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的温柔并不多见，认识他的时间不长，但也能足够了解一个人的秉性。
他骨子里就是一个温柔的人。
不知是何缘故，或许是年少不得宠，或许是少年不得意，又或是一个人扛起莲花坞，肩上全是血泪。
他需要浑身长刺，才能护住心底的柔软。薄情寡义，心狠手辣都是他。
但对她，总是留有余地。
人生难得遇到几个真心待己的，管他如何，任世人评说。她只在乎眼前。
想到这，她心里一片柔软，“我在小榻上，不走。我很困，你乖一点，别折腾我了。”
今日是他的生辰，双亲亡故多年。今日她在，便随了他的性子吧。
江澄一脸乖巧，捏住她的指尖放在唇上，“好。”
月华脸上一热，莫名颤了一下，想要把手收回来，却被他咬了一下。
“今日是我的生辰，有奖励吗？”
多大了，还要奖励，也不知羞。
“我们江澄想要什么奖励？”月华说这话的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温柔。
“陪在我身边。”
她轻笑了声，“你可以更进一步。”
“那、亲一下。”
她眼底的笑意更浓，“嗯。”
说着附身，轻轻在他额上落下一个吻，很轻，像羽毛一般。
江澄眼底，慢慢翻涌出一丝墨色，忍了又忍，没把控住，伸手将人拉近，昂头含住那抹殷红。
喉结滚动，脖子上的青筋渐渐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
“唔……”
一声轻微的嘤咛把他从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睁眼时，眼底已经蒙上一层欲色。
他将人松开，“抱歉。”
月华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满脸宠溺，“嗯，原谅你这一次。”
“那……”他沙哑着声音，“今晚能陪我吗？”
“别折腾我，我很困了。”
江澄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夹杂着欲色，脱口而出，“好！”
月华起身，从隔壁房间拿了两床被子，一床铺在小榻上，另一床盖着，和衣而睡。
“晚安，大宗主。”
“……”
许久，他才“嗯”了一声。
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夜深人静，平缓的呼吸声响起。
躺在床上的男人听到，翻身下床，走到小榻前，蹲下，撑着脑袋，一脸认真。
月华睡得香甜，江澄看得认真，那双眸里，明晃晃的占有。
窗外月光如练，风吹开了窗棂，那盛满月色的满目晶莹便闯进他眸里，映照着一个女人睡颜。
正如同初见那晚，她拉着他的衣角，可怜兮兮的唤他——“美貌郎君。”
直到看累，他才回到床上睡觉。微风吹过，铃铛响起。
第二天。
月华醒来，转头便看见江澄抱着被子睡得很安稳。一双长腿缠着被子，睡姿实在不像他往日雷厉风行的模样。
给他盖好被子后便回了房间。
她闲得无聊，去校场练了会儿剑。
最近灵力充沛，也没有任何不适，修炼时，比往常都要畅通，也不知是为何。
两个时辰后，侍从上前，说宗主相邀。
“何事。”
“你这话问的，我要是知道什么事我还只是个传声筒？”
“……”
桌上只江澄一人。
她觉得奇怪，“魏前辈他们呢？”
“走了。”
“金凌也走了吗？”
“回去处理金鳞台事务。”
“你有什么事跟我说？”
江澄抬了抬下巴。月华瞬间了解，乖乖坐下，吃饭。
“金凌生辰你去吗？”
“你呢？”
江澄喝了口汤，“他做家主不久，很多事没有把握处理。有我在身边，他会安心。”
月华抿了抿唇，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我就不去了，我得准备准备藏书馆事宜。”
这人昨晚喝醉，是不是忘了发生什么了？这眼神，明显有些疏离啊。
果然，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江澄没有立马回话，过了一会儿，才饶有兴趣道：“蓝曦臣，会去。”
“我跟他不熟。”
“姑苏蓝氏，他管。”
月华眼睛一亮，道：“那藏书阁！”
江澄点点头。
“去！”
虽说魏无羡同意她去藏书阁，但毕竟不是真正蓝氏子弟。蓝忘机也不是主事，认识一下真正主事的，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过要准备些什么礼物呢？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金凌是个见识广的世家小公子，也不缺什么。
她试探性问道：“你会准备什么礼物呢？”
“不准备。”
俗气的东西他都有，不俗气的东西每年都送了好多，这次不打算送了。
月华咬了咬唇，她现在两袖清风，穷的都快哭了，没钱买礼物啊。
“那我送什么比较合适？”
江澄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若肯去，他会很开心。”
空手吃席，不太好吧。
“对了，建邺城和云澜城的人会去吗？”
“照理会。主要在仙门望族。他们只是过去陪衬。”
也是，建邺城和云澜城在云梦境内够看，但与其他大宗派比起来，差远了。
江澄的生辰宴人虽不多，但收的礼却是不少。
估计他也没邀请多少人，其他名门望族照例会送些礼，联络联络。
给金凌过完生日之后，就前往姑苏，两全其美。
江澄问，“仙门百家你了解多少？”
“除了云梦江氏，其他的了解不深。”
江澄眉梢一挑，有些惊讶，又仿佛是意料之中，“就那点破事，也没什么好了解的。”
月华笑了笑，“我对魏前辈和蓝前辈比较感兴趣。”
江澄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眼神怪异。
他喝了口热茶，清了下嗓子，“你知道多少？”
月华放下碗筷，“他们好像是道侣！”
江澄脸色铁青，干脆沉默。
“书上不是说了，‘金鼎近泥丸，黄帝铸九鼎，丹田为鼎炉，鼎炉在身内’，不过，我只听说男女双修，还没有听过男男双修的。”
“你看的都是什么破书！”
“还行吧。”月华有些不好意思，“也有可能不是双修。双修不好，损人利己的事，谁愿意当炉鼎呢？要是我呀，好不容易修得的灵力，白白送给别人，我可不干。”
“你要是乐意，谁能管得了你。”
“那倒也是，双修讲究你情我愿。不过，应该没有多少人会愿意双修，说出去不好听，毁人清誉。”
“你知道多少？”
“嗯……不多不少吧，杂书看多了，容易忘记。”月华搜刮了下脑子，“对了！我以前在书里看到过，灵宠和主人双修的。”
江澄脸上更难看，“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