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周周哼道:“你前后成形不过十数日,我看容易得很。”
魑魅怪顿时泫然欲泣,幽怨的看向将多多:“小郎君好生狠心,时日长短,代表的并非善恶,而是天赋机缘。”
“且不论时日长短,我们这样的天生之物,存在本身就不易,哪能轻易灭杀。”
“天道既允我生成,就应该被万物苍生所容。”
“各位仙师,也是修道之人,讲究的便是因果,自当明白妾的无奈才是。”
将周周被魑魅怪娇嗔哀怨的眼神,看得面色潮红,不敢再直视。
思绪也有所混沌,觉得魑魅怪说得很有道理。
“老大,要不我……”
司命一张醒神符拍将周周脑门上:“醒醒脑。”
瞬间头脑清明的将周周……
旁边是鸿禧几人嫌弃的小眼神,真是个不中用的小废物。
将周周顿时羞得面红耳赤,第一次对自己的坚持生出了怀疑。
他是不是真的不适合这行?
“还愣着干什么,救人。”
司命冷声催促。
魑魅怪见迷惑不成,便对地洞里的人质出手。
几人受到蛊惑,失去自我意识,对鸿禧几人动手。
本身是普通人,在蛊惑下,竟有无穷力气。
几人不敢伤人,动作起来束手束脚。
将周周回神,赶紧冲上去帮忙。
棉袄还追着魑魅怪跑。
虽然不能大口大口的吃,但是这么追着吃,也挺好玩。
魑魅怪……你礼貌吗?
司命看向魑魅怪,眸色冰冷:“丫头,它在故意溜着你玩。”
棉袄歪歪头???
司命指着被魑魅怪控制的人道:“它还有余力控制别人,是没将你放在眼里。”
魑魅怪怒,胡说八道。
棉袄一下就不高兴了,欺负她,坏。
眼中红光大盛,身形猛然往前蹿。
魑魅怪还来不及惊讶,就尸首分离。
身体部分被棉袄一口吞下,中途还狠狠的嚼了两下,表示不满。
脑袋拎在手里直勾勾的盯着,目光幽深,看得魑魅怪瑟瑟发抖,再没有余力控制别人。
失去控制的几人,横七竖八的扭倒在地,一个个光溜溜的,十分辣眼睛。
鸿禧几人忙他们用旁边的篷布裹上带走。
司命想从棉袄手里接过精怪头,棉袄不给。
“我的。”
司命嘴角抽了抽:“我知道,我就问几个问题,问完就给你。”
棉袄拽着人头,怼司命跟前:“问吧。”
那样子没打算松手。
司命也不强求,看向精怪头:“这么短时间成形,你做了什么?”
魑魅怪委屈又害怕的嘤嘤哭:“我不知道啊,我就是突然有了意识。”
“然后本能修炼,不知道为什么,修炼特别迅速,简直一日千里,然后就化形了。”
司命面色肃然,你看我信吗?
“你若不说实话,瞧见没,你的脑袋,就会跟身子一样。”
她的身子已经失去了生机,七零八落的飘在一旁。
明明灭灭,随时都会消散。
魑魅怪吓得嗷嗷大哭:“我是真的不知道啊,真的突然就这样了,仙师饶命,我没说谎。”
司命拧眉,这精怪好似真的没说谎,但不合理。
凡成精怪者,天时地利人和,不可或缺。
条件极为苛刻,还需要有一定的机缘和命定因果。
如魑魅怪这般凭空出现的,少之又少。
棉袄馋得不行,司命久久不说话,着急问:“问完了吗?”
司命魑魅怪带回去研究,但棉袄一脸警惕,他得好好想措辞。
棉袄看他不答话,张嘴一口就吞了魑魅怪。
司命……
魑魅怪……不是说好要放过她的吗?
只是刚吞进去,棉袄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好臭。”
魑魅怪……士可杀不可辱,太过分了。
棉袄觉得不解气,扬起爪子,一拳头砸爆了魑魅怪的脑袋。
司命倏的闭眼,是他没教好。
“司命,这个。”
棉袄把手里拽着的一滴血拿给司命看,就是它,好臭,好吃的都不好吃了。
司命拧眉,刚要伸手。
精血突然窜起,直奔司命眉心。
棉袄小脸一垮,小爪子迅速收拢,精血直接爆成血雾消散。
“噗……”废弃老屋,黑袍人突出一口鲜血。
黑袍下,原本健康的肤色,迅速染上黑色纹路,蔓延至全身,血肉跟着萎缩,好似被黑色纹路吸干了生机一般,整个人充满死气。
黑袍人发出桀桀怪声,似愤怒的咆哮。
“老大?”
将周周几人发现变故,急忙跑来。
“老大什么情况?”
司命面色黑沉,差点又着道,实在是职业生涯的污点。
沉声道:“要是我猜的不错,魑魅精怪能够迅速成形,靠的就是那滴精血。”
“有人在制造傀儡。”
几人面面相觑。
特殊部门成立多年,遇到的大多都是小打小闹的异事件,还算安宁。
将周周他们这群算得上是特殊部门的新成员,见识过的东西不多。
用精血制造傀儡,他们就不曾见过。
这里的事情已经了结,司命不准备多说,带人返回。
“孙大圣他们还好吧?”
鸿禧笑道:“好得很,回去多补补肾,晒晒太阳就行。”
司命……
一行人回了清洁公司,收到了赵国岩留的消息,说抓的两人调查有结果了,让司命去看看。
就是棉袄去卖房的那两人,当时直接找赵国岩,是因为涉及到特殊事件,找熟人能省去很多麻烦。
赵国岩也挺厉害,办事效率高。
不到两天就出了结果。
司命想带着棉袄去看结果,事关她,本人还是要参与的。
棉袄不想去,又没好吃的。
司命也没勉强,独自去了公安局。
他前脚刚走,后脚棉袄就被司母用好吃的哄回了司家大宅。
棉袄睁着大眼睛,茫然的看着跟前,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笑得十分猥琐的老太太。
不是说有好吃的吗?
怎么还不拿?
司父很尴尬,咳了两声提醒司母收敛:“行了,别吓着孩子。”
司母嫌弃司父捣乱,瞪了他一眼,不过到底收敛了些。
一屁股坐棉袄旁边,拉着她的小鸡爪笑问:“丫头,多大了?”
“十八。”
“十八啊,”司母心里梗了一下,小了点,孙子一时半会抱不上。
不过没事,她努力多活几年就好。
“你和我家老三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棉袄歪头:“你家老三是谁?”
司母脸上的笑僵住,很快又恢复正常:“司命,老三是司命。”
司父挑眉看了眼呆呆愣愣的棉袄,这丫头怎么傻乎乎的,啥也不知道,就跟着来了,要是对方是坏人怎么办?
想着,司父对司命不满了,自家媳妇也不知道多教教。
棉袄哦了一声,原来老三是司命。
“司命给我买好吃的。”
司母瞬间来了兴致,没瞧出来,她家老三还挺会追女孩子。
“还有呢,还买什么了?”
“还买衣服,买童装。”
司母嘴角抽了抽:“买啥?”
童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