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老臣:“墨莲被罚下界轮回,永不能登仙位。且她轮回人界,只能当下等女。”
俞锦书:“下等女又是什么?”
白胡子老臣:“下等女,便是婢女,又或是妓子。总之命运悲惨。”
俞锦书冷吸了一口气:“那这惩罚挺重的。”
白胡子老臣:“墨莲陷害帝君,没罚她神魂殒灭便算是仁慈。”
俞锦书跟着宫北禹回去了上层大殿。
大殿内,六位神兵将墨韵被九幽龙王杀死,俞锦书治好九幽龙王,并劝九幽龙王为善一事说了。
大臣们都十分惊奇。
俞锦书一个天界的弱女子,竟然能治好九幽龙王的伤,还能劝九幽龙王为善。
六千多年前,九幽龙王为祸人间时,帝君宫北禹也曾劝过祂为善,可并无作用。
可见她不仅有胆量,更有能耐。
不过她再厉害,也得与帝君分开。
白胡子老臣朝宫北禹躬身:“帝君,如今墨韵已死,天界事务无人打理,帝君必须得回归帝位,恢得记忆。”
宫北禹沉眸:“若我回归帝位,便只能失去以前的记忆吗?”
白胡子老臣:“是,帝君若是回归帝位,便只能失去以前的记忆。”
宫北禹拂袖:“那我便不要当这个帝君了,你们另择人选。”
这话一出,大殿内除了俞锦书之外的所有人都齐齐跪了下来。
白胡子老臣:“帝君三思啊!帝君之位关乎三界安危,如今天界也只有帝君有这个能耐主理三界。”
宫北禹冷道:“我才懒得管它三界,我只管我不能忘记我的妻儿。”
他说罢便走到俞锦书跟前,一把捉住她的手,“我们走。”
俞锦书握住他的手,将他拉住,“你不能走。”
宫北禹定睛看着她:“锦书,你这是何意?”
俞锦书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你必须回归天界帝位。”
宫北禹急红了眼:“你不要我了吗?我不想忘记你,也不想忘记我们的孩子。”
俞锦书眼圈也红了。
她与宫北禹相濡以沫近二十年,又如何舍得让他忘记她与孩子们?
泪水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北禹,你若是不回归帝位,三界不宁,我们的十二个孩子又哪来的好日子可过?”
宫北禹沉眸。
三界不宁,他们那十二个优秀无比的孩子,定会站出来,与恶相争。
俞锦书:“倘若三界因你而不安宁,我心何安?你的心又何安?”
宫北禹拿起帕子抹着她脸上的泪水,不知道该如何说。
这时白胡子老臣开口道:“夫人这回在九幽魔界立了大功,按理该给夫人奖赏。若帝君回归帝位,可奖赏夫人一官半职,夫人便能在这大殿内与帝君每日相见了。”
这话一出,大臣们都齐齐点头,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俞锦书也有点动心。
可宫北禹却说:“可她在我面前,我却不知她是我的妻,于是她来说,于我来说,都很残忍。”
白胡子老臣道:“帝君作为三界之共主,本就该以大局为重,个人之事都是小事。”
宫北禹很想说:他没这么伟大,他只想要他的妻儿。
俞锦书捏着他的手:“北禹,你回归帝君之位后,我会在你的身边陪着你。”
宫北禹:“可我那时候将会不认得你了。”
俞锦书拿过他手上的帕子,吸了下鼻子,将脸上的泪水给抹了,而后脸上挤出笑容来看着他,
“你不认得我也没关系,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
语气十分坚定。
宫北禹听着这句话,心中感动无比,他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着她,
“如果我没办法爱上你,那可怎么办?”
俞锦书嘟着嘴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魅力吗?”
宫北禹:“相信。我绝对相信你的魅力。”
说罢忍不住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他心酸到了极点。
他不舍,太不舍了。
俞锦书将他给推开,看向白胡子老臣,“可以让帝君在回归帝位之前,去看一眼他的孩子们吗?”
白胡子老臣:“自然是可以的。”
俞锦书与宫北禹携手飞去了界门,下到了人界。
方田镇,俞家大宅。
夫妻俩看到了他们的十二个孩子竟然都回了家。
花园里,最大的女儿正坐在画架边画着画。
夫妻俩站在云层中,可看到女儿画的便是他们的画像。
最小的女儿指着画出了轮廓的母亲高兴道:“是母亲,是母亲。”
笑着笑着,她又沉默了起来。
哥哥们围着她,“怎么了?”
小女儿哭道:“我想父亲母亲了。”
哥哥儿都展开双臂抱着她:“不哭啊!哥哥姐姐都在这里呢!今日难得我们兄弟姐妹都聚在一起,给父亲母亲画像。待会让大姐多画几张,我们每人手上都有一张,往后我们想念父亲母亲的时候,便能拿他们的画像来看。”
云端,俞锦书看着宫北禹,他眼圈红了,泪水流了出来。
“要不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宫北禹却摇头:“我怕我出现在他们面前后,会留在人界。”
他本来就百般不想回归帝君之位,若是与孩子们这般一亲近,就更不想了。
俞锦书:“回天界吧!待你回归帝君之位后,我会让你来看望他们的。”
宫北禹:“可那时的我,已经不记得他们了。”
俞锦书:“你不记得,但我会让你知道,你是他们的父亲。”
宫北禹听着这话,心里稍稍宽慰了一些。
夫妻俩回了天界。
寝宫之内,俞锦书陪着宫北禹在充满了灵气的温泉里沐浴。
水池底下,赤着身的宫北禹抱着俞锦书,不舍得松开,“我不知道这回之后,我们还会不会在一起。”
俞锦书的头抵在他的肩头,她灵机一动,猛地一口扎在他的肩头,牙齿紧紧地咬住他肩头一块肉。
宫北禹肩头吃疼,可他不动,任她这般咬着。
俞锦书咬得出了血才松开。
她看着宫北禹肩头的牙齿血印,“我给你留下一个记号,待你忘记我之后,便能凭着这个记号知道我曾是你的妻子。”
宫北禹听着这话,他掌心凝出真元,对准肩头的牙血印,开始烙这个记号。
自此,他肩头便多了一个牙齿印,将伴随他永生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