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于是找老莫问话。
此时的老莫，表情沮丧，耷拉着头，整个人像是打的茄子一般，彻底蔫了。
经江晨一问，就什么都说了。
原来早些年。
老莫搞了个假的明朝宣德炉，各种加收藏宝友的群混里面，想这个宣德炉给卖了。
五六年过去了，叫价几千块都没卖出去。
老莫自己差点都忘了。
几个月前，网上认识了一个“识货”的宝友，偶然知道他有一宣德炉后，就有意看看实物如何。
“实话说，我本来就没抱希望。”
“毕竟那宣德炉我弄得有点糙，对古玩有点道行的，都能看出来是家伙。”
“可这位宝友看了之后，居然特喜欢，但他不放心，就又让一同过来的一个‘行家’把把关。”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带过来的那‘行家’，却跟我暗中发消息，意思跟我合作一把……”
“而那宝友有点憨憨，貌似不差钱，又热衷搞古玩。”
“这种情况下，我怎么能拒绝。”
“于是就和‘行家’合作了一把，最终几经讨价还价，憨憨宝友花了12万‘捡漏’，买走了那宣德炉。”
“我得10万，另外2万给‘行家’当好处费。”
“……”
听完老莫讲来龙去脉。
江晨是皱眉眉头，因为不说别的，那憨憨宝友，还就是自己老爹！
啊这……
老登一把年纪快退休了，也不让人省心啊，鼓捣个古董，是被人合起伙来骗，关键自己还不知道。
想了一想。
还是给老爸打了个电话出去，问问什么情况。
被儿子发现并主动问起了，江大鹏倒也痛快，直接承认了几个月前、买宣德炉上当受骗的事儿。
“害！”
“最近我也是闲的慌。”
“下班后，就想整个业余爱好，一来二去，加上身边人怂恿，就迷上了古董。”
“跟老手学习了几天。”
“看上那谁的宣德炉后，就想试试手，一来价格不贵，也就12万，二来，我哦找了一入行多年的老手，平时关系不错。”
“可谁知……”
“特么我找的老手，和那老莫暗中勾结。”
“我是被人合伙给坑了！”
“不过也不多，也就十来万吧，权当买个教训，交个学费。”
“……”
“那爸，您除了这次交学费，还有没有其他交学费的情况？”江晨扶额问道。
“没没！”江大鹏当即否认。
“怎么可能还有第二次！”
“真的？”江晨道。
“那当然！”江大鹏的语气十分只肯定，“你是我儿子，我做老子的，还能骗你不成？”
“……”
“你敢说没有？”
“老东西，你就搁那瞎编吧！”
“来来，给咱儿子讲讲，那现代工艺制品的元青花是怎么回事儿？”
电话里，突然出现了老妈的声音，她大概是听老爸的话，听不下去了，这才插嘴说道。
“爸，要不讲讲？”江晨跟着道。
“……”
江大鹏语塞。
挠了挠头，过了一会儿，这才硬着头皮道：“那个，好吧！就是这么个回事儿……”
原来，江大鹏被那个古董老手坑一次之后，确实又被坑了一次。
上次是宣德炉，被坑十几万，这次是元青花，被坑了直接一百多万。
当时他还乐呵的不行。
以为淘到宝了。
结果意外发现，居然是现代工艺制品。
等江大鹏气急败坏，急吼吼找那个老手算账的时候，人家那古董老手，已经早跑国外去了。
“……”
“爸，你说你，你想玩古董，跟我学啊，我是这方面的行家。”
“那不是拉不下面子么，再说你又忙。”
“……”
江晨扶了扶额，有一说一，自己确实很忙的！
“那爸，您说实话，除了宣德炉还有那个元青花，你还有没有其他被坑的情况了？”
“没没，就那两次！”江大鹏当即，把胸口擂得彭彭响。
“俗话说，只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真当你老子我是傻冒啊，能叫人家再一次坑？放你的心吧就！”
“……”
又说了两句，江晨和老爸挂了电话。
还行。
就被坑了两次，一次十几万，一次一百多万。
搁以前，对老爸来说，基本就是所有家当了。
可现在嘛。
这点损失，也就毛毛雨了。
总之，还是希望老爸，能长长记性。（江大鹏：？？？）
江晨这样想着。
忽然，背后传来一个熟人的招呼声音：“江老板！”
江晨扭头一看，发现正是警官杜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