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荣回到盛府给盛紘复命。
盛紘一个人下着一盘棋,桌上的棋盘,仿佛就是盛家的未来,盛紘小心翼翼的琢磨着每一步棋该落的点。
葳蕤轩内。
王若弗自然知道庄子上发生的事情,只是,她没有想到,盛紘会把林噙霜直接处死。
刘妈妈问王若弗,“大娘子,该怎样处理林氏的身后事?”
王若弗想了想,说道,“明面上,林氏是去庄子上给老太太祈福的,是孝心,暗里,大家都心知肚明,林氏是攀附权贵被老太太罚到庄子上的,他日若是东窗事发,这也算是咱们盛家的一个态度,如今林氏死了,让钱庄头给她买一口薄棺,就埋在庄子后山吧,她儿子虽说是上了族谱的,可她却不配埋在盛家的祖坟里头,便是旁边,也是不能的。”
“是,奴婢这就去办。”
过了几日,冬荣给雪娘递了消息,雪娘在男人出去后,打扮一番,又来到了清源客栈。
殊不知,男人出门后便直接来到了清源客栈里前几日租下的上房内,好巧不巧,就在二人幽会的隔壁。
雪娘刚一进门,冬荣便迫不及待的抱住雪娘,雪娘满心满眼想的都是主君是否已经看到了林噙霜的信,林噙霜是否能够再回到盛家。
雪娘半推半就的问道,“主君可看到信了?”
冬荣笑着回应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呢?主君当天就去庄子上去了。”
雪娘阻止了冬荣的动作,有些恼怒的问道,“主君既然去了庄子上,依小娘的本事,定是已经回到盛家了,怎么小娘没有来找我?难不成,她是想过河拆桥不成?”
冬荣本不想告诉雪娘林噙霜已死的消息,奈何两人之间只有利益没有情,雪娘说罢便起身穿衣服,说要去盛府问一问林噙霜。
冬荣一把拉住雪娘,“你不用去了,林小娘没有回盛府,以后她也回不来了。”
雪娘不可置信,“主君之前多么宠小娘,你也说了,主君看了信便直接去了庄子上,怎样回不了盛家呢?”
冬荣看着雪娘曼妙的身姿说道,“我若是知道她变成那个鬼样子,说什么都不会帮她送信。”
雪娘不解,“小娘怎么了?”
冬荣问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我和她联系都是庄子里的一个小丫头牵线传消息的,我如何能见得到她。”
冬荣有些惋惜的说道,“毕竟之前她在盛家时,我也收了她的诸多好处,若是早知如此,不如不帮她,庄子上虽说苦一些,可好死不如赖活着,现如今倒好,死也是痛苦着去的。”
雪娘呆住了,她还未反应过来冬荣说的话,“什么叫做好死不如赖活着,死也是痛苦的去的?”
冬荣把她按倒在床上,安慰着她说道,“林小娘死了便死了,如今我们这样,不也是快活的吗?”
快活吗?雪娘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一把抓住,紧紧捏着,不仅仅是林小娘死了,支撑雪娘的那一缕光,也没了。
看着床上像个死人一般的雪娘,冬荣安慰着她,“虽说林小娘死了,你回不了盛家,可你若是愿意,我给你租一个小院子,咱们一起过,你看如何?”
不等雪娘回应,嘭的一声,门被踢开了。
男人看着床上的一对奸夫淫妇,一顶大绿帽赫然顶在头上,好事被打断,冬荣愤怒的对着男人说道,“你谁啊,敢打断爷爷的好事……”
男人上前一把抓住冬荣,雪娘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吓得浑身哆嗦的躲在床的最里面,男人把冬荣按在地上便是一拳,“你tm睡老子的女人还tm问我是谁!”
冬荣反应过来,这是雪娘的男人,他怎么会在这里?冬荣挨了打,想还手,却是打不过,连忙对着男人问道,“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钱?”
男人虽然是个赌鬼,可谁也忍受不了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直接抄起一旁的凳子砸到冬荣的头上,一边砸一边说道,“有两个臭钱你就了不起了?老子要是想要钱老子早就把那贱婆娘卖到窑子里去了,还轮得到你在这里?”
说罢,男人走到床边,一把揪着雪娘的头发就把她往外面拉,雪娘挣扎着想去拿衣裳,男人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臭婊子,敢出来偷人还怕什么。”
雪娘被男人拖到楼下,大堂里,所有人都围着指指点点,突然,伙计跑下楼来,大声说道,“不好了,出人命了!”
掌柜的立即让其他几个伙计把男人围住,并立刻去报了官。
汴京城内,天子脚下出了人命,京兆尹立刻带着衙役赶往这里。
衙役把房内冬荣得尸体抬了出来,经过掌柜的一番解释,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男人也没想到,他竟然把人打死了!
男人与雪娘,还有冬荣的尸体都被带回了衙门。
男人杀了人,按照律法,杀人偿命,可男人是在妻子通奸的情况下捉奸杀了奸夫,京兆尹判处男子梃杖二十,脊杖十五,流放三年。雪娘通奸,通奸者流放一年。
男人大呼不服,“草民不服!草民是无意杀人,按照本朝律法,失手打死通奸者只需流放一年半,大人如此判,草民不服!”
京兆尹一拍惊堂木!
“本官所判,皆是按照本朝律法,你虽是捉奸,可却动用私刑,导致出了人命,本官问过清源客栈的掌柜,你早已知晓你娘子与人通奸,却没有合离,甚至在清源客栈租了好几日的房,只等奸夫再来!来人,行邢!”
冬荣死亡的消息自然是传到了盛府。
盛紘知道事情的始末后,反倒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