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格被她看得耳尖有些发烫,真觉得他拿她没办法是吧。
他恼羞成怒的掐着她的后颈将她拉近,重重的亲了下去,似乎要将那一汪甜蜜的清泉吮吸干净。
刘楚楹只觉舌根和脸颊都疼得厉害,十分后悔为什么要看那一眼。
好在月桃担心她的身体,听见里面没了声音,以为大王又要胡来,所以壮着胆子把熬好的治风寒的药端来敲响了门。
虽她的厉族语说得有些蹩脚,但宗格还是听明白了,他这才意犹未尽的松开了刘楚楹的脸,伸手擦干净她嘴角的晶莹,脸上是有些恶劣的笑。
刘楚楹小口的喘着气,舌尖一阵发麻,是万万不敢再去看他了。
等气顺匀了,她从宗格身上下来,方才把月桃叫进来。
宗格对此十分不满,但是她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和他亲近,不然就要生气,他就是再不满也只能忍着。
刘楚楹生着病,今日自然是无法教宗格中原语,宗格今日也乖得很,直到第二天早上都在这陪着她,见刘楚楹病好了,气色恢复如常,也不再咳嗽了,才放心去处理部落的事宜。
刘楚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虽然他时不时会发疯,但其实只是看着凶,最重要的是非常好哄,而且对她也很好。
她低垂下脸,万分纠结,若是之前她还有信心能抽身离去,现在却只有不到五成。
先不说刘煦是否有那个能力将她接回,宗格这边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放开她的。
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罢,走一步看一步吧。
“孟冬,拿纸笔来。”刘楚楹振作起来,打算给刘煦写封回信,好告诉他,她在这边一切安好。
“你们若是也有家人在京都,也可写一封信,我会让煦儿送到你们亲人手上。”
“公主,这是真的吗?”孟秋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她还以为她这一辈子都再也得不到家中人的音讯。
其余几人也是,月桃是孤女,自小就跟在刘楚楹身边,重华宫中的人就是她的全部,所以没那么激动。
想起京中的亲人,刘楚楹脸上扬起笑意,虽然天各两方,但起码他们都是平安的,只要平安就好。
午后,乌仁图娅来找她商量开凿水渠的事宜,这事早晨刘楚楹已经跟宗格说了,宗格无条件的支持她,还派了特木齐去帮她。
可这样一来,乌仁图娅就要和特木齐对上了。
宗格倒是没别的意思,在他眼里,既分开就是断得干干净净,哪来的那么多婆婆妈妈,不然还怎么指望他们在一起并肩作战。
乌仁图娅和他想的一样,看到特木齐一点不自在都没有,想起昨天的醋坛子宗格,便十分放肆的和刘楚楹勾肩搭背,“你说那醋坛子要是看到会不会气晕过去?”
刘楚楹无奈失笑,见特木齐远远的过来,她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乌仁图娅的脸色,见她表情自然,顿时松了口气。
早晨宗格说让特木齐来的时候,她还想劝一劝,但既然乌仁图娅选择留下来,这样躲着也没甚意思,还是早日面对的好。
“公主,人手我已经叫齐了,太阳下山之前肯定能挖好。”特木齐看都不敢看乌仁图娅一眼,恭恭敬敬朝着刘楚楹行了一礼。
刘楚楹朝他点点头,其实他以前看到她也没这么客气,今日倒是有些反常。
虽然她认识特木齐的时间更长,他也帮过她不少,但自从那次在齐儿草原他帮着宗格骗她被她识破了之后,特木齐看到她就有些别扭了,打交道也少了。
所以,私心里,刘楚楹还是站乌仁图娅这一边,觉得他真是......算了,既已分开,那便没什么好说的,将来不要后悔就成。
只监工到一半,刘楚楹便要回去了,无他,只因孟春来寻,说是宗格已经在屋子里等她回去教学了。
刘楚楹如临大敌的叹了口气,看得乌仁图娅很是好笑。
“其实宗格这个人,除了时不时爱发疯,粗鲁了一点,又不解风情之外,还是不错的,脸长得也可以,你看纳钦就知道了,还有我们夏那日部落,对于那些曾经帮助过他的人,他从来不吝啬回报,足以看出他重情义,而且,我认识他十多年,没来没见过他这样对一个女人,楚楚,你是第一个,我相信也是唯一一个。”
乌仁图娅这番话说得十分中肯。
刘楚楹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但事实上她已经不是唯一一个了,因为还有一个女人已经怀了宗格的孩子。
但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她父皇后宫里的女人数不胜数,许是她还没有对宗格上心,对这个孩子虽有些不舒服,但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刘楚楹走后,这边的一片天地间除了男人们开凿水渠的声音,再没有一点声音。
乌仁图娅站的笔直,和她隔了一个齐儿河远的特木齐,则是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终于,他鼓足勇气慢腾腾的挪了过来。
“那个,家里的东西你还要吗?你住哪啊,我一会给你送过去?”
“不要了,都丢了吧。”乌仁图娅懒洋洋道。
“哦哦哦。”特木齐呆呆傻傻的点头。
其实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刚过来的时候,一见到她下意识的反应还是想跑,然后才想起来他们已经分开的事实。
“我还以为你会回夏那日部落去。”
“怎么,嫌我在这边碍眼?还是碍着你找新的女人了?”乌仁图娅觉得他莫名其妙,分都分开了,她去哪里轮得到他来指手画脚?
至于找新的女人,她也不是在信口开河,昨天他们刚分开,晚上他就去了军妓营找乐子,不用乌仁图娅打听,这些嘲笑她的话就已经到了她的耳边,且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没......没有!那是乌尼尔那个混蛋硬拽着我去的,我又打不过他,我就待了一会就溜了,没碰女人!”
特木齐下意识的解释,等看到乌仁图娅那莫名其妙的眼神才又一次意识到,他们已经两清了,根本就没有向她解释的必要。
特木齐悻悻一笑,自觉的和她拉开了身位。
两个人又沉默下来。
特木齐思绪飘远,其实刚成婚那段时间,他们过得还是和别的夫妻没甚两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