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制度。
第三日。
随着圣钟的落下。
京考也随之结束。
一眼扫去。
不少考生的试卷之上,已经开始有才气显露,宛如青烟。
这是会试。
选出前三百名为贡生,亲自参加殿试,也可以自称为天子门生。
殿试结束后。
文曲星就会降下气运。
……
天机楼。
古砚尘已经吸收好了魔气,继续储存于丹田之中,在圣人天机的遮掩下,无人看穿。
古砚尘对于外界事物,这些天倒没有过多的关注,至于那科举制度,也没有去关心,不过该听还是有听到的。
尤其是。
朝堂上。
右党一派的所作所为。
让他意识到了一点。
他心中猜测的没错,建武帝的余孽仍旧存在。
至于状元郎是谁?
他倒没有在乎。
他手里杀的状元郎,没有两位数,一只手应该还是有的。
古砚尘停留至今,也是等待左护法的丹道,他对于这丹道,还是充满了美好的期盼的,即便他前往魔门没有用到。
可惜。
天渊前来汇报,道:“楼主,九龙已经回到北阳,北阳王刻意遮掩了消息,倒还没有过多传播。”
古砚尘眼睛下意识眯成一条缝,嘴角轻轻勾起,伸手划过面部,恢复了本来的面貌。
他道:“看来,京都有不利我的消息呀!”
天渊苦笑道:“楼主,天机卫大部分都在魔门了,可用之人太少,为了以防暴露,很多线路都已经中断了。”
古砚尘轻笑着,道:“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天机楼全面外移,除了大本营内的,其余人前往魔门,中原内,不必再留有天机楼的人!”
除了暗卫。
至于会不会因失去天机楼而彻底眼瞎耳鸣,也不至于,天兵人数三四万,以他们业务的娴熟,足以布控整个中原。
天渊点头,道:“是,我等一下就去吩咐下去!”
古砚尘想了下,向下感应了一下左护法,毫无动静,道:“好了,天机楼交给你了,安抚好民心,至于极渊不必再理会,这是最为主要的!”
天渊点点头。
……
古砚尘腾空而起,独自一人去了一趟沧澜剑宗,将阿青留在了天机楼。
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已经抵达了沧澜剑宗,当古砚尘看到那空中的剑门之时,下意识开口道:“剑开天门!”
耳边。
响起夫子的声音。
“过来!”
古砚尘笑了笑,随着声音的指引,来到了夫子和许妍的跟前,二人正在喝茶,在茶桌旁边,摆放着额外的一杯清茶,有烟雾冉冉升起。
古砚尘打了一个招呼,道:“外公,许姨!”
说着。
古砚尘无比自然的落座在了空位上,拿起了茶杯,小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赞叹道:“好茶,回甘持久留痕,香气浓郁,一看就知道是许姨泡的,外公没这个本事。”
许妍浅浅一笑,道:“也就是你小子,才敢说这真话了!”
古砚尘笑着,道:“实话实说,有话不能堵在心口,我老娘也是这样教我的,是吧,外公!”
夫子轻咳了下,这倒也是实话。
那位女剑仙,可没少骂她老爹是酸儒腐儒。
“哼,你就是个酸儒,缩头乌龟,我要是圣人,那京都中还有一个叫国子监的,算我输?”
“皇帝,狗屁,老娘一剑灭之!”
“看不顺眼的,斩!”
稷下学宫近些年来的遭遇,的确很凄惨,堂堂一个儒道正统,居然已经被打压到,朝堂上拥有话语权的不到五六个,其余的都被外派到各地了。
他是圣人啊!
佛陀所在的灵山,都不会如此憋屈。
好处是什么?
倒是活了下来,磨练了一下心性。
古砚尘亲自煮茶泡茶,片刻后,给二人倒了一杯,随后看了一眼天空,道:“老娘到那一步了?”
夫子这才捋了捋胡须,道:“快了,长则半年,短则两三个月。”
当达到他们这种境界的时候,闭关一年半载,都是常态的,更别提是眼前这种,几乎是开创全新一个体系的闭关。
古砚尘摸了摸下巴,道:“那老娘,可别怪我,有架打我没告诉你啊!”
