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楹着实也没想到他这么早就来了,眼下不过申时,他必然还是要在她这用晚膳的,所以她需要教他近两个时辰,简直费力又劳心。
但答都答应了,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你病才刚好,怎么又出去了?”
宗格当着月桃的面将刘楚楹拉进怀里,刘楚楹又羞又气的轻捶了他一下,他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牵着刘楚楹的手去那边坐下,结果是他坐着,让刘楚楹坐在他身上。
月桃悄悄抬眼去看,见自家公主一张脸都红透了,她忍住笑意,默默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我......我不要坐这里。”刘楚楹挣扎着想从他身上下去。
可宗格哪里愿意,他其实对中原语没什么想法,就是想光明正大的多在她身边腻一会,最好时不时就能亲上一口。
“你说过要听我的话。”刘楚楹一本正经道,但还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宗格也想起了这茬,毕竟是他答应的,要是反悔她肯定又要生气,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她。
刘楚楹松了一口气,这招管用就行,也罢,就当教小孩子吧,左右宗格应该比小孩子好教一些。
她将案上的纸笔铺好,宗格把这些年来,北襄进贡给厉族的礼物一股脑全送给她,别的不说,这笔墨纸砚她是一辈子都用不完了。
她那指若削葱的素手执着一块方墨,神情淡然,细细研磨,腰背挺得笔直,可谓是仪态万千。
宗格哪怕是坐着也比她高出许多,又加上他恨不得和她长在一块,自然是能挨多近就有多近,他只需低一点头,就可以看见她光洁的额头,和翘挺的琼鼻。
她就像是一幅美人画,宗格越看就越沉醉其中。
终于,他没惹住,在她额间的那颗红痣上印下一吻。
吓得刘楚楹险些将手中的墨扔出去。
“登学期间不许乱动,也不许对夫子动手动脚!”刘楚楹放下方墨,想将他推开一点,可就她那点力气,累死都不一定能挪动宗格分毫。
宗格皱着眉头,这么麻烦,还不能动手动脚,那有什么意思?
怪不得她要自己答应要听她的话,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不满归不满,宗格现在一心只想给她留个好印象,好早日抱得美人归,现在不能摸就不能摸吧,等以后他要摸个够。
宗格不情不愿的往旁边挪了一点,虽然挨得还是很近,都有些挡着她写字了,但宗格有所退步,她也不能得寸进尺。
刘楚楹执起紫毫笔,现在要想让宗格写字还比较艰难,就只能先叫他认一些常用的字。
她思索了片刻,最终在纸上写上了宗格二字。
她的字虽然算不上大家之笔,但一手簪花小楷还是有模有样的。
“这是什么意思?”宗格十分好学的问,在那眼里,这些个方方正正的中原字都长得一样。
“宗格,你的名字。”刘楚楹回答。
被她这样自然的喊出来,宗格只感觉浑身通畅,下意识就想去亲她,但想起她说的话只能硬生生的止住。
他伸手拿过刘楚楹手中的狼毫,也想照着写一遍,可惜他们厉族人用惯了坚硬的竹笔,对毛笔这样软的笔完全无法掌握力道,写出来的东西根本没法看。
“你不要这般用力,轻些。”刘楚楹嘴角勾起浅浅的笑,亲自上手为他调整握笔的姿势。
谁知这样的话到了宗格的耳朵里,就成了别的意味,脑子里也涌现出了一些荒唐的画面。
他神情荡漾下意识想去亲她的脸,却看到了那抹明晃晃的笑。
“你笑话我?”宗格眼睛危险的眯起。
刘楚楹赶紧收敛笑,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将小手覆在他的手上,让他跟着自己的力道和节奏书写,但他的手太大了,她有些握不住,写出来的字也歪歪扭扭的,但起码是能看的。
宗格果然就不生气了,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十分明智,看吧,她都愿意主动触碰他了。
女人神情温和,一次又一次耐心的调整他握笔的姿势,又带着他书写了几次后,宗格也算能把自己的名字写出来,就是没有半点笔锋可言,像小孩子的涂鸦之作。
刘楚楹忍住笑意,写了这么久她有些口渴,就打算去倒杯水,但宗格却以为她想溜。
这会子,光是被她用手指撩拨,他这心里就燥热的不行,没有给她一点逃离的机会,将她拉进怀里就是一记深吻。
刘楚楹又惊又羞,但她的惊呼声都被宗格吞进肚子里,就连挣扎的手脚也被他紧紧桎梏住。
万幸的是,他只是抱着她亲了一会,并没有做别的过分的事。
他亲够了才放开她,她气喘吁吁,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险些从椅子上滑下去。
宗格伸手去抱她,但被她躲开了,她瞪着含情目,十分没有威慑力的睨了他一眼。
“......在这等一下,我马上过来。”
有她后面那句话就够了,宗格十分听话的坐等,突然瞄见纸上,刘楚楹那秀丽的字迹,和他写出来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一对比,宗格脸上难得浮起了几丝尴尬。
既然学了,那他肯定就要学好,省的小羊羔嘲笑他。
他认命的捏起紫毫笔,腰背挺直,想着刘楚楹刚刚指导的姿势,倒是有模有样的,就是写出来的东西依旧不堪入目罢了。
刘楚楹回来之后见宗格学得认真倒是没有那么生气了,不顾宗格不满的眼神,她将椅子挪去了宗格对面。
她此次带来的书里并没有开蒙时学的三字经,所以只能凭记忆写在纸上,然后给宗格认。
“为什么要坐到对面去?”宗格哪还学的下去。
“刚刚是为了方便纠正你写字的姿势,现在才是真的教学,我们那边的夫子都是坐在学生对面的。”
刘楚楹一边写字一边严肃道,头都没抬一下,虽然她说的的确没错,但就是有些莫名的心虚,不敢去看宗格的眼睛。
宗格眉头紧皱,他不就是想和她离得近一些,怎么就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