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练武场上,封彧一身戒装铠甲,与身着一袭庄重华服的俞锦书立于主位。
六万士兵目光只死死盯着柔华帝姬,个个吓得腿发软。
封彧开了口:“本世子不管你们以前听从于谁,受谁训练,但从今往后,你们便得按着本世子的军规来,若有违反军规者,轻则八十杖,重则斩。”
有一位胆子大的老兵开了口:“世子,卑职斗胆一问。”
封彧:“说。”
老兵看向俞锦书:“卑职想问柔华帝姬,可是要来计较我们进攻南乾国一事。”
这桩事情若是不问个清楚,他们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索性趁着这机会问一问,看柔华帝姬会如何说。
封彧看向俞锦书,“这个问题,只能你来回答了。”
俞锦书淡淡一笑,漂亮的凤眸扫向这存活下来的六万之众:“你们这六万之众,能活着,说明你们对南乾国的皇室与百姓并未造成太大的伤害,因此本帝姬的蛇王放过了你们。”
一位士兵大声道:“原来如此!我就说过嘛!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都没有杀过南乾国的老百姓,也没有侵害过南乾国的女子。”
这事的确是真,当时俞锦书召唤出蛇王时,蛇王召唤出来的蛇似乎都十分有灵性,专挑那些做过伤天害理的士兵去杀。
剩下能活下来的,只有很少数是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的,但后来那几人找过来时,也被杀了几人。
还会有几人吧!俞锦书也不知道是谁,若是知道,定是要杀之而后快。
不过她现在要安抚这六万之众的军心,便不提这几人之事了。
她这话一出,六万之众总算是安下心来。
他们也是识时务的,见柔华帝姬不怪罪他们,定是要来表忠心。
方才那提问的老兵便率先跪了下来,朝俞锦书道:“今日能得帝姬宽谅,卑职将来定会为梁世子与帝姬出生入死,死而无撼! ”
接着其他士兵纷纷跪了下来,高声齐呼:“卑职愿为梁世子与帝姬出生入死,死而无撼!”
这阵容,这场面,这声音……
足够振奋人心。
夫妻俩从军营回来,俞锦书可见封彧脸上一直挂着笑。
封彧这是释放出天性了吧!
他不想当那个整日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他想有所作为。
接下来数日,封彧都在军营练兵。
那些被骆尘九教得无规无矩的士兵,一个个大变样,个个都信守军规,不敢有所怠慢。
封彧明白,这些士兵怕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夫人柔华帝姬。
一个月过去,梁王的腿伤也在俞锦书的神奇丹药的药效下,能不用借助铁架子正常行走了。
这日封婵陪着父亲去街上逛一逛,父女俩心情好,不停地买买买。
但父女俩买下来的东西有一半都是给俞锦书买的。
可他们在打道回府的路上,却遇上了刺客。
封婵吓了抱着父亲,惊声尖叫。
两名蒙着面巾的黑衣刺客挥刀朝梁王与封婵砍杀而去。
可突然一条飞蛇朝刺客袭来,蛇嘴露出利牙,咬住刺客脖颈,刺客一声惨叫,倒地而亡。
另一名刺客见状吓得后退几步,但想着皇上安排的刺杀任务,不完成也是个死字,便挥刀朝梁王砍去。
猛然又一条飞蛇袭来,咬住刺客脖颈,这名刺客也倒地而亡。
封婵看着死绝的刺客,终于松下一口气来:“嫂嫂果真是安排了蛇王保护我们,父亲,往后我们再也不必害怕,想如何便如何。”
梁王高兴道:“是,想如何便如何,这辈子我们再也不用当缩头乌龟,不用隐藏自己。”
封义善安排的两位刺客失被蛇咬死一事,很快便传到了封义善的耳朵了。
“难怪梁王不再惧怕朕,也难怪封彧显露出本性来,不再当那个人人唾弃的花花公子,原来是柔华帝姬在护着他们。”
安公公一脸惊恐道:“皇上,柔华帝姬有这般能耐,若是要对付皇上您,那可就真不得了了。”
封义善沉着脸:“现在不光是梁王要死,封彧要死,就连柔华帝姬也不能让她活。”
安公公苦着脸:“可柔华帝姬有蛇王。”
封义善沉声道:“一定要想个法子,杀死柔华帝姬,只有柔华帝姬死了,朕这个皇帝才能当得安稳。”
接下来数日,梁王府安然无恙,梁王与封婵再也没有被刺客刺杀过。
原本封义善是要对封彧动手的,但他忍下了,决定先杀了柔华帝姬,再对梁王府进行清算。
这日梁王府收到安公公送来的旨意,皇后三日后寿宴,要请梁王一家人入宫,务必让柔华帝姬一起去。
“嫂嫂,皇上要请我们一起去参加宫宴,会不会是鸿门宴?”封婵有点害怕。
梁王也很是担心。
很明显,上回刺杀他们的刺客就是皇上派来的。
俞锦书却道:“这当然是鸿门宴了。”
封婵秀眉拧成一团:“那我们要不要去?若是不去的话,便是抗旨了,这可该如何是好?”
俞锦书淡笑一声:“这场鸿门宴当然要去了,若是不去,梁王府又将如何翻身?”
宫宴的这一日,俞锦书让封彧装病不去宫中,就她与梁王和封婵去。
皇后寿宴,文武百官,诰命夫人都将入宫为皇后庆寿。
又是一个热闹的日子。
俞锦书身穿一袭宫装华服,封婵亦是穿着一身华丽衣裙。
梁王手上拿着一只半人高的铁拐,带着女儿与儿媳一道前往皇城。
皇城挂满了红灯笼,十分喜庆。
文武百官与诰命夫人们纷纷进殿,给皇后送礼,说着祝贺的话语。
梁王也携女儿与儿媳送上贺礼,便是街头购买的一套黄金头面,不珍贵,也是因为梁王府的财力不允许。
皇后的脸色不太好看,是嫌礼物太轻了些,可也不好说什么。
俞锦书与封婵挨着坐在矮脚食几边,看着皇上封义善身着一袭龙袍而来。
但她可以看得出封义善身上穿的龙袍很是沉重,想必是袍服底下穿了什么护体的铁甲。
真是可笑,她若要出手,铁甲会有用吗?
不过她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异味,不太对劲,像是雄黄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