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与不耐烦的说道,“平宁郡主心高气傲,只有别人帮她的份,她哪里会帮别人?”
王若弗朝外看了两眼,浮了浮茶盖,唇角勾了一抹笑容,“小公爷不是也要来我们家念书吗?白鹿洞书院离汴京城几百里路,平宁郡主就只有小公爷一个儿子,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怎么舍得小公爷去白鹿洞书院读书呢,以后,她家小公爷就要在我家念书了,我若是开口,让郡主把我那外甥送到白鹿洞书院去,对她来说,难道不是一件易事?”
王若与变脸变得比变戏法的还快,反手拉过王若弗的手,一口一个亲妹妹的叫着,“妹妹啊,没想到,你竟然想的如此周到,怎么在递来的信里也不说一声,是姐姐错怪妹妹了,妹妹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王若弗听到王若与说起这些客气话,也端起了架子,说道,“外甥是亲外甥,姐姐你也是我的亲姐姐,可妹妹记得,姐姐上次曾说过,以后再也不登我盛家的门,现如今有事要妹妹帮忙了,又姐妹情深了,若是以后姐姐不需要妹妹了,姐姐可还会登我盛家的门呢?”
好处还没有落实,王若与虽然已经听出了王若弗阴阳自己的话,却还是赔着笑脸,说道,“亲姐妹哪有隔夜仇啊,妹妹想多了不是。”
王若与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上辈子孔嬷嬷曾经说过,一家子人都是一体的,一个人荣耀了,全家都荣耀,一个人若是丢脸了,全家人都跟着丢脸,王家因为自己的父亲而荣耀,万万不可因为王若与一人再全家都抬不起头来,王若弗苦口婆心的与王若与说道,“姐姐,有些话,我知道你不爱听,可我,却还是要说给你听一听。你是父母手里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天之骄女,姐夫荒唐,你应该规劝着他才是,怎么能让他一门一门小妾的往家里抬,整个康家用的都是你的嫁妆,你糊涂啊,不应该把你的嫁妆用在这些上面啊,晋哥儿以后读书,请名师都需要银钱,若是晋哥儿有个好的前途,你以后何愁没有好日子过?”
听到王若弗说的这些话,王若与伤心的落下泪来,抱着王若弗说道,“你不知道我,我心里苦啊,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道,可你姐夫纳妾我能说不吗?我若是不同意,便会落得一个善妒的名声。”
王若弗心中噎然,说的好像她现在在汴京城名声很好一样。
见王若与这副模样,王若弗也不知道她到底听进去没有,反正该说的她已经说了,以后若是再有什么事儿,她大概是不会再帮忙了。读书一事,也是因为自家请了大儒,收了两个世家子,却不收自己的亲外甥,于情于理说出去都不好听罢了。
见天色已晚,王若弗与刘妈妈说道,“素玉,你去收拾一间客房出来,天色已晚,便让姐姐住在这里吧。”
“是。”
王若与连忙说道,“不用不用,也没有多少路,我一会儿就回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王若弗把王若与送到葳蕤轩院门口,便由刘妈妈送王若与出去。
不多一会儿,刘妈妈便回来了。
“送走了?”
“是。”
刘妈妈与王若弗说道,“康娘子走的时候,说改日再来好好谢谢大娘子。”
王若弗笑着说道,“来谢我?怕是她想先把谢礼送来,若是这件事我没有办成,那我就等着吃她的瓜烙吧。”
刘妈妈继续说道,“想必康娘子急着回去,是想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康大人吧。”
“是啊,我这姐姐,我是最了解不过的。”
刘妈妈问道,“大娘子,可要写拜帖给平宁郡主?”
王若弗笑了笑,说道,“不用。”
刘妈妈反应过来,说道,“大娘子是想等平宁郡主上门来的时候再与郡主娘娘说这件事儿?”
“对!小公爷既然定了来盛家读书,那平宁郡主定会上门来送拜师礼的,上赶着去求人总是不好开口了,就算开了口也不见得就能办妥。”
刘妈妈觉得王若弗自从出嫁以后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若是她知道王若弗是重生的,那她肯定吓死。
王若与回到康家后,对着祁妈妈说道,“主君呢?去把他叫来,我与他有事情商议。”
祁妈妈说道,“大娘子走后,主君便去金小娘院里了,这么晚了,怕是主君不愿意来……”
王若与用力拍了拍桌子,怒骂道,“这个狐媚子,一天到晚就会勾着主君,没有男人她过不了是吧,这么喜欢勾搭男人,你亲自去,就说我有要事,若他不来,以后府里的开支,他自己去想办法!”
祁妈妈只好去了。
来到金小娘的院子,祁妈妈却被一个新来的丫头拦住了,祁妈妈是王若与的奶妈子,两人性格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祁妈妈伸手就“啪啪”两个耳光。
对着那丫头怒骂道,“也不看看我是谁!敢拦我的路,我明儿个就把你发卖了出去!”
那丫头捂着脸小声抽泣着说道,“是我们小娘说,任何人来叫主君都不能让她进去,我只是依着主子的吩咐办事罢了,妈妈拿我出什么气?”
祁妈妈一听这个丫头还敢还嘴,又是“啪啪”两个耳光,“主子,她不过是康家的一个奴婢,大娘子才是这一家里的主子,你进去告诉主君,大娘子有要事找主君商议,请主君过去!”
那丫头进去院里,却不敢打扰,在院里站了一会儿便出去和祁妈妈说道,“妈妈,主君与小娘已经歇息了,要不然,还是让主君明日再过去吧。”
害怕祁妈妈再动手,那丫头特意站的离祁妈妈有两步之远。
祁妈妈一听生气了,若是不能把主君请回去,还不知道王若与要发多大的脾气呢。祁妈妈直接闯了进去。那丫头想拦却又不敢拦,只能在后面追着祁妈妈说道,“妈妈,主君与小娘已经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