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先前他们行踪隐秘。
但是柏药药的身份特殊很多双眼睛盯着,总需要一个借口。
所以他们出来便就是借着东厂办事的名头,所以即便是回去了也得先去东厂。
柏药药不能耽搁时间,率先策马朝着城门而去。
后头的魅见状没有办法,只能跟上。
他还没有把那个消息给柏药药看,也不知道应该找什么时候给才合适。
当他们入了皇城,就有消息传入了宫中。
柏药药和魅在到达东厂的时候,李福已经等候多时了。
但是柏药药却看到了李福眉眼间凝聚的愁容。
“义父。”柏药药有些踉跄的下马,脑子里一阵晕眩。
还是李福和魅一并搀扶住了他。
李福张了张嘴,思忖了许久才徐徐开口,“陛下.....受伤了。”
柏药药瞳孔猛地一缩,神情满是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李福看他的表情便明白,魅还没有把那消息告诉柏药药。
“小药,你要撑住。陛下他.....小药!”
柏药药没能听完,眼前一花便昏倒了。
他浑身发热,还是李福察觉出不对劲,“快去叫太医。”
魅耽误不得,即刻便离开了东厂。
柏药药额头滚烫,整个人意识全无。
李福只能叫上江春帮他一起先将柏药药安置在东厂的房间里。
柏药药原先身体就没好,这下匆忙赶路被风雪侵体,发了烧。
太医看他烧的已经不省人事,立即先采用用退烧措施。
李福上了年纪,照顾起来也是费劲,不过好在有江春在。
李福也能稍微轻松一点。
魑和魍魉还守在宫中,眼下情况,所有有关于魏宋玉受伤的消息都被封锁了起来。
皇宫上下惶惶不安,戒备森严。
李福此刻在东厂久留,皇宫中的事宜也还要去安排。
此刻魅忍不住过问,“李福大人,陛下他.....究竟出了什么大事?”
“陛下在两日前,受到行刺,性命堪忧。如今温神医刚入宫为陛下医治。”
“什么!”魅大惊失色,“究竟是什么刺客,居然能重伤陛下!”
李福犹豫片刻才道,“是一个妖道。”
李福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将目光落到了柏药药的身上。
“魅,你现在带上禁军和暗卫军去南坨寺。”
“抓捕法因。”
魅迟疑片刻,先前在巩城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了那个密信。
但是眼下李福也让他带人去南坨寺。
“可是....李福大人,如此堂而皇之,会不会不太妥当?”
李福,“你放心去做便是,这也是陛下昏死前的命令。”
魅闻言只得点头。
毕竟是陛下的命令他也不好违抗。
等到他离开,李福将柏药药头上的帕子重新过了一遍冷水。
等江春将汤药烧好后,李福便将人从床上扶起来,给他喂药。
昏迷不醒的柏药药自然是不可能主动喝药的。
所以江春和李福费了一番功夫,才将药喂了进去。
江春看着如此虚弱的人,一时间也有些烦忧,“大人,眼下可需要我去处理掉那些叛徒?”
东厂内出现了叛徒,李福自然是不会姑息的。
“都杀了吧。”
江春颔首,“是。”
......
柏药药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就连视线都是重影的。
“水.....”
他的声音沙哑,细如蚊声,若不是李福就在旁边,恐怕都不一定能够听得到。
他倒了杯水,将柏药药扶起来,然后喂了进去。
柏药药汲取润燥的水,先前模糊的意识这才稍稍清醒了一些。
他看到李福担忧的神色,第一时间就是询问魏宋玉的情况。
“义父,陛下他....”
“你先冷静,好好养伤。”李福都怕他在折腾这个病体。
柏药药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所以也没有在勉强。
“陛下的伤重不重?那些刺客是谁?”
即便柏药药有所猜测,但是也不敢保证,毕竟巩城到皇城的路不远。
乌因就算是有天大的本领,也不能短短时间就到达皇城刺杀魏宋玉吧。
李福又给他倒了杯水,“刺杀陛下的那些刺客最后全都服毒自尽了,所以没能查到线索。”
“那陛下呢?他如今如何了?”
“陛下重伤,此时还在钩戈宫救治,你先别担心,温神医已经入宫医治了。”
柏药药现在完全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但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即便是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也只能重新躺下。
“你先好好休息,不然你这伤寒又要加重了。”
柏药药咳嗽了好几声,扭头看他,“义父,我在昏迷间,模模糊糊听到了法因。”
“此事是不是又与他有关?”
李福放茶盏的手头一顿,回头看他的时候。
眼里的神色很浑浊。
“陛下托崔启年的密信你看到了吧。”
柏药药一愣,“你知道?”
“我跟了陛下那么多年,怎么可能猜不到。”
柏药药声若游丝,“那陛下究竟要干什么?为什么连我都不告诉?”
“小药,君心不可测听,再者此次刺杀,确实是意外。”
李福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攥紧,“我们....都要有个准备。”
柏药药闭上眼,心里的不安更加的重了。
“魅呢?”
“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完成。”
柏药药闻言也没有再多问,被困意席卷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李福看着屋内又一次陷入了安静,手上摩挲着从柏药药那里找到的虎符。
在离开前,李福叮嘱外面的人守好这个房间。
要是柏药药醒了,一定要来禀告他。
李福没有着急回皇宫,而是去了一趟禁军司。
魏宋玉在出事前曾吩咐他,若是他出事,那就要想办法拿回虎符。
并且交给鸾羽。
禁军司隐匿在皇城中,不易寻到。但是李福却清楚,禁军司在黑市里。
他乔装打扮孤身来到黑市,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
他目标明确的来到一家朱楼前,亮出了自己的令牌。
楼门前的黑衣人一看到令牌,立即尊敬的将他迎了进来。
并且前去通报大人。
李福则是被引到了楼内的房间。
他刚坐下没有多久,就等到了鸾羽。
鸾羽匆匆而来,在看到李福的时候,脸色也更着凝重了起来。
“李福大人。”
李福放下斗篷的帽檐,横眉淡漠的将虎符从怀中拿了出来。
递给他时,多问了一句,“陛下又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