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疗营的时候,柏药药看到了魍,以及生死不明被军医救治的夏晋朗。
严褚卫和崔启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到了医疗营。
只是严褚卫的脸色差的吓人。
不久,左论将军也一脸灰头土脸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将军。”
严褚卫身上的伤口也因为方才在外面,嘱咐救火的时候撕裂了。
以至于现在好不容易在愈合的伤口又要重新上药包扎。
医疗营顿时就乱糟成了一团。
柏药药这里有一个年老的医师正在帮他处理伤口。
因为刀口很深,所以要处理起来也比较棘手。
柏药药趴着嘴里咬着帕子,额间青筋暴起。
伤口粘着衣衫,所以医师在撕扯的时候,柏药药都会疼的攥拳。
他是最怕疼的,再者灵猫体质的疼痛也会比以往还要敏感一些。
所以此刻这疼痛差点让他痛晕过去。
姗姗来迟的魅在解决好粮仓起火的事情后,就让那些暗卫离开了。
“公子。”
柏药药听到他的声音,有些分身乏术。
魑连忙拉住了魅,神色严肃,“公子在治疗,莫要让公子忧心。”
魅注意到他的唇色有些发白,忍不禁蹙眉,“你怎么脸色那么差?”
魑抿了抿唇,“我没事。”
魅可太了解魑的一举一动,这种表情魅一看就知道他怎么了。
“你受伤了?”
魑往后一步,“没有。”
魅立即叫上魍魉把魑给按住。
因为他们都穿着一身黑衣,所以即便是受了伤也看不清。
魅最后在他背后看到了那个伤口,那个伤口应该是脱手镖造成的。
虽然魑已经将那个脱手镖拔掉,虽然伤口小,但是血流不止。
魑一声不吭,完全不把这样的伤口放在心上。
魅都想给他一巴掌了,“你想死直说,受了伤还一身不吭,怎么当大侠啊!”
魏确进来的时候,呼吸有些急促,应该是从王府匆匆赶过来的。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褚卫重新包扎好伤口,在崔启年的搀扶下坐起来。
“有人暗中放火烧粮草。”
魏确瞳孔一缩,“什么!”
左论将军在事情发生后的第一时间,就叫人鬼鬼祟祟出现在粮仓周围的人都抓了起来。
柏药药这边许久才上完药,医师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魑被魅按着上药,而魍魉则是去找严褚卫他们。
有关于霍将军的真相,他们都如实相告。
只是因为没有绝对的证据,所以夏晋朗醒过来也可以给自己开脱。
再者夏晋朗此次身受重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不光柏药药觉得奇怪,就连严褚卫和崔启年都搞不明白。
柏药药上完药后,就昏迷了过去。并不知道在他昏迷的这期间,巩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褚卫很快便让魏确暂管巩城事宜。他现在的伤口不能再有太大的动静了。
崔启年也是受魏宋玉的命令,前来帮助严褚卫共同解决巩城危机。
眼下漠北也不知道打着什么样的歪心思,居然都能干出烧粮草的事情。
而且还能避开巩城巡逻侍卫成功抵达粮仓。
这其中的危害,他们都很清楚。
所以他们必须要尽早解决这个隐患。
不然这一次只是一个警告,下一次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他们断然不能不把这件事情当回事。
左论将军在严褚卫的示意下,将那些曾经靠近过粮仓的人都聚集起来。
亲自审问。
即便这当中有很多人都是无辜的,但是以防万一。
严褚卫不能行动,所以就让崔启年和魏确去审问。
这一夜巩城不太平,连带着城内的百姓都有些惶惶不安。
而城外几十里的漠北军营里。
燕缇细致擦拭着手中的弯刀,完全无视了对面的几人。
“事已至此了,趁着他们现在大乱,还不动手吗?”
孟柳坐在软榻上,把玩着手中的暗器,闻言侧目看了一眼那人。
“稍安勿躁。”
降未冷呵一声,“此刻情形正好,若不趁早动手,等他们察觉过来,那可就晚了。”
燕缇觉得有些吵闹便敲了敲桌面,“安静些。”
降未完全不明白王到底在做些什么,但也只能安静了些。
“王?”
“昨夜的事情是乌因吩咐的?”
孟柳挑了挑眉,“我不知道啊,不过多半是他所为。”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漠北王不就是想要拿下巩城吗?乌因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帮助你而已。”
“帮助我?”燕缇冷呵一声,“他若是真的想要帮助我,那么在上一次就该一举拿下巩城才对。”
“为什么又要撤退?”
孟柳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也有所猜测。
“那个时候我在南门遇到了一个格外难缠的人。”
“那人的身手很好,我差点就要栽在他手上,你那里应该也遇到了吧。”
燕缇:“......”
“而且禘国的援兵也赶到了,若是此刻不下点阴招,怎么可能成功。”
燕缇是又一次感觉到了这些人不要脸之处。
“所以,你也觉得我现在趁机动手,才是最好的选择吗?”
孟柳摆了摆手,“这种事情自然还是得要你决定啊。”
“毕竟想要漠北毁灭的又不是我。”
燕缇:“......有没有人说过,你这张嘴很让人厌恶?”
孟柳真挚道,“有啊,但是他们或多或少都死了。”
“.......”
燕缇想要让漠北覆灭,就得走上绝路。
先前孟柳还不知道这个人选择和乌因合作额原因是什么。
但是久而久之貌似也清楚了。
这个人就是个疯子,因为曾经在漠北受到了虐待,就要整个族群覆灭。
实在是过于偏激。
“你家主子要干什么,我什么都不在乎。但只有一点,绝对不能伤害魏确。”
“魏确只是个藩王,若是他什么都不做,或许这火还真的烧不到他的身上。”
“但是眼下,他不光插手,还帮着他们,这或许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燕缇不想要伤害魏确,但是魏确却要替魏宋玉效忠。
那么这个要求就不需要孟柳去决定了。
他看着自己被绷带缠绕的左手,眸中闪过一丝诡异。
“漠北此番已经被你掌握了,要他们死,不也是一句话的事吗。”
“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挑战禘国。”
孟柳其实不太想看着无辜之人陷入乌因的计划里。
但是奈何这个燕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让人琢摸不清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