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陆白立刻通过【神魂契约】呵斥一声果冻。
与此同时，他暗暗抖动手腕，用【夺字诀】从周围几名魔族身上吸取一些魔气，将它们渲染到自己体表，以掩饰人族肉身的气息。
做完这些，陆白又激发出自身的魂元和气血之力，覆盖在魔气下面构成保护。然后再加上果冻本身的防御之力，主仆二人联手，这才能够做到像其它魔族那样，面对黑雾的压迫，淡定从容。
陆白桀桀一笑，迎着数十上百道目光，阴声说道：“我的人族语言说的怎么样？”
“你们听，我还能自由切换声音。”
主仆二人轮流发声，叽里呱啦地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最后，陆白一脸骄傲道：“为了达到这种效果，我专门练习了很长时间，潜伏到人界之后，他们应该认不出我了吧？”
“……”
那些投来目光的魔族狂翻白眼，心中暗骂：傻比啊！
练习人族语言干嘛？
当你以本体出现时，不需要说话，他们也能认出你。
而当你【侵蚀】了他们，附到他们体内时，那还需要自己说话吗？
操控他们发声就可以了。
众魔摇摇头，不想理会这个傻比，便加速向上浮游而去。
陆白见状，松一口气。
传音给果冻道：“这种障眼法只能戏耍一下周围这群傻比，骗不过真正的大佬。”
“趁着那些真正的大佬还没有从魔源中出现，咱们赶紧离开。”
黑雾，浓如墨汁。
因此，它的属性也像【水】一样，越往下潜，越困难。
但往上浮游，却很容易。
放松之后，站在原地不动，也会慢慢往上飘。
陆白双臂一振，便升起十几丈。
为了不引人注目，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速度，不敢升得太快。
因为其它魔族都是慢悠悠的样子。
陆白估计，这可能跟它们体表那层灰色气息有关。
也有可能，它们刚刚降临，跟新的天地规则还不契合。
很快，魔群就浮游到了五千丈左右的位置。
那层包裹在它们体表的灰色气息，彻底消失不见。
此后，它们就要依靠自身的魔躯，去抵抗黑雾的压迫了。
还好，到了这里，气息压迫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大部分魔都能承受。
嗖嗖嗖……
魔群不再统一向上浮游，而是各自选择一个方向，往侧方掠去。
化整为零，潜入人界。
此举，正合陆白之意。
不然，他还要想办法脱离集体。
魔群为何要这么干？
想来应该是：升到五千丈之后，职业采摘人和历练的修士便会增多，继续大面积聚集在一起，容易暴露。
陆白也挑了一个方向，迅速飞去。
一边飞一边想：从他感受到第四股气息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不少天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有无数的魔族混进了人界？
难怪界渊风声鹤唳，魔影重重。
陆白一口气飞出百里。
直到完全看不到任何魔族踪影时，才恢复本来样貌，然后将果冻送走。
咻！
陆白再次将【剑柱】从神宫中调出来。
“咦？”
刚调出来，他就惊异一声。
怎么感觉，这里的天地规则扭曲程度，跟之前【魔源】上方同等的位置差不多呢？
按理说，不应该啊。
因为，天地规则的扭曲程度是由第四种气息的浓郁程度决定的。
在魔源附近，它最浓郁。而距离越远，它就越稀薄。
难不成，这里下方也有一个魔源？
这时，陆白回想起庞然大物周边的场景。
那些碎片，似乎绵延不绝，没有尽头。
难道它们覆盖范围很广？
但是再广，也不至于伸到百里之外吧？
陆白沉思许久。
最终决定：从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潜下去看一看。
嗖！
嗖！
有了第一次经验后，这次下潜，陆白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
三千丈。
五千丈。
还没等他潜到底，就发现了几十道魔影，正从下面浮游上来。
它们还没有散开，这就说明，他们不是从其他方向横移过来的，而是来自界渊底部。
陆白猜得没错，这个位置下面。
也有魔源。
至于是不是他之前看到的那个延伸到这里的，那就不确定了。
陆白赶紧遁入九绝空间。
然后等到这群魔族升到五千丈位置散开之后，他才重新出来。
悬停在原地思考一番，陆白继续向着更远的地方飞去。
他要看看，魔源究竟有多大。
就这样，陆白保持在五千丈左右的位置，沿着界渊绵延的方向，一直往前游走。
不知不觉，便飞出了两千里。
越飞，他心里越惊讶。
天地规则的扭曲程度，虽然有所变化，但却一直保持在一个很高的强度上。
同时，他还在不少位置，都发现了魔群从下面浮游上来。
难道，魔族这次打造的【魔源】长达数千里？甚至上万里？
那对两边的人界和佛界来说，简直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等等……
只有这里的界渊吗？
其它地方的界渊，会不会也有？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陆白一阵摇头，想要将这个可怕的想法，从脑海中逐出去。
魔界已经被打得支离破碎了。
他们在周围的虚空中飘荡多年，力量消耗严重，哪有这种本事？
就算他们依旧保持完整，也无法覆盖横亘于六界中间的所有界渊。
为了消除这种可怕的想法，陆白接下来三日足足飞驰了万里之遥。
他探测了无数个地方，甚至再次【鱼目混珠】潜入到九千多丈的位置进行观察。
最终，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那就是：界渊之下接近一万丈的位置，到处都漂浮着那种【碎片】，也到处都有魔群浮游上来。
西域这边如此，北域、南域和东域呢？
妖界和修罗界中间的界渊又如何？
真是让人不敢想象啊。
那些【碎片】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像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该不会是，魔界被打碎之后的残渣剩片吧？
陆白忍不住张大嘴巴。
如果是那样的话，魔族怎么把它们从虚空中拉到界渊之底的？
它们想干什么？
难道想在界渊中安家？
不，魔族的胃口，绝对没有这么小。
他们不会甘心窝在暗无天日的界渊底下的。
他们要祸乱六界，以报当年之仇。
如此惊天大动作，已经不是西域那些势力能够处理的了，必须尽快通知中域核心区域。
只有仙路十八弯，才能应对这种场面。
陆白不敢怠慢，当即就开启了【逆召唤】技能，返回剑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