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罗是知道佘王有几斤几两的,所以自然不会自讨苦吃的单打独斗。
“王叔,你觉得我敢把你单独骗过来,难道就没有后手吗?”
“我不和你打,那是因为我知道,单打独斗我打不过你。”
“但是不代表,我不能找帮手啊。”
卡拉罗笑的格外灿烂,甚至这笑意不达眼底,反而夹杂着阴狠。
佘王眼眸微颤,忽然就听到身后的破空声,他立刻转身挥刀。
下一秒刀剑相碰的声音响起,佘王看着眼前的人,竟然有些震惊。
“严....严褚卫!!”
严褚卫的名声早在替禘国打仗的时候就已经响彻九州了。
佘王也曾见过那个禘国的镇国大将军一面。
不曾想如今居然与他对上!
佘王被严褚卫的一击连连逼退了三四步。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严褚卫持剑,眉目带煞,运步如飞完全没有给佘王喘息的机会。
挥剑而下,正中他的右肩。
佘王吃痛,立即挥刀挡下,发起攻势。
严褚卫的攻势很猛,对比起佘王那可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好歹严褚卫是从一场场战争和尸山血海里爬起来的。
面对没有体验过生死之间的佘王,谁更胜一筹自然不用多说。
佘王面对绝对的进攻也被迫打断了招式,只得一一躲避防守。
而不料前方有狼后方亦有虎。
卡拉罗再一次拉满弓弦,对着佘王的小腿疾射而去。
呼啸而至,下一刻伴随着箭矢刺穿皮肉的声音,还有佘王的惨叫。
因为严褚卫活生生斩断了他的一条手臂。
以至于佘王完全没有机会,直接狼狈的跪在了地上。
他双目赤红,面对眼前犹如杀神的男人,嘴唇翕动。
卡拉罗下了马,来到了他的面前,墨绿色的长纱护肩也随风飘动。
海波一般的卷发与长纱相呼应,说不出的异域风情。
“王叔,你的计划落空了,也该放弃挣扎了。”
佘王吃力的抬头看着卡拉罗,忽然想到了什么,竟然自嘲的笑了起来。
“既然严褚卫在这,那么禘国的皇帝,莫非......也出现在了新亭城?”
卡拉罗不答,只是捡起地上因为斩断持刀手臂而一同掉落的弯刀。
“我不会那么快就杀了王叔的,毕竟现在楼兰都被你的人暂时把控了。”
“那么简单杀了你,不是太不值当了?”
佘王看着他拿着那把带了血的弯刀朝他逼近,一时间心里暴跳如雷。
“你.....要干什么?!”
“请王叔变成一个安静听话的.....人彘吧。”
不多时,震耳欲聋的惨叫声便响彻云霄。
站在树上的佛耳见到这一幕,有些不适的抿了抿唇。
他虽然知道卡拉罗的手段并没有表面那么光彩。
但是头回见到....制作人彘的步骤,还是.....恶心的想吐。
严褚卫倒是面不改色的,慢慢擦拭着自己斩断佘王手臂的长剑。
这里也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鸾羽他们则是被叫去解决那些,佘王追过来的下属去了。
为了看起来不吓到人,卡拉罗还特地准备了一个很大的箱子。
佛耳看着满地狼藉,蹙眉道,“你这么直接砍了,那我们还怎么回客栈啊!”
卡拉罗倒是不介意的用细绢擦拭着自己的手,眼底闪过一抹掀起。
不过在面对佛耳时却又变了神色,“我可以让人看着的,反正他四肢也没了也逃不掉。”
佛耳不想再待在这里,连忙骑上了不远处来时捆绑的马离开。
严褚卫微微颔首,也跟着离开了。
只有卡拉罗对着面前的‘人’露出即刻可怖的笑容。
———
柏药药和温知屿正下着棋,西风就盘腿坐在一旁全神贯注着棋局。
许久,温知屿忽然落下一子,柏药药见状也主动认输。
魏宋玉就坐在一旁算着时间,直到佛耳的出现,屋内的所有人也都看了过来。
“结束了?”
佛耳点头却怎么也不愿意讲述在那里血腥的一幕。
魏宋玉不问也能从佛耳一副要吐的样子里,猜到了几分。
毕竟楼兰大王子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更何况还是面对伤害自己弟弟的造成者,更是不会温柔对待的。
只不过,倒是让那个客卿逃跑了。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们也该吃饭了吧。”柏药药现在肚子还有些饿。
所以当他无心说出来时,没有看到佛耳一闪而过的异样。
魏宋玉倒是惬意的笑了笑,“也好。”
等卡拉罗等人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全都吃上了,并且吃的还很香。
他不免咋舌了一句,“不是吧,吃饭都不等我们啊。”
魏宋玉的神情淡淡的,闻言笑了笑,“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完事啊,一身血腥味难闻的很。”
卡拉罗闻言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你们慢慢吃,晚些我再来找你商谈回楼兰的事。”
眼下他满身的血腥味别说是魏宋玉嫌弃,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嫌弃。
“嗯。”
柏药药看到佛耳此时盯着一桌子的饭菜犯难,略微不解,“佛耳哥,你怎么了?是不合胃口吗?”
佛耳听他这么一问,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但凡是柏药药见到那一幕,估计也会食不下咽的。
魏宋玉去找他的时候,卡拉罗已经洗漱好了,甚至还有些消极的坐在窗口前。
“怎么你后悔了?”
卡拉罗抿唇笑了笑,“我只是在担心我弟弟的病情而已。”
“在这里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我怕他出事而已。”
卡拉罗从来都不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后悔。
魏宋玉来到他身边坐下。
“既然担心,我们隔天就启程吧,反正我也不想在这里久留。”
“至于那个佘王,就将他送到楼兰,由楼兰王君定夺吧。”
原先他们是打算除掉他的,但是转念一想楼兰王君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他下手,就是因为血亲关系。
要是卡拉罗就这么杀了他,总归不好交代。
所以也就退而求其次,先让他生不如死再说吧。
———
柏药药留在房间里百无聊赖,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等到魏宋玉终于回来了,他都已经打了不下五次哈欠了。
魏宋玉看着迷迷糊糊过来抱自己的人,心里一软,将人拥入怀中。
“困了怎么不先休息?”
柏药药最近总是觉得魏宋玉很奇怪,就像是被忧心事给缠身了一样。
“你最近是不是在烦恼什么?”
魏宋玉对上柏药药眼中的清亮,有些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