许妍瞥了一眼,不动声色道:“怎么,这一次谁又欺负你了?”
他们可以坐视古砚尘被欺负。
但。
若是古砚尘喊他们,那事情可就没那么好解决了。
沧澜剑宗便是如此。
古砚尘轻叹二字。
“建武!”
许妍皱眉问道:“建武帝?”
古砚尘点头。
“在蛮荒之地,大周经过世代积累,在那里组建了一个国家,已经凝聚出气运神龙,不容忽视!”
许妍身为一宗之主,也是剑门宗主,自然知晓气运神龙的强大,可她连退缩二字如何书写都不知,语气带着无上傲气,道:“听闻儒家有屠龙术,也不知我剑门的屠龙术,是否好用,是否能够一剑斩神龙!”
许妍已经准备出手了。
古砚尘轻轻摇头,算是婉拒了许妍的好意,道:“许姨,现在还没有到你们出手的时候。”
许妍略显疑惑的看了古砚尘一眼,道:“怎么?”
古砚尘看向夫子。
夫子笑容逐渐消失,道:“北阳铁骑天下无双,北阳建立之初,就已经肃清五十万米,为的就是北阳铁骑,然,能让北阳王心乱者,唯有孔仙瑶!”
那言外之意。
有人要对孔仙瑶动手。
沧澜剑宗受创,即便北阳王能够稳住,北阳上下皆为心乱如麻。
她不仅仅是沧澜剑宗的持剑长老,更是北阳王妃,为何除了某个可怜的家伙,其余的义子都是极为爱戴古砚尘?
正是因为北阳王妃。
北阳战乱。
她没少出手。
夫子虽不能预料未来,以他的见识,早已算到了,有人可能会对沧澜剑宗动手,这才一直潜伏于此地。
许妍勃然大怒,拍桌而起,道:“好胆!”
古砚尘安抚道:“不过,可能性倒不大,就算他们再蠢,也知道外公周游列国已经结束,现在依旧没有踪迹,想必来到了此处,他们是不会动手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总要留守在此,况且他们只是初试一下,还没有到倾巢而出的地步!”
许妍心中怒气未消,冷哼道:“好大的胆子,敢把爪子伸到了这里……”
古砚尘倒茶递给了她,压了一下许妍的火气,许妍也不想在古砚尘的面前过于生气,免得将坏心情带给他,接过一饮而尽,回到了椅子上。
其实。
只是猜测而已。
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现在。
大周的天,还是女帝。
没有哪个人会如此胆大妄为的去公然挑衅女帝的权威。
可。
这是,可能性。
只要有这个可能,古砚尘就要提前做出防范,他之所以亲自前来就是要将他的一件宝物,留给沧澜剑宗。
他手掌翻动,手里多出了一个金银二袋子,将袋子里面的豆子倒出。
夫子神情终于变了,瞳孔微微收缩,视线落在了豆子上,道:“道祖,撒豆成兵!”
夫子之所以有变。
他能够感知到,这撒豆成兵,是处于最完美的状态,并没有受到破坏。
换而言之。
其中的一颗豆子,所形成的天兵天将,堪比伪仙,古砚尘之前进行保守估计,十个伪仙对付一个人间仙。
这全部加起来,能够对付二十多个人间仙了。
而且。
这还是完美状态下的。
碾压之势,是必定的。
原本古砚尘是想留着,用在北阳之上,做到出其不意的作用,可经过朝堂上右党一派,让他意识到了,那些余孽很有可能会对他母亲出手,这才将这底牌留下来。
许妍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前往太行山的沧澜剑宗的人已经归来,也从剑尊听了古砚尘的事迹。
知道这是撒豆成兵。
但。
不是都被破坏了吗?
她倒没有问,每个人都有秘密,古砚尘也不例外。
古砚尘将带着袋子放下,道:“留下来,我倒想看看,有外公在这里,再加上这两百多尊伪仙,那些人有命来此,能不能安然离去!”
