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仁随黄桂花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便到了村长任大家里。
任大作为村长,家里的房子建设比起一般的村民要好宽敞很多,七间平房连着,左边两间是两个儿子任黄和任金的,中间的屋子是任大的,右边一间是黄婶和女儿任甜甜住着,另外三间给了谢文礼和谢文兵两兄弟住着。
李同仁随黄桂花进了屋子,任大躺在床上唉哟唉哟叫着,见到黄桂花一进门,立即破口大骂道。
“黄桂花,让你请李大夫,你死到哪里去磨洋工了?”
黄桂花先进的屋子,李同仁跟在后面,听到任大这话,面上露出一分不悦,但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不好插嘴,于是板着个脸进了门。
“我将李大夫请了过来。”
黄桂花不敢说她去了那个打人大的小姑娘家里请的黄大夫,怕又惹来一顿痛骂。
任大见李同仁沉着脸进来,骂黄桂花的脸色立即一转,立即换上了一副笑脸。
“李大夫,可算是把您给请来了,我这胳膊实在痛得不行。”
一想到这胳膊是怎么断地,任大眼底涌着阴毒之色,那小贱人等着,等他好了之后,叫上镇上的兄弟一起轮了她和那几位风姿绰约的舅妈。
李同仁对于任大没有什么好感,面无表情地检查了一下任大的胳膊,手肘那里肿得跟馒头一样大。
只见李同仁一个使力一拉一扭,立即传来任大杀猪般的叫声,任黄和任金两人听到声音立刻从屋子外面跑了进来。
“叫什么!试试手能不能转动。”
李同仁不以为意地瞥了一眼任大,那眼神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任大痛过后开始试着转动手臂,之前动一下就痛得全身抽搐,这会儿转动的时候除了有一些微微地刺痛之感外,没有别的不舒服。
“多谢李大夫,还得是李大夫您出手啊!黄桂花去拿钱。”
任大平时在村子里再怎么称霸,对李同仁还是有几分敬意的。
这李同仁也是有些靠山的人,他经常给镇长老爹治病,上头有镇长罩着他,任大不敢对李同仁有半分怠慢,生怕一个惹了李同仁不高兴,跑到镇长那里告一状,那他这村长的位置可得换人坐了。
还有一点就是物以稀为贵,若真将李同仁得罪狠了,改明儿家里有个头疼脑热的毛病,除了李同仁西沙岛找不出第二个大夫治病。
这不把人家供着不行啊!
李同仁收了钱也没多留就离开了,任大赶紧示意两个儿子送一送。
李同仁也没有理会,直接往宋可心扎营的地方走,他来的时候自行车还放那儿呢,现在走了来回走了半个小时,肚子也消化得差不多了。
任黄和任金见李同仁不是往镇子的方向走,而是往那新来的谢家那些人的方向走,任黄问道。
“李大夫,您这是去诊下一家?”
“你俩回去吧!我自行车放那里,去人家家里取一下。”
任黄和任金点点头,两兄弟平时不务正业习惯了,反正也没事就偷偷跟着李同仁。
见李同仁走到宋可心那扎营的帐篷那里,跟他们打了声招呼,随后宋可心也推了辆自行车与李同仁一道离开了。
任黄和任金见状,立即回了家。
“你说那李大夫跟那宋可心一起离开的?”
任大面色阴沉地坐在椅子上,一只手还打着石膏。
任黄点头。
“爸,那宋可心还背着小药箱,昨天又听说那宋可心她们救了那杨氏家的儿媳妇,会不会是李大夫请了这宋可心去李记中医馆做事?”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你们明天去镇上李记中医馆打探一下情况。”
如果这宋可心跟李同仁扯上了关系,那么要对付宋可心那些人,势必是麻烦些了。
任大起身来到院子里,正撞见从外面回来的谢文礼,谢文礼手里提了一些吃食,任大见状,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谢文礼手里提的东西。
“谢先生回来了?”
任大迈着悠闲的步子朝着谢文礼走去,谢文礼温润一笑,自袋子里拿出一盒烟递给任大。
“任村长,伤势可好些了?”
任大不客气地接过烟,拆开顺手拿了一根放进嘴里,从口袋里掏出火柴盒划了一下点燃香烟。
“好很多了,还是谢先生的烟抽得有味道。”
“任村长喜欢,改明儿我再托人带几盒给你。”
谢文礼知道任大这个人贪财好色,在谢文礼能力范围内,他不介意给些小利给任大,等待来日他回京时,任大这人便不足挂齿。
“那就多谢谢先生了!”
任大知道下回还有烟抽,便大摇大摆地回了屋子。
谢文礼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屋子而是改道去了弟弟谢文兵的屋子。
谢文兵头上的伤养了两天已经好了很多,谢文兵见到自己大哥过来,心中还有一些气,他把头转到一边不理谢文礼。
他前几日与任大父子三人打架的时候,他记得这个好哥哥丝毫没有站出来帮忙的意思,看着自己被打得头破血流昏迷也只是让自己儿子去请谢家嫡系的人。
虽然人家也收了二十块钱,但谢文兵知道,人家这是并不想跟他们旁系的人扯上半点关系,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他们不愿意攀上任何关系。
谢文兵只觉得讽刺不已,自己一心护着的大哥反而不跟自己一条心,关键时刻却只顾着自己的利益,若不是谢安跪着求来宋可心为他医治,大哥怕是宁愿看他流血而死也不会拉下脸面去求旁系之人吧!
一想到此,谢文兵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
“还在生我的气呢?”
谢文礼跟往常一样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在谢文兵床前的椅子上,脸上带着标准式的微笑。
“大哥,在我面前你还端着不觉得累吗?”
谢文兵看到谢文礼那副假笑刺眼得很。
“文兵,上次大哥没有及时出手,也是因为想探探任大的实力,以及那些士兵是否会管这事。”
“结果呢?那些士兵看见也当作没看见,而大哥你也没有为我向任大讨回公道,反而还巴结人家。”
刚才在屋子里他可是将他大哥与任大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心里如何不气。
“文兵,成大事者不拘眼前小节,知道为何你在部队迟迟提拔不上去吗?”
谢文礼有些失望地看着眼前的亲弟弟,若不是至亲关系,他都懒得跟他解释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