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苦笑着说道,“我家中的娘子也与哥哥家中的那位嫂子一样,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女使,后来不知怎么的落在了人牙子手里,我看她有几分姿色,便把她买了回来,想着给家中添个一男半女的。”
贵公子打了一个酒嗝,看了一眼男子继续说道,“你是不知道大户人家里的那种腌臢事,那些有几分姿色的丫头女使啊,早就被那些主子用过了,依我看呐,你家娘子呐,你还是看好喽,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浑身酒气的回到家中,男子看着雪娘,问道,“你来到这个家中也好几个月了吧,怎么没有听你说过你之前的事儿呢?”
雪娘讪讪的笑着说道,“这……这没什么好说的,过去的便过去了。”
男子直愣愣的看着雪娘的眼睛,厉声问道,“你原来是在哪一家做女使啊?”
雪娘不知男人为何会想起问她,却也只能老实说,毕竟他可以去问之前卖自己的那个人牙子,如果她说了假话,到时候还不知道要被他怎么打呢……
雪娘笑着说道,“是积英巷盛家。我原本是在盛家林小娘身边伺候的,年后的时候林小娘去城郊外的庄子上修行,给老太太祈福,我便被主人家又卖了……”
男子继续问道,“你觉得我们这个家如何?”
雪娘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问,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是夫君把雪娘从人牙子手里买回来,给雪娘一个家,不然,雪娘还不知道要被卖到什么地方呢?”
“是吗?”
男人明明是笑着说道,雪娘却觉得有些阴森森的。
翌日。
雪娘把早饭摆在桌上,男人喝了一碗清水粥,对着雪娘说道,“今晚你不必等我了,我与一个朋友有点事儿。”
雪娘心中暗喜,却还是假装关切的问道,“夫君大概什么时辰回?我把饭菜热着,等夫君回来了便可吃了。”
桌上两人各有各的心思。
男人说道,“不一定,早的话丑时便回,不必热了,你早些睡吧。”
放下碗筷,男人便出去了。
男人走后,雪娘收拾好碗筷,坐在铜镜前,用锅灰描了描眉毛,又扑了一层粉,拿一张红纸抿了抿,给嘴巴上了颜色,看起来倒是有些娇艳欲滴的,又从柜子里翻出一件红色的衣服,是男人之前的娘子的,打扮好后,雪娘锁了门便出门了。
却不知,那男人正躲在不远处的转角,看着雪娘锁了门出去了,便偷偷的跟在雪娘后面,来到了清源客栈。
雪娘往四周看了看,便进了客栈,来到柜台,掌柜的热情的招呼道,“打尖啊还是住店呐?”
雪娘小声说道,“天字一号房。”
掌柜的客气的说道,“哟,您来了,你夫君在上面等您呢,伙计,带这位娘子去天字一号房。”
“得嘞,这位娘子您这边请——”
男人看着雪娘上楼之后,拳头紧握,来到柜台处对着掌柜的问道,“掌柜的,刚才那位娘子去的是哪个房间?”
掌柜了哪里还看不明白,要么是来抓奸的,要么是玩仙人跳的,可若是仙人跳,那这男人就应该知道房间……
掌柜的是个猴精,对着男人说道,“不知客官说的是哪一位娘子?”
男子说道,“就刚才上去的那位,穿红衣服的那位娘子。”
掌柜的继续耍着无赖,“哟,我这店里人来人往的,我也没注意看呐。”
眼瞧着男子就要上去抓奸,哦,不对,是找人,掌柜的拍拍了手,几个伙计冲了出来,掌柜的得意的对着男人说道,“这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快给我滚,若是敢闹事,给你吃不了,兜着走!”
男子害怕了,来到店门口,只能对着店里呸了一声,却也无可奈何。
男人不知怎么办,便又去了赌场。
清源客栈,天字一号房内。
雪娘在伙计的指引下来到天字一号房。
推开门进去,却不见人影。突然,雪娘被人从后面抱住,雪娘故作矜持的说道,“冬荣,你这是干什么!”
冬荣并未放手,反而对着雪娘说道,“雪娘,我对你的心,可一直都没有变过,你就成全我吧。”
雪娘本就是做好准备来的,那日冬荣说清源客栈的时候她就知道冬荣的心思。
“我成全你,可谁来成全我呢?”
冬荣哄着雪娘,“那自然也是我来成全你啊,信呢?”
雪娘拿出信递给冬荣,“我能不能回盛家,我们两个能不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就看你的了。”
冬荣把信塞进怀里,就着急忙慌的拉着雪娘往床上走去。
此处省略一千字……
男人在赌坊输的精光,刚准备走,又遇上了那位贵公子,二人邀约着一起来到一个酒肆。
贵公子先开口问道,“看你又来玩耍,想必是你误会你家娘子了吧?”
男人拿起一壶酒就倒入口中,生气的说道,“我看到她去了清源客栈,客栈的掌柜着实难以对付……”
贵公子故作惊讶的说道,“清源客栈?好兄弟,你推开那扇窗看看。”
男子半信半疑的打开推开窗,惊喜的说道,“这,此处距离赌坊不过半条街,可清源客栈距离赌坊有两条街呢。”
贵公子哈哈大笑道,“这清源客栈背后的老板可是一个大人物,清源客栈里面不仅有吃饭聊天的包厢,还有住宿的地方,可只有部分人才知道,这清源客栈的后头是香仪楼,这酒肆便是在香仪楼的旁边,甚至还有一个通道可以直通香仪楼呢。”
男子心情激动了起来,拉着贵公子说道,“你知道那条通道?”
贵公子起身,叫来伙计,对着伙计说道,“你去安排一下,今天我带我这位兄弟去听凤仪姑娘弹弹琴……”
伙计连忙去安排。
不一会儿,男人就跟着贵公子来到了香仪楼。二人一路偷偷摸摸的来到清源客栈的楼上。
贵公子问道,“这么多的房间,怎么找啊?”
男人挠了挠头,说道,“只能贴着房门听一听了,我认得那贱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