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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昌黎脸上笼罩一层阴云,周身的气场也有所凌厉,语气却温柔地道:“她会好起来的,你不要过于担心她,好好的照顾自己。”

陈惜云拧着双眉:“可娘这个样子实在是叫人担心。”

万淑芳平日里很是精明能干,说话的语气也中气十足。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虚弱的一面。

再加上陈昌黎把她如珠似宝的护着,陈惜云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陈昌黎沉默良久才看着她:“你娘很好,你别乱想。好了,去给你娘熬药吧,等她醒了就能喝了。”

他并不清楚万淑芳如今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他却对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有所猜测。

毕竟一马车的粮食就这么不见了,陈昌黎可不认为是什么神鬼作祟,才让他们一家免了一桩祸事。

他认定是万淑芳做的事,而万淑芳这么做也会付出一定的代价,不然她不会一下子变得很虚弱,还吐了血。

可惜他并不知道万淑芳是怎么把粮食藏起来的,又不明白她怎么就吐血了。

他只想找大夫给她看一看,让她像之前一样活得自在,然后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就像把自己看中了似的怎么看都不够。

然而万淑芳不愿意,他只能守在她的身边。

整整一天守护下来,万淑芳精气神倒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上不少,可他心里依旧很不安。

毕竟他还不知道万淑芳是怎么做到在一息之间把粮食换掉的,她以后再这么做,会不会让自己伤得更重?

不过万淑芳什么都不愿意说,他也不愿意怀疑她,也不会主动地问。

只因他知道这就是万淑芳有所改变的秘密。

他只愿等到她亲自开口的那一天。

压下心中各种复杂的念头,陈昌黎温柔的替万淑芳整理头发,让她睡得更安稳一些。

万淑芳这一睡就睡了一夜,到了第二天她的身体变得更好了。

陈昌黎立刻把时刻温着的药递到她面前,温柔低哄道:“养神药熬好了,你快喝吧。”

这一晚上的时间可不止陈惜云一人熬药,四方村的村民都在熬,浓郁的药味弥漫在整座山脚下。

万淑芳一苏醒过来恍然觉得自己在中医院,以至于身上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中药味。

直到陈昌黎把一碗药递到自己的面前,她才理智回笼,然后迅速捏住自己的鼻子,很没好气的道:“中药本就很苦,你拿的这么近做什么?是生怕我不会被苦到吗?”

她虽然擅长中医,可一般都是把药熬给别人喝。

她可不敢直接喝中药,往往都是吃见效更快的西药的。

一想到西药,她就用意念沟通医院空间,发现自己的意念只能进入门诊大厅的边缘一角,没有办法去药品区取药出来。

她顿时郁闷得很。

“这药是很苦,只是良药苦口。”陈昌黎手上无糖,无法让万淑芳喝完药再吃糖,只能用良药苦口来劝她。

“我……”万淑芳想说自己好上不少不需要喝药,可陈昌黎那迫人的眼神让她的心飞快的跳了跳。

然后她只能把药端过来一口闷下去。

“媳妇,你要是不想喝可以直接跟我说,我是不会逼你喝下去的。”陈昌黎看到万淑芳喝药很难受的样子,这才不好意思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你不早说。”万淑芳喝完药脸都皱成一团,等听到陈昌黎的话,她很是欲哭无泪的横他一眼。

陈昌黎心虚的摸了一下鼻子:“这不是来不及说吗?”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万淑芳不相信他的话,用手在他的腰上轻掐了一把,然后问,“乡亲们的情况怎么样?”

“他们喝了药陆陆续续睡过去了。”陈昌黎根本就没有关注那些村民,只根据一晚上熬药的情况回答。

这时沈老夫子走了过来,有气无力地问:“陈昌黎,你媳妇怎么样了?”

“我已经好多了。”万淑芳抢先回答,又仔细观察沈老夫子的面色。

见他的面容越来越憔悴,看起来就像是饿到了极致,万淑芳喉咙有些发紧:“老先生,您是不是很久没吃东西了?”

“我这两天都在喝药。”沈老夫子用这样的话来揭过吃东西的问题。

万淑芳却明白了他的意思,思绪逐渐变得复杂。

沈老夫子是一个很好的人,又知道扬州城更多的事情。

她帮助沈老夫子,就是想要帮上陈昌黎的忙。

只是经过王婶子闹的事,她现在可不敢轻易行动了。

且一马车粮食消失的事,陈昌黎已经知道了却不问她,她心里总是有些不安,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提起此事。

不过瞧见陈昌黎没有询问的意思,她也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而现在瞧见沈老夫子饿得面颊凹陷,整个人都快要倒下的样子,她又有些于心不忍。

她咬了咬唇就问:“老先生,一直喝药并不是一件好事……”

沈老夫子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立即开口打断道:“你们一家已经对我们一家仁至义尽了,所以你不需要再做什么。”

他浅浅一笑,笑容明媚又如春风暖人心口,“你们夫妇真的很好,我这一把年纪能遇到你们夫妇真是三生有幸。”

说罢他目光定定的看着陈昌黎,很是干脆地道:“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观察你,我发现你并不是一个普通人,所以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身份吗?”

“我是个将军。”陈昌黎眸光微动,然后语气极为认真的说出这几个字。

“原来是个小将军呀!难怪你的气质非同一般。”沈老夫子连连感叹,能在战场上混上一个将军的职位,陈昌黎能力很不错。

他顿觉自己能了结一些事情了。

整理一下衣袖,他从容不迫的坐在地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夫子,我是扬州最有名的书院——白鹿书院的教书先生。”

“我祖上还出了一位宰相和帝师,所以我的家境在扬州是数一数二的豪富,可恨那扬州新上任的知府用各种明目强取豪夺我的家产,我一家上下几百口人都被他给祸害死了。”

“我求告无门,只能带着我的小儿子去乡下避开他,哪里想到今年大旱,知府不仅不赈灾,还强行加税,然后想尽办法抢夺粮食和钱财,等到旱灾越来越严重,大半的村民都饿死了,他这才慌了神,然后将城门关闭,不许里面的人出来,也不许我们进去。”

“大家饿了许久,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只能往外出逃,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打算给我们留活路,反而派人来追杀我们。”

说到一直被记在心里的事,沈老夫子目光深深的看着陈昌黎,宛若在交代遗言道。

“陈昌黎,我如今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为家人报仇,能为那些无辜的百姓申冤,你能帮我吗?”

陈昌黎语气郑重地道:“我愿倾尽全力帮助先生。”

“好好。”沈老夫子连说两个好,然后哈哈大笑一声就猛地颓废了身躯,闭上眼睛倒了下去。

“老先生!”陈昌黎连忙扶住他,然后探他鼻息,发现他竟是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