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更迭,物换星移,光阴散碎在笔尖,岁月匆忙流淌。
梨栀高三更刻苦了,她知道自己不是天赋型选手,脑子不好使,只能加倍努力了。
有时候房间里的灯会亮一夜。
梨妈妈进去关灯时就看到梨栀手中还拿着笔,睡着了。
心疼归心疼,梨妈妈也不说什么,在背后默默支持她。
至于裴浔尘,他高二的时候参加全国竞赛获得保送名额,高三那年一整年都没有来学校。
据说研究所找他给他安排了个项目。
高考完那天,梨栀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看高考成绩了。
终于能好好地睡上一觉!
考试完当天,她就接到高一一班的邀请,同学聚餐。
说实话,她对高三这个班没什么特殊的感情,就中规中矩的。
班上人一般都不交流,都忙着自己干自己的事情。
高考也平平常常地过去了。
梨栀向梨妈妈报备后就出门了。
她一年都没见裴浔尘呢,还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见到他!
怎么有点儿想他?
到目的地后有人专门在外面等她。
是徐清序。
“阿梨,好久不见!!”徐清序憔悴了很多。
“好久不见呢。”
梨栀正准备进去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折返,问道:“徐清序,裴浔尘今天会来吗?”
“可能会来吧。”徐清序两眼放光,两年了还没追到手?
啧啧啧,裴浔尘不行啊!
欸,裴浔尘今天也问了他的栀栀来不来呢!
可能啊,梨栀收回目光眼里有说不出来的落寞。
包厢里的人还怪多的勒。
“栀栀,你终于来了!!”周烟竹给梨栀一个大大的熊抱,“我都感觉我们一个世纪没见了!想死你啦!!”
梨栀拍拍她的背,软声道:“哪有这么久,三天前才见呢!我也想死你啦!”
一班的人绝大部分都来了,还有些实在是联系不到,比如说江穹川。
梨栀跟每个人一一打过招呼后,坐在周烟竹的旁边,她身边还有个空位子。
空位子应该是留给班主任的吧?
等最后一个人进入包厢,饭菜已经上齐了。
梨栀旁边的位子还空着在。
“这个位子没有人坐吗?”梨栀小声问。
周烟竹神秘兮兮的,“应该有人坐吧,你再等等!”
“哦。”梨栀忍不住地往门那边看。
根本什么都没有。
他应该是不会来了。
梨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年多的时间没见,应该早已淡忘他,如今怎么愈发想他了?
没多长时间,有人敲门。
徐清序跑过去开门。
“抱歉,我来晚了。”
裴浔尘白衣黑裤,身姿挺拔站在门口。
他还是和原来一样,只是比印象中高了那么一丢丢。
“裴神终于来了!!可让我们久等了!!”有人打趣道。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梨栀,心中早已了然。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我自罚一杯。”
裴浔尘自然而然地走到空位子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高考后大家没敢太放肆,只是买了些啤酒庆祝。
一杯而已,裴浔尘没晕。
除了跟其他人说话,裴浔尘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梨栀。
嗯,栀栀瘦了,应该多吃些。
梨栀很想跟他搭话,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裴浔尘何尝不想,他被徐清序那个二货缠住了,非要让他猜拳喝酒。
“裴浔尘,你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
怎么发消息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许是她的声音太小了,裴浔尘没听见,只能侧头,低声询问:“嗯?怎么了?我没听清!”
“我说你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
梨栀真就附在他的耳边,一字一顿地重说一遍。
班上人各玩各的,没注意到他俩的小动作。
耳朵痒痒的,她的声音撩人心弦,寒潭般的眸子里涌起暗潮。
裴浔尘不动声色回答:“做实验,没时间看手机呢。”
“好吧。”
一场饭局下来,裴浔尘被灌了不少酒,他脸色红润微醺,定定坐那里闭目养神。
“我们去唱歌吧!!”
不知是谁提出来的,得到所有人同意。
KtV包厢里。
裴浔尘好像累了,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周围的声音嘈杂,梨栀不太能受得了,悄悄退出房间。
假寐的裴浔尘猛地睁开双眼,跟了出去。
他没别的意思,就是担心栀栀!
梨栀就想去洗手间洗把脸,顺便安静一会儿。
包厢里吵得她头疼。
回去的路上,裴浔尘靠在墙上似乎等候多时。
“裴浔尘,你怎么在这里?”
“里面吵,还是外面相对安静。”
见她表情茫然裴浔尘轻笑。
梨栀也笑了笑,“我回去啦!”
经过裴浔尘旁边时,就只听裴浔尘低声说了句:“栀栀,我喜欢你。”
走廊里也有杂音,声音不小。
不知道从哪个包厢里突然响起一首《想见你想见你想见你》
梨栀没回头。
裴浔尘以为她是在逃避,低垂着头,眼里满是落寞。
“嗯?你说什么?”
梨栀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大概是听错了,还是先不要回头了,可身体不受控制地转过来。
“栀栀,我喜欢你!”
“砰——”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心跳得无比快,梨栀忍不住发抖,“这是真的吗?”
梨栀觉得这一切都是虚幻的,不真实的,脚像踩了棉花一样,飘飘然的。
“真的。”裴浔尘走上前,把她拥入怀中。
【想见你,只想见你,未来过去,我只想见你………】
“嗯,我也喜欢你。”梨栀抱住他的腰,她能听到他的心跳。
喜欢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那场烟花秀吧,她自始至终都知道裴浔尘一直看着她。
只是当时他俩都没有勇气。
闻言,裴浔尘只把她抱得更紧了,滚烫的泪珠滴在她的肩膀上。
一年的日日夜夜总会想起她,抑制不住地想她,想把她囚禁起来。
裴浔尘瞳孔微沉,宛如深渊般沉寂的眼底划过波澜,他的声音喑哑缱绻:“栀栀,我可以亲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