便是以后煊哥儿,炳哥儿两个孩子也得叫连累了,以后议亲怕是会受到影响……”
“你个天杀的!我可怜的孩子啊,当父亲的一日没有管过自己的孩子,到头来,却还要被他的父亲叫累,我的儿啊……”
四老爷不知怎么办,便想要甩锅,“此时听从大哥哥和大嫂嫂做主。”
白氏看了看顾堰开,对着众人说道,“事到如今,我这里有两个解决的办法,大家伙听一听。这第一呢,便是让姜哥儿认祖归宗,养在侯府里,至于锦娘,留在侯府里,名义上便是姜哥儿的乳娘嬷嬷,这第二呢,便是四叔把之前卖掉的院子还给锦娘母子,今日之事,便当作没有发生过。”
四房大娘子催促着四老爷,“你把院子还给她。”
四老爷支支吾吾地,四房大娘子以为是他舍不得锦娘母子,又对着四老爷破口大骂。
白氏对着四老爷问道,“四叔是想让姜哥儿认祖归宗留在侯府?”
四老爷淡淡的点了点头。
顾堰开起身来到四老爷身边,眼神犀利的看着四老爷问道,“你把那院子卖了,是干什么用?”
四老爷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什么,前两天大嫂不是说以后是侄媳妇管家,四房的一切用度不能再从公中拿了嘛,于是,我,我便想着把那院子卖了,补贴补贴家用……”
顾堰开生气的说道,“你还不说实话!”
四老爷猛的跪倒在顾堰开的面前,说道,“大哥哥,我再也不敢了。”
顾堰开对着四老爷骂道,“顾家怎么出了你这样一个烂货!都是以前父亲母亲溺爱,才养成你如今这副样子!满汴京城你去打听打听,谁家这么大年纪的还成天去赌坊,欠一屁股债,人家要债的都要上门来了,,顾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白氏说道,“这赌坊竟然还敢上侯府来要债!”
顾堰开一脚便踢了过去,“两万两银子,人家不上门来要,难不成赌坊的都是活菩萨不成!”
四房大娘子听到数字,直接晕了过去!
华兰急忙把四房大娘子的头放在自己的膝上,又用手掐了掐四房大娘子的人中。不一会儿,四房大娘子便悠悠转醒了,醒来后便一直叫嚷着不活了……
白氏只能让华兰先把四房大娘子扶下去休息。
华兰扶着四房大娘子到了休息的房间,华兰对着她说道,“四婶婶,本来长辈的事情是轮不到我一个小辈来说嘴的,可这些话,华兰不得不说。”
四房大娘子说道,“你是要劝我,让我认下那个孩子?”
华兰点点头,说道,“四婶婶若是认下了那个孩子,外面的人只会说四婶婶是个贤良淑德的人,今日在府门口,他们母子二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来找丈夫和孩子的父亲的,想必此时,外面已经议论纷纷了,便是那锦娘,让她在府里做一个奴婢就是,如今四叔又欠下赌债,院子是不可能还他们母子了他们母子若是真的流落街头,外面的人只会说四婶婶不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