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允礼点点头,陈妍则是直接笑倒在他的怀里。
好一会儿才能开口:“可惜没能亲眼瞧见!”
“要不下次允诚再挨揍,我让暗卫带你去看看?”
陈妍嗔了顾允礼一眼:“玩笑话而已,你还当真了?”
说完便从顾允礼的腿上起开,给他盛了一碗银耳汤。
“允诚在定州的时候,怕过谁啊,就连你这个皇兄,把他惹急了也要动手的,偏偏对世子妃是一句重话都不敢说,要不然怎么会有一物降一物的说法呢!”
顾允礼喝着汤,也跟着点头:“我瞧着也是,我就等着这小子有一天过来跟我这个堂兄说谢谢!”
有些事,即便顾允礼不想做,面子上也要做到,喝完银耳汤不久,让定世子禁足在家反省十日的旨意便送到了定王府。
顾允诚本来也没打算出门,这时候出去指不定别人怎么笑话呢,倒不是笑话他逛青楼,而是笑话他成为了因为逛青楼被众大臣联合参奏的第一人!还不如在家里躲清净,等过几日别人都忘记了再出去!
马上就是中秋节了,林芷瑶忙着给王府上下的人打赏,过几日还要抽空回娘家一趟,还要送节礼,宫里也要过去,正忙着呢,管家又捧着账本过来了!
“世子妃,这是膳房这些日子的采买,按照惯例,过节要给王府众人加餐,老奴核对账目发现,膳房这几日采买的类目、数量不仅多,每一样价格均高于市价两成!”
林芷瑶听完管家的话头也没抬,依然誊抄着要送进宫中和娘家的礼单。
“一而再再而三的贪墨银两,可曾了解过,是否家里遇到了难事?”
“已经派人查过,是这徐管事在外赌钱,欠下了高利债!”
那此人不能留了,因为赌钱而欠下高利债,说明已经对赌博上了瘾,今日为了还钱贪墨王府银两,他日就能因为别人的威逼利秀而做出不利王府之事!
“过节了,我也没空管他的事,到底是母妃管家时进府的老人了,给十两银子赶出去吧!”
管家退下去没多久,侍卫匆匆来报,那徐管事不满自己被赶走,竟然用菜刀伤了管家,如今已经被控制住了!
待林芷瑶赶到,管家的胳膊已经被府医包好了,众人刚想起身行礼,林芷瑶一个手势示意不必。
“可有大碍?”林芷瑶问。
“伤口不深,只是划伤管家的是把生锈的菜刀,要小心伤口不被感染。”府医回答道。
“那就劳烦您这几日照看一下管家。”
“世子妃客气了,这时应该的!”
林芷瑶微微点头,府医拎着药箱走了,她这才转身看向管家。
“怎么回事?”
管家扶着受伤的胳膊站了起来:“是老奴办事不利,那徐管事非说自己是冤枉的,并没有贪墨银两,还说世子妃故意针对他,从而杀鸡儆猴,在王府立威!”
林芷瑶内心想,有公婆撑腰,世子都不敢不听她的,她还需要立威吗?
“人呢?”林芷瑶问道。
“被侍卫押下去了!”
“嗯,你把膳房的采买账本给我,绿茵再去林家把他们的膳房采买账本拿过来,一个时辰后把他带到前厅。”
未出嫁之前,林家的账册都是林芷瑶管着,只要把价格对比一下,王府真正的账目也就算出来了!
食材粗分不过是荤素两种,荤食鸡鸭鱼肉最多,这肉又以猪肉居首,牛肉在大齐是禁食的,羊肉是有,但价格较贵,普通百姓食用不多,蔬菜更不必说了,一年四季,也只是春夏两季的鲜果蔬菜多一些!
一只鸡不过十几文,一把新鲜的青菜也不过两文钱,王府上上下下加起来不过百人,怎地这伙食一个月竟然要四百两之多?
同样是王府,定王府只有四个主子,恒王府的主子大大小小一二十个,仆从也比他们多了近百人,那恒王府世子妃钱氏在募捐宴上捐完钱,隔天就去找皇后哭诉他们开销大,一个月光吃食就要六百两银子。
他们这六百两当中,恒老王爷一个人都要占一百两,没道理定王府这么点人花销居然快赶上了恒王府!侍卫是比他们多了些,可侍卫都是有俸禄的,一应采买都是另外的账本。
林芷瑶第一次看这账本时,当时还不过是贪了百两银子,便没有收拾他,毕竟掌家不易,一些小恩小惠还是要给的,也有初掌家,不能太过急功近利的意思。
可如今粗略的算了下,贪墨的银子已近千两了,还真是觉得自己年轻,好糊弄呢!
一个时辰后,徐管事被带了上来,因为有伤人的前科,侍卫长带着几名侍卫护在了林芷瑶的两旁。
徐管事一上来就喊自己冤枉,可不管他怎么喊,林芷瑶在椅子上稳稳坐着,手中的账本一页一页的翻着,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过了许久,徐管事的嗓子已经有些哑了,便咽了咽口水停了下来,林芷瑶这才抬眸看向他。
“怎么停了?可是嗓子不舒服?绿茵,给徐管事倒杯茶水让他继续喊!”
这是把徐管事当成唱戏的了?闹不明白世子妃如何想的,反正徐管事喝了茶水之后继续喊冤,没多久嗓子又哑了。
绿茵又端了一杯茶水过去,徐管事不想喊了,可侍卫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只能继续。
再到后来,徐管事觉得嗓子实在是不行了,只好求饶。
“世子妃饶了小的吧,小的听从安排,立刻从王府离开!”这句话说的有气无力,不知道徐管事使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完。
“你不是说冤枉吗?给你时间让你尽情陈述,怎么这就要走了呢?”
啪!账本一核,林芷瑶直接扔在了桌子上。
“本世子妃念你在王府干了三年的份上,给你十两银子,让你体面离开,你偏不要,还伤了人,现在又想全须全尾的离开,晚了!”
求生的本能激发了徐管事的力气,他往前爬了两步:“世子妃,求您看在小人在王府兢兢业业干了三年的份上,饶了小人吧!”
林芷瑶冷笑了一声。
“兢兢业业,居然用了这个词,那你倒是与我讲讲,你都是如何兢兢业业的?”
“我......”徐管事低头回忆起了自己在王府的点点滴滴,哪个是可以跟兢兢业业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