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格这才看向榻上脸色苍白的女人。
月桃害怕的抱紧刘楚楹,往常大王每次见公主,公主都有特意打扮过,何曾这样素面朝天,又因病痛整个人虚弱无比,往日娇艳欲滴的红唇也失了颜色,也不知道大王会不会......
宗格面无表情,一步步的走了过来,浑身的气势并没有收敛半分。
周辞安都要以为他是厌了刘楚楹这病弱的样子,毕竟他今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她带回营帐,没过多久又出来了,这点时间肯定也干不了什么,结果到了晚上刘楚楹还这副样子。
周辞安很早之前就听说过这位女奴之子,幼时因为身份低微,被他的父王丢出破多罗部落,不闻不问。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瞒过他的父王,练就一身本领,又在他凶悍的长兄眼皮子底下策反了几个小王,集结起了一支坚不可摧的铁骑,杀回破多罗部落,抢回了一切。
总之,他绝对不是善茬,更别提会对女人怜香惜玉。
说不定他会亲自将扫了他兴致的刘楚楹丢出去自生自灭。
月桃更是害怕的连叫都不敢叫,眼睁睁的看着大王走过来,想起白日里他亲手掐断一个人的脖子,犹如碾死一只蚂蚁,她的身体就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谁知,他什么都没做,只是伸手托住了刘楚楹的身体。
月桃恨不得离他远远地,自然是立马躲开。
宗格只是看了刘楚楹一眼,便朝周辞安伸出了手。
周辞安一愣,将药碗递给了他,心想: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刘楚楹紧闭着眼,口中不断吐出几个字眼,迷迷糊糊的,却也闻到那药碗里黑乎乎的东西,自然是十分不配合。
宗格对自己都没有耐心更何况别人,直接捏着她的脸,把她的头仰起,迫使她张开嘴,将药一丝不落的灌了进去,由于灌得太快,刘楚楹剧烈的咳嗽,原本苍白的脸都被逼红了。
不知道还以为宗格是在给犯人灌毒药。
周辞安收回眼神,心想太阳果然不会从西边出来。
月桃却是心疼死了,那么大的劲,公主那般娇柔如何受得了,果不其然,等宗格再松手的时候,刘楚楹脸上两块红印子分外明显!
喂完药,宗格朝两人挥了挥手,看样子是打算将刘楚楹留下来过夜。
月桃眼巴巴的瞧着可怜的公主,这营帐看着是宽敞,可里面一个火炉子都没有,要不是她今日带过来一床锦被,公主如何受得了?
眼下公主病着,还不如让她将公主带回她们更为舒适的营帐调养。
可是当着宗格的面,她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就是敢说,宗格也听不懂,只能默默退去。
周辞安收拾好药箱也大步离去,谁知宗格突然叫住了他。
周辞安脸上满是诧异,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然后慢吞吞的将宗格说的话,一字不落的翻译给了月桃听。
月桃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而后两人就离开了,营帐里只剩下宗格和刘楚楹。
刘楚楹喝完了药,像是没有之前那般痛苦,紧蹙的秀眉松开了些,静静躺在宗格的怀里,乖得不像话,她生得本来就十分楚楚动人,如今病了,更添一副惹人怜爱之态,皮肤白的近乎透明,又密又长的睫毛耷拉着,上面还沾着几颗水珠。
反正宗格没见过哪个女人是这样的,顿时觉得有些口渴。
他俯下身子,想去探寻那一处甜蜜,结果入口是一股药味。
他皱着眉,托起她的下巴又是一记深吻,直到将她的口中的药味吸食殆尽,重新感受到那股清甜,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
昏暗的灯下,两道深红的印子,在刘楚楹脸颊上极为明显,宗格抬起眼帘,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即便他极力控制力道,刘楚楹还是吃痛的嘤咛出声。
这下宗格是不敢碰她了。
心中对于这些娇滴滴的中原女人更加多了一份认知。
不禁让他想起了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娇花,真是脆弱,以后要怎么在草原上活下去。
想是这样想,但宗格扒起衣服来也是丝毫不手软,待将那具馥郁芬芳的身子紧紧搂进怀里,他舒坦的眯了眯眼睛,像是得了件玩具,那摸摸这捏捏,摸到后面,反倒让自己身上越来越难受了。
宗格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做不出逼迫女人的事情,尤其小羊羔还病着,自然是没有什么兴致。
没过多久,他就从被褥里翻出来,他身强体壮,这样的冬日里哪怕不盖被子都行,现在盖着倒是出了一身的汗,他脱去上衣,默默离开营帐,等回来的时候,他全身湿漉漉的,布满了寒气。
还没等寒气散去,仅擦干净了身体就又钻到了榻上,冻得刘楚楹一个激灵。
可偏偏某粗鲁的男人丝毫不知情,反倒将用微不足道的力气抵抗他的女人紧紧搂进怀里。
好在他的身体跟个火炉子一样,没多久又滚烫了起来,不然刘楚楹定是要雪上加霜的再得一场风寒。
第二日刘楚楹醒来的时候,榻上只有她一人,也不知道是生了病的缘故还是别的,她只觉得全身无力,还泛着酸疼。
她睁开眼,就要叫月桃的名字,结果被眼前的环境惊了一下,朱漆雕填描金花卉纹竖柜,沉香木雕的四季如意屏风,楠木嵌螺钿云腿细牙桌椅,束腰高花几,紫檀座掐丝兽耳炉散发着热热的檀木香,地上还铺着描着金丝的毯子......
除了她身下这张床榻未变,不然她都要以为她回了北襄皇宫。
“......怎么回事?”刘楚楹哑声道。
“公主您醒了?”月桃挑开青布帐,这也让刘楚楹看到了那边被青布帐隔开的带有浓厚厉族气息的桌椅,那是大王议事的地方。
也就是说她还在大王的营帐里,可里面却被青布帐划成了两个部分,一个北襄一个厉族。
这是大王的意思?
不然月桃她们哪敢将大王的营帐布置成这样。
果然月桃将昨晚大王的安排告知了刘楚楹,这不一大早就有些厉族男人得了大王的意思来搬东西,月桃想着既是要搬去大王的营帐,当然得配上公主嫁妆里最好的东西,所以就有了刘楚楹眼前的这一幕幕。
刘楚楹睡得沉,外面这般闹腾都没听到,她默然片刻,觉得有些飘飘然,像是身处云端。
“呀!公主!”月桃捂着嘴巴惊叫一声。
四个宫女听到声音也忙掀开青布帐进来,只见刘楚楹坐在榻上,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并没有被被褥包住,露出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像是用掐的,又像是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