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卿卿,在你眼里,命不是命吗?为苍生,命说不要就不要,现在呢?就为了你想要的答案,又不把命当命了,是吗?”
上官肆的怒火充斥在空气中,空气瞬间蒸发。
她弯腰捡起,扔在远处的藤条,点着鹿卿卿的背后。
声音寒冷无比,“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见她不答,上官肆狠狠在鹿卿卿满目伤痕的后背来了一下。
鹿卿卿一阵吃痛,跪立的身体,摇晃起来,但是她还是咬牙坚持着,不说一语。
“好!想和我抗到底是吧,成全你!”
她心里就像浇了一瓢油,怒火忽地燃烧起来。
她咬牙切齿地对着鹿卿卿的后背,一下接一下,快狠准,砸了上去。
五下一组,一连十几下,砸在之前撕裂的同一处。
鹿卿卿的身体,本就有伤未愈,再加上,天气的冰冷,她的身体显得很是脆弱。
不禁在上官肆,毫无章法的攻势下,疼的嗷嗷乱叫。
“阿肆,我……”
想求饶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就像是有什么故意卡住一般。
是尊严,还是执念,还是她的内心,在偿还罪过。
无人知,只有她自己知道。
没有人愿意无端去涉险,都珍惜着自己的生命。
只因为,唯有涉险,才能救她,那是她年少至死不渝的挚爱,她如何甘心,看着她心爱之人承受痛苦。
若是我以身犯险,可以救你,那鹿卿卿愿意,永远以身犯险,只为换上官肆安全。
“阿肆,我……你……打死我吧!我死在你前头,黄泉路,为你探路。”
鹿卿卿抬起她那苍白的脸,毫无生机地注视着上官肆。
她真的放弃了。
或许,上官肆一开始说的就是对的。
已经没有根治之法了。
但是鹿卿卿就是想赌一次。
不为什么,只为了她心中所爱。
不计后果。
既然真的没有破局之法
那便由她开路,黄泉之苦,由她来。
鹿卿卿知道,上官肆一生气,但凡真的生气,那样子是完完全全暴露在脸上的。
她周身的气息会极其冰冷,脸上封了一层冷霜,说话声音都比平时低了几分,如同带着寒冷的箭,刺入鹿卿卿的身体。
但是她现在不在乎,在她眼中,已经没有生机了,那还在乎什么?
如果重来一次,却给不了心爱之人安康。
那为何要重来,不如去踏一踏,黄泉路,为她下辈子引路。
“阿肆。”
“我现在是纯肉身,肉体凡胎,来吧!打死我,很简单,藤条带上你的气劲,不过半个时辰,我必死。”
“不会有反噬的,我从不对你设防。”
“上官肆,你立足在苍生之上,不就是杀伐果断吗?如今让你杀一个毫无防备的人,下不了手吗?”
鹿卿卿不断刺激着上官肆的神经,用意很简单,打死自己。
其实,疼痛早就充斥着鹿卿卿的大脑,她的身体,早就到了极限,疼痛令她的神经高度集中。
“鹿卿卿,你就那么想死吗?”
上官肆感觉她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仿佛要烧尽她的生命。
鹿卿卿抿唇不语,只是点了点,晃了晃身体,不自主回应。
“鹿!卿!卿!”
“我在,阿肆。”
“只要你需要我,我便永远都在。”
“你就那么执着吗?”
“你是我的命,我当然执着,咳咳咳。”
鹿卿卿强忍着疼痛,不断回应着她。
她能感觉到,背后的肌肤上必然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淤痕。
她轻轻抹了一把嘴角边吐的一丝血迹,咳嗽几声,缓缓从空间中拿出一个镜子。
镜子反光看见自己的后背,白嫩的皮肤上一道又一道的深痕,皮肤都裂开了,血迹不断顺着她背部的曲线滑落。
她在心中暗叹一声,“好家伙,是挺严重的,还能活,希望,能撑到上官肆的极限,让她心软。”
真的很痛,可是,她还想救上官肆,绝对不能倒下。
上官肆站在她的身后,把鹿卿卿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内心怒火更甚。
不关心自己是吧,看谁能撑。
含带着怒气的藤条比之前打的每一下都重,一藤条下去,藤条带起的血丝,上面的尖刺刺痛着鹿卿卿的痛觉。
后背是剧痛无比还有阵阵麻意。
或许是此次力度真的大了,还是鹿卿卿的身体已经遭不住了。
鹿卿卿发出一声闷哼,“啊!”
上官肆这次仿佛没听见,毫不留情的藤条接二连三的砸了下来。
鹿卿卿却是不再发出痛呼,好似方才的声音不是她发出的一样。
鹿卿卿一边挨着打,一边眼泪直流,委屈巴巴的声音胜过痛苦的哀嚎。
听到她的哭声的怪异,上官肆放下了藤条,注视着她。
鹿卿卿凶巴巴的声音传来,“我不过就是……就是想得到救你的办法,我有什么错……就算有错,我认……我认,如果救你便是以身犯险,我心甘情愿。”
可是,鹿卿卿心里还是委屈,非常委屈,她有什么错,不过是想,想救自己的爱人,有什么错。
她不自主的,在感情的牵引下,放声痛哭了起来。
边哭,边控诉。
”上官肆,一切是我自愿,我自愿的。”
“说我不顾自己,你呢?你又如何?”
“你在心魔的操控下,不伤害我,你伤害自己,我看着忍心吗?”
“你告诉我,谁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因为自己的过失,自残,你上官肆,告诉我,你要是能做到,我也能。”
“你能吗?眼睁睁看着我受苦,什么也不做!”
鹿卿卿坚定的替上官肆回答。
“你,不可能!”
“既然你做不到,凭什么这样要求我,这个世界没有公平吗?凭什么这样?”
越说越带劲,鹿卿卿已经忘记了她还跪在地上这件事。
已经慢悠悠起身,指着上官肆的鼻子骂。
“你做不到的事情,干什么要求我?我救你有什么错,我喜欢你,愿意为了你以身犯险,付出生命,有什么错?”
“哇呜呜呜呜。”
豆大的泪滴,从鹿卿卿脸上滑落,她的内心很是崩溃。
看着这样的她,上官肆发现,她可能错了。
她应该尊重鹿卿卿的选择。
哎!
上官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轻手轻脚抱起鹿卿卿。
附耳温柔说道:“卿儿,我告诉你便是,不闹了,好不好?”
“好!”
鹿卿卿这才发现,她好像站起来了!
“阿肆,那个,这个,我,要不,我跪回去!”
她手足无措的看着上官肆,寻求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