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谢洵瑾预料的很对,锦王想也没有想,就接下了那一把刀,随后没有犹豫的来到了皇帝的面前。
他终于可以为自己的母亲报仇,终于可以杀掉这么多年一直监视着自己的父亲。
他完全没有犹豫,手中的刀高高扬起,穿透了皇帝的心脏,皇帝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却只能垂下头,看着自己胸膛插着的那一柄长刀。
血液从他的口中流出,血腥味随即扩散在了原本就不干净的大殿之内,谢洵瑾伸手捂住了爱人的眼。
他的昭昭不能看这样的场面,不过让他有些可惜的是,心这么黑的人流出来的血居然也是红色的。
皇帝如同一块破布一般倒在了地上,胸口的血止不住的往外冒,锦王有些脱力的将手中的刀扔在了地上,随后放肆的大笑。
他终于,终于替母亲报了仇。
“谢谢”
“你并不需要谢我,我就是在利用你。”
谢洵瑾压根不会隐瞒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锦王在听到这么一句话之后却并没有生气,常年压抑在心上的的那块大石头好像骤然之间放松下来。
接下来他就心中不会觉得亏欠任何人,唯有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那我先走了,遵循你心里的想法吧,我的结局或许是死亡,这一切都取决于自己心里的想法,你不用特别原谅我,但我也希望你不要把我犯的错误移到我的王妃和孩子身上。
他们至今都不知道我现在的所作所为,我并没有期盼过你会原谅我。”
说完也没有管谢洵瑾回答,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大殿之外,大殿之外守着不少人,要么浑身黑衣,要么穿着盔甲配着剑。
他以为一部分是他的人,其实到头来他也是局中的那一只鸟,所有人都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他抬起头,看着高高悬挂在天空之上的太阳,是那样温暖,让他浑身僵硬的躯体都好像感受到了热度,他有多久没有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之下了呢。
仇恨压抑他,让他根本分不出任何心神,父亲监视他,他也不敢一刻有放松。
而现在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了,他也终于能够光明正大的沐浴在阳光之下,或许等待他的并不是完美的结局,但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你想当皇帝吗?”
千昭慵懒的靠在男人的怀里,抬眸和男人对视,谢洵瑾没有一丝犹豫的摇头,伸手捏了捏爱人的脸颊。
“不想,坐在这个位置上太过孤独,我想昭昭永永远远的陪在我身边,我可以得到权利,但并不需要这个位置。
昭昭,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拥有远远两个人在一起,我也可以带你去看看我所掌管下的繁华。
只不过可能需要等一等。”
千昭轻轻蹭了蹭男人的胸膛,语气中带着几分娇嗔,也是少有的柔软的样子。
除了在床上,谢洵瑾也很少看对方对自己做出这样的动作。
“好,我等你,期限是永远,只要你愿意朝我走来,我都会停下来等等你。”
“嗯,谢谢昭昭。”
男人低头埋在了千昭的肩膀上,尽管大殿之中满是血腥的气味,以及杂乱的场景,依旧没有阻挡住两人之间的温情。
“味道有点难闻,回你的王府吧。”
“好,都听昭昭的。”
两人回了府,之后的日子里,男人总是忙碌的,总是隔三差五就不见人影。
不过每一次千昭睁开眼睛都会是男人的胸膛,又或者是温热的被褥。
千昭待的越久,就对床产生了越大的眷念,说直白点就是有了起床气。
谢洵瑾每次都会抽出时间来,尽管国家大事再重要,都没有他的昭昭重要。
这期间有不少大臣上门求他登上皇位,但他并没有这样的想法,短暂的处理了一些事务。
随后就打算直接扶一个人上位,不过他已经纵观皇室,稍微有点儿聪慧头脑或者年纪中等的孩子都已经被皇帝严防死守,要么一病不起,要么早已夭折。
最后终究是 打算是扶起小十四,对方年纪不大,也算是年纪纯良,更何况目前教养他的人,是昭昭的下属。
自己可以将对方扶上皇位,等到对方彻底成年,有能够独自处理皇家事务的时候,自己就可以还朝,有那个什么国师在对方身边。
必然也能控制住对方做什么其他大逆不道的事情,而且现在年纪也小,可塑性强,只要教授得当,自然能得到一位好皇帝。
“殿下,此举不妥,先不说殿下您自己也有继承皇位的资格,大可以直接登上那至高的位置,何必又等十四皇子成年。
更何况以殿下您的雄才伟略,坐在那个位置上才能更好的发挥您的才能。”
说这句话的是他的一个手下,如今的大理寺卿,谢洵瑾垂眸。
“臣同意大理寺卿的话,殿下,您如今受百姓爱戴,皇室之中也没有其他任何人能够比得上您,您明明可以……”
郎中令跪在地上叩首,谢洵瑾依旧没有开口说话,表明他自己的态度。
千昭其实就站在几人议事的屏风后面,他也没有出面,他了解自己男人,自然是希望对方能够如愿。
“你们能接受我的皇后是个男子吗?”
冷不丁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但听的人却纷纷跪在了地上,要说他们这位主上如果非要挑出点错误,大概就是找了个男性的王妃。
虽然并没有入皇家的典册,但众人也是有所耳闻的,做王妃还可以,但是如果是母仪天下的皇后,那自然是要为陛下延绵子嗣的女子才行。
“殿下三思,若是殿下实在喜欢,大可纳贵君,只是是皇后,还是要好好考虑斟酌。
毕竟是天下女子的典范,若是让一个男子坐上了这位置,又如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一群人既希望谢洵瑾登上皇位又不希望他爱的人站在他的身边,尽管不可否认那位王妃天人之姿也可能是天上下来的仙人。
但皇室有皇室的规矩,一个未知定论的人是不可能轻易打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