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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借债的人死了,那债务也要转给他的后代,直到还清为止。若是没有下一代呢?简单,下辈子当牛做马也是要还的。

人生在世,你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就算你自己不记得,不承认,也会有人给你记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苍天大地没有仁,没有德,只会平等的对待世间万物。所以说,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大千世界,冬去秋藏。世间万事万物,除天道外,没有公平。

会京府衙大厅内,由于已入夜半,自然屋内无人站岗。府尹薛景绵乐呵呵的在自己办公审案的大厅中央,摆上一四方桌。

铜锅加水调汤,火炭烧的通红。两盘切好的羊肉平铺在冰块上,果菜全部洗涤干净,等待下锅。

好家伙,大半夜的在府衙大厅吃火锅,这薛景绵还真是不在乎手下怎么看他。

“这次拍卖赃物的钱,正好可以堵上盐帮的窟窿。家里不会在为难你,你可以安心做事了。”

一个黑衣人坐在薛景绵对面,周身黑绸包裹,只露出一双寒光闪闪的眼睛。火锅中的热气开始蔓延升高,将本就昏暗的府衙大厅烘托得好似阎王殿一般阴森。

薛景绵穿着官服,头戴官帽,不断的拿筷子将肉菜扔到锅中煮沸,双眼冒出贪婪之色道:“钱我要,名我也要。反正家族没我的份,我就只能退而求次,去要做那天大的官了。”

闻着铜锅中的肉香,黑衣人暗自吞下一口唾沫,冷声道:“若想鲸吞会京花海,必须除掉阮志五,你打算怎么做?”

“不难。”

薛景绵夹出一块煮熟的羊肉送入口中,细细品嚼那滚烫的火辣后侃侃而谈道:“自古以来,有兄有弟者,何用螟蛉?阮志五不会出错,可他的那些假儿子就难说了。”

“也对。他那些义子,都是眼高手低的废物。可惜啊,上次展望春收手了,若是能直接宰了阮志五,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听到黑衣人的话,薛景绵用铁钳夹出一块火红的炭火放入铜锅之中说道:“火不够旺,就继续添柴。他能做我的刀最好,做不了,当成狗也不错。”

“咳咳~”

火锅加了炭,浓烟冒了出来,呛的黑衣人开始低咳。薛景绵皱着眉将烟尘扇散后问道:“养了快半个月,还没痊愈吗?”

“还需些时日。”

“好吧,你多休息,暂时我会用展望春帮我开路。肉熟了,吃吧。”

薛景绵点了点头,用竹筷敲了敲铜锅的边缘,示意让黑衣人揭下面纱用餐。可黑衣人却是摆了摆手回绝道:“我还在流血,吃不得荤腥,你慢用吧,有人来了。”

“唰!”

话音刚落,黑衣人瞬化残影,整个人飘然间有若鬼魅,直接遁走。而迎着月光,李焕仙的身影便出现了。

“大人。”

“来的好!我正愁一个人吃火锅没意思!来!一起吃!你我兄弟正好喝两盅!”

眼见李焕仙夜半赶来,薛景绵也不问缘由,反而十分热情招呼李焕仙落座。李焕仙面带微笑,走入大厅,看着薛景绵对面摆放着一副没人动过的碗筷问道:“大人在宴客?”

“不算!那人不识数,先走了,碗筷没来得及收。展兄若是介意,我叫人换副新的。”

“不必。”

人家长官这么客气,李焕仙也不能矫情,赶紧坐在薛景绵对面,抄起筷子就夹了片羊肉送入口中。老实说,李焕仙方才吃了一碗猪脚面,芸娘这次是真没刻薄李焕仙,一碗面大半碗肉,李焕仙早就饱了。可他今夜是来找薛景绵借钱的,若是不先客套两句就直接开口提钱,也实在不好意思。所以只能故作食指大动的模样,陪薛大人喝两杯再说。

借钱啊,难的不是还钱,而是开口。毕竟人嘛,多少都要点面子的。

看着李焕仙故作豪爽的样子,薛景绵心里直发笑,但他也不点破,反而有意无意的开口道:“今日这拍卖,大获成功,戒烟司预计半月后就可使用。”

“大人高瞻远瞩,得此结果也是预料之中。”

李焕仙是来借钱,不是来蹭饭,自然要捧几句。哪知薛景绵好像真的是个大公无私的好官,摇着头对李焕仙说道:“今日多亏了展兄出面,才没叫那杜彪与何仲山打起来。所以说能有如此战果,展兄是头功才对。”

看见没,这就是典型的打官腔。薛景绵这人,就是天生做官的料。即使是在手下面前,也要装的毫不贪功,做足雨露均沾,有福同享的姿态。既能收买人心,还能提高自己的声望,果然是高手。

“若是何家与阮志五真打起来,倒也不赖。”

李焕仙敏锐的捕捉到了薛景绵的小心思,随即主动点破。薛景绵听到此话,顿时满脸笑意的回复道:“何家是会京府唯一一个可以对抗阮志五的家族,他们绝不可以相安无事。不过若是闹,就必须闹的足够大。拍卖会上几句口舌之争,毫无意义。”

“大人的意思是?”

李焕仙明知道薛景绵想做什么,但就是不说,反而装着一窍不通的样子,主动让薛景绵开口。

只见薛景绵神秘兮兮的一抿嘴,将冰块上的羊肉尽数撒入滚烫的铜锅中说道:“得见点血!”

这话说的,摆明了是让李焕仙做杀手!

可李焕仙哪里会主动出手,直接将手中竹筷按在饭碗上,装着义正言辞的模样说道:“我们是官身,打人就已经不合规矩了,若是杀人……”

“哈哈哈哈……”

看着李焕仙不愿做自己的屠刀,薛景绵一点也不愤怒,反而畅怀大笑一声道:“不用咱们出手,只需要搞点摩擦,他们自己就能掐起来。我听说南边坐忘山深谷中有一块花地马上就要秋收了,展兄有空帮我去瞧瞧如何?”

“当当当当当……”

就在李焕仙犹豫不决之时,院外突然铜锣敲响。鼓点绵密,好似十分急躁。一般这种夜半敲锣,不是有大官入城,就是哪家着火了!

“隆升客栈着火啦……”

“唰!”

听到院外的喧嚣之声,李焕仙瞬间起身,招呼也不打一声,便脚不沾地的飞了出去。

剩下薛景绵一人愣了片刻,随后便一抿嘴,不屑一顾的夹起羊肉大快朵颐。

“展望春不太上路,有空得敲打一下。”

黑衣人再次现身,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薛景绵身旁。而薛景绵则是舔了舔嘴唇,看起来好似吃饱喝足一般,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递了过去说道:“是该敲打一下。”

“哗啦!”

黑衣人撕开信封将里面的密信打开一看,顿时身形一颤,不知所措。只见那封信,是金国王都吏部的文书。吏部,掌管天下官员调动。无论是官还是吏,只要上任,都必须在吏部留下文字图案。

而黑衣人手中的文书,是展望春上任会京府的文书。那文书上的人形图案,正是展望春。

可这个展望春的画像,却是一点都不像薛景绵认识的展望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