许妍将袋子推走,道:“不要,这种东西,留给你,我们若是连一个护关的人都保护不住的话,那么谈何成为第七体系的持牛耳者?”
这是实话。
沧澜剑宗不弱的。
在江湖门派中,除了那九大不可言之地,以及拥有超越人间之力的势力外,就属沧澜剑宗是最强的。
古砚尘只是笑了笑,道:“这终归只是属于外物罢了,我组建了一个小势力,那里有专门修复古物的部门,我手里还有挺多的,留下来就是,不必保留,遇到敌人,直接将这两百多个全部唤醒。”
许妍哪里会听古砚尘的鬼话?
这种至宝。
光是从其中所蕴含的气息就知道不凡。
怎么可能随意锻造出来?
她还要拒绝,直到夫子开口,道:“收下吧。”
许妍只好收下,道:“你还有其他的?”
古砚尘点点头。
顺势。
古砚尘将唤醒的口诀告诉了她。
有这些天兵天将在。
若是全部唤醒的话。
只要运用之人使用得当,就连夫子都要被困住一段时间。
同时。
古砚尘系统面板中,也是少了这两个物品。
了却了这桩事后。
中原之中,倒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古砚尘去注意了。
来到空中。
夫子从古砚尘的表情大致猜测出来很多事情,道:“准备了?”
古砚尘点头,道:“准备了,国战将起,不知道这一次,又有多少人葬送于那北境之上。”
夫子道:“这比以往好了不少,以往的战争,往往失利并非是战场上,而是处于后方无援,即便是北阳也遭不住长期的战争,所带来的消耗。”
战争。
从来就不是高端战力的战斗。
打的是消耗战。
尤其是寒冬。
也幸好是北阳。
如果是西北的话,遇到不给予后备粮草的朝廷,你看他们能够支撑得多久?
武者。
最消耗粮食。
古砚尘摇摇头,道:“外公,这一点我倒是失算了,建武帝和他老爹管理大周那么多年,追随他们的人,可不仅仅只是用一年的屠杀,就能够将其彻底杀光的。”
“尤其还是因为女帝的统治,或许之前已经有人死心,接受了女子称帝的这个事实,可建武帝还活着的消息,会让他们死灰复燃,重拾旧情啊!”
“西北没那么好过,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
古砚尘小瞧的人性。
他也小瞧了女子称帝所对他们带来的屈辱感。
古砚尘倒无所谓。
反正对于他而言,女帝还管不到他。
他就是天。
夫子道:“八大商烧粮,粮食并不充足,这倒是个麻烦事。”
所以说古砚尘的天机楼和八大商的余粮,缓解了当今的状况,可若是开战的话……
那整个中原可能都得勒紧裤腰带了。
古砚尘话锋一转,道:“这倒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一个问题,应该是动摇国本,致使大周气运动荡!”
粮食。
他有另外的想法。
古砚尘唯一害怕的就是,那些神经病,会直接动摇大周的国本,让气运神龙崩塌。
挖祖坟,破坏大周龙脉。
这是他没办法的事,他不知道大周祖脉在哪里。
两人沉默。
这倒是无解。
古砚尘耸了耸肩,道:“桥到船头自然直,不想这些烦心事了,外公,我可事先说好,他们要是真的破坏龙脉,那么我们古家可就要成为未来万年的中原共主了!”
龙脉被破。
气运流失。
唯一的解决之法。
就是重建帝朝。
可每一次的皇权更替,战争是永远不会缺少的,谁不想当中原共主?
而没有气运庇护的人族,就相当于是没有围栏的羔羊一样,只会被妖蛮屠杀殆尽。
在这个过程中。
会有大量的人,因战争和妖蛮而死去。
夫子。
不愿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可若真发生那一步。
古家称帝,是最好的选择。
夫子沉默许久,道:“行!”
古砚尘笑了笑,道:“或许只是我们想多了吧,建武帝,没有那么丧心病狂,连自己老祖宗的坟墓都毁掉。”
夫子沉默。
别说。
建武帝,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古砚尘没在逗留。
他前往大秦。
要解决粮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