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师傅吓得心头一震,脸色白得跟纸似的。
玛德!我这不是碰到精神病了吧!这精神病杀人可是不用负责任的。
不等司机师傅回过神,余秋又情绪激动地大声嚷嚷:“开车啊!你赶紧开车!不开车的话,你就去死,去死……”
“我,我开!我开!”
一脚油门踩下去,出租车立刻疾驰在拥挤的马路上。
余秋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地催促司机,她眼睛里的黑色瞳仁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司机无意中瞅了一眼后视镜,瞬间吓得魂儿都没有了,这,这还是人吗?
他惊得连忙一脚踩下刹车,巨大的惯性,让坐在后排的余秋狠狠地撞在座椅上。
司机不敢多待在车里半秒钟,他飞快地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等余秋回过神来,驾驶位的司机已经不见了。
她心里一慌,下意识地抬起头,就在后视镜里看到自己恐怖的模样儿。
眼眶里黑色的瞳仁已经小得跟针眼一样,其他的全都是眼白,眼白,眼白……
余秋也被自己的样子吓到了,她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推开车门跑出去。
一路跑。
跑得飞快,像风一样。
忽然“砰”地一声,余秋单薄又瘦弱的身体被狠狠地撞了出去。
驾驶室的女司机顿时吓得手足无措,要哭不哭的样子,紧张地喃喃自语:“不,不是我故意撞她的,是她自己忽然跑出来,我不是故意的……”
余秋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挣扎着爬起来。
她右脚的小腿骨折了,走起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比之前慢了许多。
可她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往家的方向跑。
那女司机看着自己爬起来,又一瘸一拐往前走的余秋,已经彻底被吓傻了。
这,这还是人吗?
女司机想跑出去问问,她到底有没有被撞到?可她已经紧张得无法动弹,她只得余秋大声喊:“你,你怎么样?需不需要去医院拍个片?”
余秋忽然止住脚步,机械般地转过头。
如果离得近,一定会听到“嘎吱嘎吱”骨头转动时,互相摩擦发出的声音。
那双眼睛几乎看不到黑色瞳仁,灰白色的眼白占据 整个眼眶。
女司机吓得瞬间出发惊恐的尖叫声:“鬼啊——”
余秋“桀桀”地笑了两声,又机械般缓缓地把脑袋转过去,然后一瘸一拐地往家里走。
另一边,张烨站在窗户前,眼睁睁地望着黑色陶罐被其中一个工人打碎。
紧接着,一股黑气从破碎的陶罐钻出来。
他无奈叹了口气,“真是麻烦!”
站在卧室门口的韩良忽然感觉到一阵蚀骨的寒意,他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皱着吗眉头嘟囔:“怎么这么冷啊?你们有没有觉得特别冷?”
那几个工作人员对视一眼,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
又乐呵呵地笑着说道:“是挺冷的!”
冷?哪里冷了?这温度不是刚刚好吗?
话音落下,那扇紧闭的门已经从里面打开,张烨牵着糖果从里面走出来。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只瞧见张烨单手虚空结印,一道金色光芒射出。
刚好落在韩良的背上,受到重创的小鬼不停地往他身体里钻,可那道金光阻挡了它的去路,它痛苦地尖叫,露出尖利的牙齿,怨毒地瞪着张烨。
张烨五指用力一握,小鬼立刻剥离了韩良的身体,被他攥在掌心里。
裹着韩良身体的那股寒意消失了。
他狐疑地皱起眉,喃喃自语:“怎么又不冷了?这天气……”韩良抬头看向张烨,又看了看工作人员,“你们是不是觉得不冷了?”
工作人员没敢乱说话。
张烨睇了一眼韩良,拿出一粒丹药递给他,说道:“韩老板,你煞气入体,赶紧把这粒丹药吞下,不然不出半个小时,你必会有性命之忧。”
一听说有性命之忧,韩良也不敢多问,接过将近有成人拇指大的丹药,着急地塞进嘴里。
生怕慢一步会死掉。
他又不傻,事情发展到如今地步,他要是还看不出猫腻,那这几十年真就白混了。
韩良艰难地吞咽,噎得直翻白眼。
张烨皱眉,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说道:“你不会放进嘴里之后再嚼一下吗?那么大一粒直接吞下去,也不怕把自己给噎死。”
韩良:“……”
他哪里知道这东西还可以嚼一下!
不过,韩良也没有胆子质问张烨,只能自认倒霉。
艰难地将丹药吞下去,韩良迟疑地问道:“大,大师,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张烨一边往楼下走,一边解释说道:“你刚才被一股强烈的煞气冲撞,简单来说,这煞气就是一种不被我们普通人的身体所接受的能量。”
“当你的身体接触到它,就会发生强烈的不适应的反应,比如说感觉很冷。”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韩老板,你妻子这个时候应该在赶回来的路上,你去大门口拦着她。”
韩良愣住,“大师,我跟你说过的,我老婆现在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不醒,她怎么可能……”
不等他把话说完,放在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张烨:“应该是医院打过来的,他们会告诉你,你妻子跑出来了。”
韩良犹豫一下,拿起手机放在耳边。
几秒钟后,他脸色瞬间就变了,错愕地望向张烨,“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是找她。”
结束了通话,韩良恨不得再一次给张烨跪下,“大师,你简直太神了,刚才医生打电话给我,就是告诉我,我老婆醒过来之后从医院跑掉了。”
忽然想到什么,他连忙问道:“大师,你刚才说我老婆已经快到家了?”
张烨:“确切地说,她现在已经不算是你老婆了。”
韩良一头雾水,“大师,您这是什么意思?她怎么就不算是我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