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鑫蕊看身份已经在这二人面前彻底暴露,再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实话实说了。
“本身我已经达仙境,后来受伤后根基彻底毁坏无法重塑,境界一落再落至金丹初期。”
“我为修补根基四处碰壁,不但如此还处处受人凌辱,后来我一怒之下彻底自废修为去了凡人之地。”
“再后来在机缘巧合下来到了下界,我老丈人为了补全我的根基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从此我便修了我父亲从小就给我的无极剑诀。无极剑诀修炼到合体后基本就无法突破境界了,但实际实力却在不断的增长。”
“所以现在你看到我的境界乃真实境界,不过我炼虚中期却不输那卢安与张九岭师兄。”
楚一凡一听心中腹诽不已,这就是坑人的剑修,明明只有炼虚境界却敢与仙境强者比肩。
“既然如此我们先帮师叔恢复,有了你的战力我们在这里才能多一丝希望。”
“后退的可能性是不大了,那怪物杀我们可以轻而易举,那我们向前吧!”
幽暗的通道无尽延伸,越是向前越有一股发霉的浓烈刺鼻味道,而且石壁上面滴下来的水成了灰色凝固的晶体。
晶体不断累积成为了石钟笋,而那些霉臭味道便是从中透发而出的,这其中还有淡淡的怨念。
两天后楚一凡与张鑫蕊被一股味道冲得头晕脑胀的,唯有怨灵闻见这股味道显得异常兴奋。
“好舒服的味道啊,这才是伟大怨灵的乐园,我有一种感觉,我在这里能得道升仙!”
楚一凡与张鑫蕊爷俩极为不解道:“此处这种气息也不似怨气,为何你如此兴奋!”
“怨念!怨气跟怨念比起来可是天差地别的,有了怨念便有了一切!”
“我们赶紧走,我迫不及待了!”
又是五天时间,三人终于来到了一个洞口,这就如同一个齐天悬崖,在悬崖的中间忽然出现的一个洞口。
望着洞口外低空中的层层灰色云团,三人都有一种心悸心慌的感觉,那是一种恐惧感!
这次楚一凡主动第一个一跃而下,既然没有其它退路了,那犹豫也是枉然,倒不如勇敢面对一切。
看见楚一凡一跃而下,张鑫蕊二人也紧随其后。
穿过第一层灰色云层后,三人如同滑行跳跃一般一闪不知道多少万里,随后便又出现了一道灰色云层。
横跨跳跃式传送向下,如此反复多次后三人落在了一条河边。
河宽十里上下皆不见源头,河水呈深灰色且暗流涌动不断。
放眼望去这里山脉连绵起伏不断,无论是大地还是生灵植被皆为半色。
树木小草一半灰绿一半深绿,大地更是诡异无比,左脚之地深灰,右脚之地便是本来的颜色。
天空高处的没有白云蓝天,是以灰和淡黑为主,云朵是以淡灰为主。
“好重的怨气!此地对我等有害无益,不过对怨灵却是有益无害。”
听了张鑫蕊的话怨灵摇摇头说道:“你错了前辈!我亦不喜这里的怨气,这里的怨气是由怨念淘汰而生。”
“这是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情绪产物,谁吸收都会被左右情绪。不过这里的怨念我很喜欢!”
楚一凡看了看翻滚的河水道:“走!我们四处转转,看看这里的生灵是什么样,他们对我们又是何种反应。”
这里似乎没有城镇,在荒山野岭间人兽杂居且同族之间似乎从不来往。
这里依旧没有修炼者,都是以凡人和普通野兽一般的存在。
三人穿过一条灰色溪流进入一片不规整的农田区域,穿过杂乱无章的种植区域便进了只有十多户的一个村庄。
这里没有袅袅翠烟,没有人间烟火气息,没有人四处走动。
好不容易看见一个中年手持农具准备前往庄稼地里,这个中年半身灰色半身黄色,着装亦是如此,就连头发也是如此。
他边走边嘟嘟囔囔,不知道他一直在叨叨什么,三人并未恢复实力所以也同凡人一般。
看见对面走来三人,中年明显是一愣,随后便手持农具停下嘴里嘟嘟囔囔的话眼睛一转不转的看着三人缓慢向前走来。
忽然他脚下一虚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他稳住身形后就不断的开始抱怨起来。
“此路为何如此狭窄,修路的人为何如此草草了事?”
“为了一日三餐为何就这样劳碌。”
“老天为何如此公平?”
……
从路到人再到自己生存不易,抱怨了天地人,抱怨了自己父母亲人……
直到三人听不见他声音为止,他还在不断的抱怨。
楚一凡看了看天空浓郁的怨气,终于知道怨灵的话了。
“他能看见我们?”怨灵用怀疑的口吻问道。
“我想是的!从刚刚擦身而过的侧身让开便看得出来。”
听了张鑫蕊的话,楚一凡点点头道:“此处与上次的城镇差异很大,我们要当心点!”
进入村里这里几乎每家每户都是关门闭窗的,而且几乎每户人家都骂骂咧咧的。
楚一凡三人找了一处空房安顿了下来,刚刚夜幕降临的时候,四周山脉深处不断有野兽的咆哮。
这时候所有青壮年村民才打开房门走了出来,他们都背着箭囊手握弓箭。
但相互之间并不打招呼,都行色匆匆的往山脉赶去。
张鑫蕊赶紧拉住一个人准备问问这里的情况,那人赶紧用弓指着他冷冷道:“他们已经跑在最前面了,你拦住我一会儿我打不着猎物你负责?”
“这鬼老天如此之冷能出来的野兽本就不多,大家都要每天出去打猎,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就不知道把路铺一下。”
“山高林密路又不好走,而且天寒地冻的,真不知道把这里拦起来干什么。”
“现在还被你们阻拦,我一家老小你们养吗?”
张鑫蕊放开他后,他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结果三人一句话都没说。
三人都无奈的摇摇头,问路不成却遭来如此多埋怨,这些人在这种情况下是如何能繁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