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的,我把一切交给了阿肆,任由她对我责诫,此生不悔。”
剑灵有些一愣,这件事倒是出乎它的意料,属实没有想到这件事,她一度以为这是不可能的。
融入鹿卿卿之后,它清楚的感受到一股牵制之力,毫不夸张的说,它有些震惊。
那是完完全全被制约的力量,也就是说鹿卿卿被另一个完全压制。
这一刻,剑灵才愿意相信,鹿卿卿真的在赎罪。
“?没有痛苦?”
剑灵白了一眼,化作一道虚影出现在她面前。
沉闷的雷声在虚空中的声音越来越大,它似乎要冲出某个束缚,撕碎黑暗,解脱出来。
那耀眼的闪电配合着巨雷轰响,电光把虚空照得通亮,仿佛白昼一般。
剑灵看着天空愈演愈烈,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我去,真针对你。这雷估摸着想劈死你。”
鹿卿卿垂眉,心里有苦楚却道不平,理不清。
“你还在?”
“我是你的剑灵,自然还在。”
“你没有痛苦,是因为必须我自愿献祭,不然的话,她会受到牵连。”
鹿卿卿由衷表示感谢,“谢谢你。”
一道道银蛇般的闪电,经过厚重的灰黑色云团,将虚空的地面照得一片雪亮。
鹿卿卿的心底有些慌乱起来,她并不害怕死亡,这雷电之力肯定会祸及上官肆,到底该如何是好?
雷电打下来,回应着她的考量。
真真确确告诉她,只针对她一人。
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令人周身战栗。
鹿卿卿的心里比这滚滚雷劫还要不平静。
很快,天空雷劫成型。
七道天雷合并,共同降下。
鹿卿卿一脸黑线,这是真的想劈死她。
七道天雷合一,想想都知道那威力,恐怖无比。
她面不改色,从容面对,反正躲不掉,那就硬着头皮上。
天空之中,降下的雷劫,精准击中了鹿卿卿的身体。
酥酥麻麻之感瞬间涌上身体,还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掐住了她的脖颈,让她呼吸困难。
又一道惊雷在天空中炸响,瞬间将那鹿卿卿卿惨叫声不断,“啊……”
接着,又是一道摸不清底细的惊雷,从天空顺势而下,直冲鹿卿卿的灵魂。
鹿卿卿能够感受到撕裂一般的疼痛,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碾碎一般。
剑灵算是看出来了,难怪七道天雷会一起降下,这特么是审判之雷。“妈的,鹿卿卿这是审判之雷,咋办?”
鹿卿卿当即一笑,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审判之雷,只会针对某个人,也就是说,不会牵连到上官肆。
审判之雷是审判罪恶者,才会有的极雷。
鹿卿卿不解,她做了什么,天道都这般震怒。
血液从她血肉模糊的身体里喷涌而出,将整个虚空染红,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整片虚空之中,让人非常难受。
鹿卿卿跌坐在地上,独自承受着这审判之雷。
她的眼角泪水弥漫,声音止不住颤抖,透露着她的绝望气息。
“到底发生了什么,天道都不容她。”
身体各处都是雷电的嘶吼,密密麻麻的痛楚感,从身体各处袭来,痛的她神经错乱。
她脸庞白的几乎没有一点血色,无助而破碎。
剑灵不由得心疼她,其实,这一切也是她本为神,为神者,本就无情。
毕竟,有情便不配为神只 。
她的猜忌之心,也不过是为了苍生安定天下太平,其实也没什么错。
错就错在,她把一颗炙热而真诚的心,揉捏,破碎,又重组过无数遍,其残忍程度,不亚于地狱十八般酷刑。
更因为,事后,是她后悔在先。
少女缩着身子,在虚空中承受雷劫。
一道接着一道的雷电打在鹿卿卿的身体,鹿卿卿的身体在雷电中,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失去生机。
在这种情况下,鹿卿卿被雷电包围,很快失去意识,她的意识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当她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完全陌生而神秘的世界里。
但是她的身体处于虚空状态,也就是说,她现在是灵魂体。
身体各处还能感受到痛楚,鹿卿卿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真疼。”
“你活该的,别喊疼。日后你想起一切,肯定会巴不得弄死自己。”
只见鹿卿卿眼前画面开始转动,一名少年执剑,立于高山之上。少年眼底似乎泛出了一种冷漠和嗜血混杂起来的,令人害怕的光。
鹿卿卿一眼认出,那是上官肆。
“那是,阿肆。”
剑灵回道,“是的,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是那个时候的她。”
它吊儿郎当的语气,鹿卿卿听了有种奇怪的感觉。
画面里的少年,满身血腥,眼神满是杀意。
“她还是不信任我,一次次考验我,到底是什么?她是神,却害怕我一个凡人。”
“罢了,最后再为她改变一次。”
少年眼眸变得清纯,仿佛方才的她,不是自己。
剑也被她放下,两只剑穗赫然出现在她手里。
她将毕生修为,还有自己所得的天材地宝,用自己的灵魂作为引导,心头血作为联系,铸造成了剑穗。
一青一蓝,很是般配。
她温柔的看着剑穗,“小东西,我拿心头血铸造你,希望你在我死后,可以护她周全。”
“她不认主不要紧,她的心头血容不容也不要紧,你要记得,你是为了守护她而存在。”
“我耗尽毕生修为,锻造你。只为了让你在我死亡之后,守护她,我不奢求她注入心头血,但求,爱我一丝,我也无憾。”
画面中,少年的话语,让鹿卿卿心头一颤,仿佛刀片划过她的心头,是那般刺痛。
剑穗,是阿肆,拿命铸造的,只为护她周全。
她到底做了什么?让阿肆连奢求都不敢。
她的心无比沉痛,看着画面中一点点虚无的少年,她想要阻止,但是她无能为力,因为她如今是灵魂体。
“喂,你这就不行了,看到剑穗的来历,你就不行了,那后面呢?你可知道,她为何气息奄奄,为何生命体征消失。”
这话给了鹿卿卿当头一棒,是啊,后面还有更过分的。
鹿卿卿苦笑一声,“突然觉得阿肆的爱,好沉重,而我不配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