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林芷板着脸对朝阳吩咐道。
朝阳顿时松了口气,这?摆明了要吵架啊!李真君气势汹汹的,怎么感觉像要兴师问罪?
溜了!他溜了!
“怎么你重活一世,年纪变小了,这性子也如孩童一般了?”
林芷有些无语,前世那个腹黑毒舌抠门男呢?她现在都有些怀念之前的他了。
这会儿李瑾成倒是收敛了,他施施然坐在了凳子上。
“怎么?又念着我前世的好了?”
李瑾成说着居然凑到了林芷面前,他眼角的泪痣在灯光照耀下,竟然将他纯良俊秀的脸衬托出了几分妖冶。
“难道是比较喜欢我以前的皮囊?”他眼中似笑非笑。
灼热的呼吸洒在脸上,林芷有些不自在地往后仰了仰。
“你今天发什么神经?我只是觉得你以前虽然嘴贱,但从不轻易动怒。”
“是吗?那是因为没碰到你的事。”李瑾成现在心里很不爽。
“那个朝阳,你看上他了?”李瑾成端起桌上的茶碗,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林芷点了点头,“天赋不错!”
李瑾成手一顿,“那我呢?”
林芷疑惑,“你?你什么?”
“我……”李瑾成有些说不出口。
“你是纯阳体我知道,但朝阳也不弱。他可是暗玄根,修炼起来速度不比你差。”
林芷眼看着李瑾成的脸色越来越差,不禁疑惑道:“怎么?你也要做我徒弟?”
“噗!”李瑾成一口茶水喷出,“徒弟?”
“不然呢?我不是给过你纯阳体修炼的功法?你可是还欠着我好多钱呢!
你是不是还不起,想做我徒弟赖账?”
林芷冷哼,想得美!
李瑾成嘴角上扬,但还是板着脸。
“有件事我很好奇,你前世后宫那么多美男,怎么就没生个一儿半女呢?否则这皇位也轮不到你那好侄儿肖想。”
说到侄儿,林芷眼神有些黯然。
“那些都是大臣送来的面首,他们没资格生我的孩子。
如若他们有了子嗣,朝中格局会起变化,我怎么会容许朝纲不在我掌控之中?”
林芷深谙平衡之道,怎么可能犯和父皇一样的错误?
“再说了,真要和他们睡了,什么时候死在龙榻上都不知道。”
林芷冷哼,前世她一心征战,再加上稳固朝纲,每天累得倒头就睡,哪有精力去和这些面首勾心斗角?
李瑾成眼睛一亮,“你,你没和他们......那你养他们在后宫,还时不时去看他们?”
这一刻他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说到睡这个字,还有些不好意思。
“不去他们宫里,怎么安抚那些大臣?怎么好端端说起这件事?”
林芷很是诧异,再次看向李瑾成,忽然明白过来。
她促狭地笑道:“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忽然想到前世,她一进哪个面首的寝宫,没过多久这厮就要跑来和她商议大事。
“你该不会前世就开始吃醋了吧?”
“怎么可能?我不过是好奇,那时满朝文武都传女帝好男色,谁都想物色男宠送到你面前。
我就是好奇这么多男宠,你怎么宠幸得过来。”
李瑾成此刻心情极好,连脸色都红润了。
林芷翻了个白眼,“是他们非要往我后宫塞,除了那几个位高权重塞进来的,其他的我连脸都记不住,宠什么?”
“这么说还是记得几个的?”李瑾成微眯着眼,他怎么记得首辅和几位国公给的还各有千秋,挺有姿色的?
“看到好看的,多看几眼不是很正常?”林芷不觉得这有什么,对美好事物的欣赏是人的本能。
“不过我倒是真的好奇,你前世到底怎么死的啊?”
到现在,李瑾成的死还是个谜。
之前他说的,林芷是半个字都不信。
“都说了,是意外死的。”李瑾成很不自在。
“意外?怎么个意外法?说说呗!”林芷兴致盎然,她对李瑾成前世的死很感兴趣。
“该不会是成为帝王之后,哪个女刺客爬上了你的龙榻,你被刺身亡吧?哈哈哈!”
李瑾成看着林芷笑得前仰后合,不禁抿唇笑道:“其实这事儿还和你有关系。”
“什么关系?我都死了,还能怨上我?”林芷瞥了他一眼。
“犹记得你当时躺在龙榻上,双眼紧闭,嘴唇乌紫,脸肿得像发面馒头......”
李瑾成看着林芷的眼神中充满了遗憾和庆幸,遗憾前一世他们错过了。
庆幸老天再次让他们相遇,他们就是天生一对,不是吗?
“额......这是什么好形容词吗?我的死状你倒是记得很清楚。”林芷无语。
“是啊!”李瑾成感叹了一声,“我当时只觉得太丑了,所以记忆深刻。”
林芷:“呵呵!”
“太丑了,一想到你死了,我就能荣登大宝。得意忘形之下, 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却忘了那杯是毒酒,真是乐极生悲啊!”
李瑾成叹了口气,再抬头看向林芷,却发现她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发怒,而是眼中却闪烁着泪光。
“你真傻,活着荣登大宝,否则不是便宜了我那好侄儿?
他性情易怒,城府太浅,根本压不过那些大臣,成为帝王还不够资格。”
林芷别开眼,将眼中闪烁的泪花憋回去。
李瑾成忽然上前一把拽过林芷抱在怀里,“咱们不要再端着,互相伤害了好吗?
前一世我们错过了,这一世难道不是老天补偿吗?珍惜在一起的机会吧!”
这一次林芷没有再挣扎,到了现在,她哪里还不明白他的心意?
“我们两情相悦吗?”李瑾成终于问出了这句话,听不到林芷亲口说出来,他总有些不安。
“是啊!我们两情相悦!”林芷将脸埋在李瑾成的怀里,闷声道。
李瑾成笑了,胸腔震动,林芷感觉到了他的愉悦。
“你还想着前世那烂摊子呢?咱们现在有了新生活,至于你那侄儿,他不配做帝王。”
李瑾成语气转冷,林芷死了,侄儿怎能活呢?
朝廷乱了与他何干?与林芷何干?都是身外之物了。
烛光摇曳,气息缠绵,两道人影渐渐靠近。
甜腻又带着些许冷香,让李瑾成心情激动起来。
忽然敲门声响起,“敢问灵越真君是否已经歇息?我是奉家管事奉林,我们家主请真君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