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宜原本就不想嫁给太子做一个小妾,尽管是太子的妾,那也只是妾,前辈子她至少还是个正妻。
没想到重生了,反倒是成了一个无名无份的妾。
李宜心中满是愤懑,她这几天被自己的嫡姐立了好几天的规矩,每日站在嫡姐的门口等着对方起床问安也就罢了。
还要日日被对方挑刺,一点刺绣的小事也要交到自己手上,李宜原本以为仗着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和才能,在太子面前也能有些面子。
奈何对方已经认为自己完全没有用处,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处境,自己带入府的那些嫁妆,之前买的几家铺子,都被太子直接强硬的抢走。
李宜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重活一世,反倒是比前世生活的更惨了。而这一切的变故都发生在那个残废的身上。
一想到这里他就将目光投到了谢洵瑾的身上,就是这个多管闲事的残废,如果这次事情做的好,她必然能够挣的盆满钵满,在太子面前也能有几分薄面。
而不是如今低贱的伺候着自己最讨厌的嫡姐。
皇帝叫人将礼物抬了下去,接下来不少的人见太子送了礼,也纷纷把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抬了上来。
各色珍珠和田玉玛瑙摆件,紫檀木的雕漆盘,几匹西域汗血宝马,可以说为了哄皇帝的开心,手底下的大臣也是用了心思。
后宫的妃子以及几个王爷的女眷,大多送了些自个儿的刺绣,或者手抄的经书。
皇帝面上也是高高兴兴的接过了,但谁又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很快所有人都献完了礼,就连从封地赶来的几个王爷也献上了自己的礼物。
众人也看的眼花缭乱,一件件宝物从自己面前抬过去,心里也感叹着,真不愧是皇帝。
谢洵瑾老神在在的坐在原地,依旧没有要动的意思,他的私库里确实有不少宝物,甚至说比皇帝的还要丰厚。
但那又怎么样呢?皇帝配不上他准备的礼物,惠妃坐在皇帝下首的一个位置边,迟迟不见自己那个没用的逆子过来献礼。
一个凶狠的眼神就投了过去,却发现对方完完全全没有把目光放在这边,反倒是与旁边那个包裹的严严实实,不知男女的人在那聊的开心。
惠妃立刻就不满了,这个不孝的逆子,这么重要的节日居然也不主动上前献礼,正打算开口,却没想到被人抢了先。
谢岁谨可不会放过这么好一个抓谢洵瑾小辫子的机会,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大了些,好让宴会的所有人都能听到。
“皇兄,今日万寿节,父皇欢喜,手下的大臣以及女眷还有众位兄弟都献了礼物,怎么皇兄没得点表示?虽然父皇不甚在意,但我们做皇子皇女的还是要尽自己一份孝心才对。”
宴会里原来欢悦的气氛瞬间凝固了,说说笑笑的人下意识闭上了嘴,你看我,我看你。
谢岁谨看众人这个态度,气焰愈发消极,朝自己的父皇拱手:
“父皇,昔日您教导儿臣,要以孝为先,儿臣的这份礼物,可是儿臣提前三月就拆人开始制作的,电视搜寻材料都用了整整一年多。
怎地皇兄如此不重视?便是那十六皇弟都知晓送给父皇自己喜爱的小玩意。”
话语中指桑骂槐,恨不得直接点明谢洵瑾,原本窝在自家母妃怀里的十六皇子整一双大眼睛十分疑惑。
他搞不懂大人到底在干什么,但她是小孩子,又有什么烦恼呢?
皇帝见有人主动将事儿挑了出来,自然也乐得看笑话,他今夜压根就没有想让这个逆子活着离开宫宴。
但他是位慈爱的父亲,自然是不可能亲自动手的,看不惯这逆子的人多了去,太子又或者是他这位鲁莽的儿子。
总会有人代替他动手,到时自己便可坐收渔翁之利,若是太子动手,他也可以直接将罪名定在太子身上,到时便是一箭双雕。
太子近些年的欲望越来越不加掩饰,是时候打压打压才行了,原本想着对方是个圆滑的,没想到得了几年权利便肆意滋长成了这样。
手上有了几个兵,便不知天高地厚,妄想万人之上。
宫宴上人的脸色意味不明,他们可不想在此时发出声音,黎王公开向雍王发难,与他们这些普普通通的臣子有什么关系,他们不过来参加宴会。
每个人都保持着沉默,谢岁谨原本以为自己慷慨激昂的一番话会有人来应和他却没有想到一个两个的全部都是缩头乌龟,不敢出口说一句。
比起纸老虎一样的谢岁谨,所有人还是更害怕战场上出来的冷血雍王,毕竟对方手上沾过无数的鲜血,尽管双腿尽废,表面上说是皇帝厌弃,却连皇帝也对对方动不了手。
朝臣都是些聪明人,能到这个位置的也是用尽了心思。
不过到底有几个蠢才,轻而易举就容易被煽动情绪,早就不满谢洵瑾态度的迂腐学士,又或者是游手好闲,不知实事的纨绔子弟。
很快人群中就传来了响应,是启王的小儿子,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每日眠花宿柳,抓鸟斗虫。
启王自己本就也是个纨绔子弟,正因为这样才没有被多疑的皇帝除掉,生下来的几个儿子也没什么用。
在宫中领了个闲职月月领着俸禄,小儿子是启王妃年近四十的时候生的,生产时大出血。
小的时候瘦弱,启王妃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将人养了一副这样的性子,全然不知天高地厚,那小世子坐在自家母妃身旁应和着。
“黎王殿下说的不错,陛下是当今的天子,雍王身为臣子,应当做众臣的表率才对,怎地当了缩头乌龟?莫不是王府没落了,连这点小礼也拿不出来?”
说着还发出了一声嗤笑,完全忽视了身旁人的脸色,皇帝倒是心里很满意,既然有人替他说出来了,那他自然也能因此说点什么?
启王妃放纵着自家小儿子,毕竟在她的心中雍王已经是一个残废,未来压根没有登上皇位的可能,陛下也不会宠幸他。
那叫雍王注定就是个笑话,没有实权的王爷不就是软脚的虾。
更何况她瞥了一眼皇帝的表情,对方脸上分明没有愤怒,反倒是放纵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