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黎王拜访”
“不见!”
谢洵瑾没有心思应付他那些心怀鬼胎的兄弟,黎王这个笑面虎心思多了去了,他可不想将时间花费在与对方掰扯中。
“黎王殿下闯进来了。”
谢洵瑾抬眸看向向自己禀告的侍卫,但眼睛中的暗芒好像是在说你死定了的意思。
那侍卫被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下磕头求饶。
“王爷,黎王殿下强行闯进来的,身边带了陛下的两个龙卫,说是陛下的口谕,特地来探望王爷。”
谢洵瑾面色不变,但嘴角却已经有向下撇的趋势,忍不住冷哼出声。
“探望?我看是来看看我死没死,腿断没断吧,老东西的手段还真是越来越明显。”
谢洵瑾毫不留情的嘲讽着,千昭其实就坐在他的身旁,但谢洵瑾并不在意自己这些冷嘲热讽被对方听去。
他的昭昭包容自己的一切,爱恨都一样。
千昭对这些莫名其妙的人都没有什么兴趣,与其和对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聊天,还不如多睡点儿觉。
谢洵瑾并不想在此时直接撕破脸面,毕竟朝堂上的那群老家伙也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自己要是真的违抗了老东西的口谕,那不就是直接给老东西送把柄到手上吗。
“把人带去前厅,我等一下过去。”
侍卫得了答复,也终于是如释重负的出去。
谢洵瑾拉住了一旁千昭的手开口道:
“昭昭可要随我一同去?若是不想便在屋中好好玩儿,休息一会儿也是可以的。
前厅那边有扇屏风,昭昭若是感兴趣可以在那里听些事情,我这个兄弟的嘴上功夫可是修炼的炉火纯青。”
千昭没有拒绝男人的邀请,来到前厅,千昭直接从侧门进了屏风里,谢洵瑾则从大门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他讨人厌的兄弟。
对方身上穿的贵气,但却颇有一种穿大人衣裳的样子,身体十分瘦弱,白白净净。
“呀,许久不见皇兄,今日若不是父皇下了口谕,我都不知道何时能够再见皇兄一眼了,我们这样亲兄弟见面都如此困难,宫中的惠妃娘娘必然伤心。”
黎王谢岁谨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了,谢洵瑾没有要回对方话的意思,身后推着轮椅的人将他带上了主座。
耳边又传来了,对方贱兮兮的声音。
“唉,臣弟是真的羡慕皇兄,从此以后便是连走路都不用了,随时随地有人为皇兄服务。”
谢岁谨也是个扎刀子朝伤口扎的人谢洵瑾用一双冰冷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对方,让谢岁谨忍不住心里发毛。
但一想到自己在父皇面前夸下海口,也就只能来探一探这虎狼窝。
“皇弟要是不会说话,你皇兄我倒是可以再为你找两个礼仪教养嬷嬷,改改你这嘴不过脑的习惯,惠妃娘娘伤心我不知道,但我想着如贵人必然是伤心的。
不惜成为父皇的女人,拼命生下来的儿子却成了皇后的儿子,听了就叫人讽刺。”
兄弟两个互相扎着刀子都知道对方的弱点是什么,谢岁谨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他的身世说话,自己母亲曾经不过是一个扬州瘦马,皇帝下江南被爬了床。
索幸美人听话,就直接带回了后宫,封了个贵人之后就不了了之,这如贵人倒是有实力,一入宫立刻有了孩子。
且一举得男,不过有些可惜的是贵人压根没有教养皇子的权力,所以对方一出生就立刻被抱给了皇后娘娘统一教养。
皇帝年轻时是个四处留情的,后宫子嗣众多,一些母妃已死,又或者是位分较低的,便都给了皇后统一教养。
皇后对每一个子嗣没有厚此薄彼,但到底不如亲生孩子那样亲密,所以要想在她眼前出头,就得使劲的讨她欢心。
谢岁谨就是其中最张扬的一个,所以在皇帝偶然之间和皇后提起这件事情之后,谢岁谨就一把接下了这个任务。
可惜他不知道,他不过就是皇帝用来试探谢洵瑾的棋子,儿子的是死是活又与皇帝有什么关系?
他有许多儿子公主,多一个,少一个没有什么绝对性的差异。
谢岁谨差点维持不住自己脸上原本还有些高傲的神情,不过到底在皇后面前混了这么久,调整情绪的速度很快。
脸上又出现了那一抹烦人的笑,千昭坐在屏风后面静静的听着这一切,谢洵瑾抿了一口旁边新泡的茶。
不动声色的给了暗处的暗卫一个动作,随后直接开口询问。
“既然皇帝带来了父皇的口谕,那就说给我听听吧,看看我的好父皇又有什么要叮嘱我的。”
谢洵瑾一字一句的说出口,连语调都没有起伏,好像对方是什么无关紧要或者完全不觉得自己关注的人一样。
谢岁谨最讨厌的就是对方这副模样,明明两个人都是相似的遭遇,自己的母亲是瘦马,那谢洵瑾他那个疯子母亲又是个什么好东西。
凭什么?那个疯子是四妃之一,而他的母亲却仍然屈居于一个小小的贵人,就连谢洵瑾也是所有皇子之中最早出宫建府的。
民间的声望极高,甚至都让他向来自大的父皇都产生了忌惮,凭什么?他应该和自己一起烂在泥里才对,怎么能够爬上天空与月亮比肩。
谢岁谨或许是因为嫉妒,或许是因为恨意,他和自己这个皇兄向来是不对付,从小到大什么都要比。
不过可惜的是,对方不管哪一方面都比他优秀,不过优秀又能怎么样呢,不还是得不到父亲的宠爱。
只能当一条落水狗,谢岁谨一想到这里心中有股莫名的快意,就好像他终于有一方面赢了对方一样。
“父皇本是关心皇兄的身体,所以才派我来看看皇兄,不知皇兄如今双腿可有知觉,父皇十分关心你,还特意送来了宫中太医炮制的膏药。
说是对膝盖有好处,皇兄可以试试。”
说完,身后跟着的一个龙卫,从袖子里拿出了小圆瓷瓶,谢洵瑾身边跟着的侍卫,连忙一把接过。
“那就替我谢谢父皇的好意,这个药膏,我~一~定~会~用~的。”
一字一句说的十分笃定,但送药的几个人都不信,脸上维持着同样的表情。
此番前来不过是试探,压根也没有将希望寄托于这个药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