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上官肆想开口,向大长老一行人说明一切的时候,她的心脏猛的收缩了一下,不由得让她害怕起来。
“阿肆……”
听到鹿卿卿的呼唤,上官肆顾不得什么,脚上带风,火速跑到鹿卿卿的面前。
打开房门,映入眼帘,夜云舒虚弱的躺在鹿卿卿怀里,嘴角带血。
“卿儿,我来了。”
鹿卿卿望着上官肆,担忧开口:“师父的毒,复发了,阿肆你有办法吗?”
“把他扶起来,我看看他的身体,再做定论。”
上官肆也不推辞,当即开始行动起来。
她盘膝而坐,指尖划过夜云舒的身体,神识查看着毒素。
一旁的鹿卿卿心底那是又着急又心慌,这毒已经存在好久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解。
虽说她知道上官肆的丹术造诣极高,可也经不住毒素存留时间太久。
良久,上官肆缓缓睁开眼睛。
在鹿卿卿焦急的目光中,上官肆疲倦地说着:“没问题,可以完全去除,不过需要点时间,还需要一些药材,药材我有。”
鹿卿卿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紧接着上官肆又道:“毒素存在太久,需要一段时间的治疗,现在的稳定下来,等他醒来便好。”
“阿肆,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面对心爱之人的感激,上官肆心底很不是滋味,有一种鹿卿卿把她当外人的感觉。
看到她苦涩的嘴角,鹿卿卿这才反应过来,她方才说错话了。
急忙纠正:“阿肆,我没有其他意思。单纯想谢谢你。”
上官肆的脸上全是疲倦的神情,她也不想再争论什么?反正事后,有人会来哄她的,慢慢等着就好。
时间渐渐流逝,鹿卿卿眼睛注视着夜云舒,心中期待与紧张交织。
上官肆消耗了太多灵力,此刻她感觉到浑身像一滩软泥,一点力气都没有。
身体软绵绵地,像棉花一样,用不上力气。
鹿卿卿快步扶住她,关心地开口:“阿肆,还好吗?”
“不好!”
“等你把事情完结,我再好好和你算账。因为你师父就晒着我这件事,我们没完。”
鹿卿卿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现在能心平气和说话。
眼睛看向耍小脾气的上官肆,耐着性子,柔声哄道:“好,依阿肆便是,待我将师父的事情解决,我就去找你赔罪。”
上官肆一听,一瞬间分辨不出鹿卿卿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也知道当务之急,是夜云舒身体里的毒素,要赶紧清除,不然会影响他的身体情况。
“阿肆,你等我处理完,好不好?我一定找你赔罪,一定。”
看着上官肆撅起的嘴角,鹿卿卿朝她撒娇。
“阿肆,肆宝,你最好了,你就委屈一下,等我几天好不好嘛?”
上官肆最是受不了心爱之人的撒娇,你别说这个方法鹿卿卿用起来,屡试不爽,次次皆有用。
上官肆遏制心里的不爽,面上笑嘻嘻望着她,语气中带着一点生气。
“换做旁人,我坚决不理。”
“你这撒娇,我最多容许两人,听见没?”
鹿卿卿双眸微动,眼底弥漫着一丝柔情。
“知道啦,阿肆。”
“咳!”
一声咳嗽,吸引了她们二人的注意。
夜云舒刚刚缓过毒素的后劲,醒来就看见自家宝贝徒弟被一只猪拱了,这让他莫名有些不爽。
虽然他知道,这件事早已经是定局,无法改变。
但是这……没必要……挑他刚刚苏醒吧!
真没有必要!
他心里很想说,大可不必如此,不要在我眼前晃悠就好。
“逆徒鹿卿卿,见过师父。”
冰冷坚硬的地面,少女没有丝毫犹豫,掷地有声,发出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态度恭敬虔诚地叩头,再次起身一时,泪光洒满脸庞。
多年来,她不曾释怀。
夜云舒看着归来的徒弟,心底还是有些不相信,“你过来些,让为师看看你。”
鹿卿卿连忙膝行几步,来到床边。
上官肆识趣的退了出去,这不是她看的场景。
请罪完之后,以她对自家夫人的了解,指定要讨顿责罚。
她看不得这个场景,先跑为敬。
夜云舒抚摸着鹿卿卿的小脸,那软糯的触感,才让他有种真实的感觉。
这并不是梦,他那献祭苍生的徒弟,回来了。
思绪回到曾经,他孤独寂寞一生。
偶然间发现,应该给自己找个伴。
通过自己的卜卦之术,寻找世间同为孤独的孩子。
收为徒弟,那时的鹿卿卿极为乖巧,惹他喜爱。
至今夜云舒的眼前,还能浮现初见鹿卿卿的场景。
稚嫩,聪慧,带着一丝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冷静。
让夜云舒一眼认定,此人是他的徒弟。
夜云舒的思绪回荡,并没有唤起鹿卿卿,鹿卿卿就这样拱手跪着,腰板挺得很直。
恭恭敬敬地等待着师父的问候,不知不觉间,呼吸已经静悄悄过去了一个时辰。
夜云舒思绪回到眼前,观察着鹿卿卿的一举一动。
他并不想让鹿卿卿起来,不是不愿意,是他知道,事情未解决,此事就不算了结。
时间过去很久,夜云舒眼底泛起阵阵心疼,跪得久了,膝盖会疼。
他并不舍得让宝贝徒弟跪太久,可是,不放过不是他,是他的宝贝徒弟。
夜云舒的声音里,透露着几分无奈。
“徒儿,献祭之人是如何复生的,这是从未出现过的事情。”
鹿卿卿此时还不敢抬头看夜云舒,只能弓着身子,低着头,回应道,“禀师尊,徒儿天生灵魂不全,是阿肆找回的徒儿。”
“傻丫头,看来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有待查询。历史上但凡献祭之人,均不得好死,偏生你还活着,而且还是轮回转生。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有着什么?为师教你的警惕,你都忘记了吗?”
鹿卿卿惶恐,“弟子不敢。”
夜云舒气笑了,“这个世界上,可有你不敢的事情?”
“鹿卿卿,弑师你都敢做,这世上,当真还有你不敢的事情。”
她看似冷静,实则内心深处已经波涛汹涌,面对师父的咄咄相逼,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