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蔷薇轻启莲舌叙述开来:“刚开始来的是三个人,一个牛高马大的黑鬼,一个可恶的华人小鬼,和一个华人大头鬼。玩赌的是那个黑鬼,他玩的是骰宝。那黑鬼好生厉害,前面两个荷官输了四十万美元给他。
我闻讯赶来,亲自上场跟他玩,要求每盘下注最少五万,我使用巧妙的手法一连赢了他六盘。
到了第七盘,眼看我就要将他扫地出门,他暗地里派那个大头鬼叫来了他师父,他们师徒俩交头接耳说了些话。
我不耐烦就催促那黑鬼赶紧下注,那黑鬼竟然看出我的手法,说骰盅里有叠子。我当然不承认,他师父把手就伸过来揭开骰盅,揭穿了我的手法。我只好重新摇盅,使出最新手法,谁知那黑鬼还是听出有叠子,他师父又伸过手来揭开骰盅,害我手法使不下去。”
“为什么不叫人把他师父赶出去?”那人打断白蔷薇的话头问。
白蔷薇说:“王主管叫了两个手下过去,刚出手就给他师父撂倒在地上。王主管亲自过去,同样一出手就被撂翻,然后他爬起身拔出枪来,谁知刚一抬起又被黑鬼的师父夺了。”
“那几个上将不在吗?”那人不满地问。
白蔷薇脸色有些难看,却说:“当时只有岳荣和卢慷杰跟着我,但他们两个也别提了,早在两天前,他们就跟黑鬼的师父交过手,一个照面就被打倒了。”
“这人手段竟如此厉害!”那人话声有些震惊。
白蔷薇说:“是的,我还没见过手段如此厉害的人。不只如此,金大保和何九重,也在这人的手里吃过亏。听金大保说,就算五大上将一起上,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沉默片刻,那人问:“这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蔷薇说:“是个华人,大概二十多岁,相貌英挺,个子高高的,十分壮实。”
“那黑鬼叫他师父,我知道了!”那人猛地又是一拍椅扶手,高声蹿出话来。
“你知道这人?”白蔷薇脸现奇诧之色。
那人说:“照你说的,我肯定没猜错,这人叫铁济堂。”
白蔷薇点头接话:“对,正是叫铁济堂,没想到你竟然知道这人。听说他跟夏仲达的女儿有一腿,去年夏仲达煞费苦心,将他女儿嫁给洛杉矶市长的儿子,婚礼当天,这个铁济堂闯到教堂,带走了夏仲达的女儿,坏了他的好事。”
那人语气阴阴地说:“眼下他又来坏我们的好事。”
白蔷薇说:“量他能有多大能耐,怎么坏得了我们的好事?”嘴里这样说,心里却想起铁济堂那神出鬼没的手段,不禁有些儿发毛。
那人却说:“你千万不要看小这人,以后你一定要好好把他记在心上,而且要牢牢记住他。”
白蔷薇妩媚一笑说:“我把他记在心上干吗呢?我若是把他记在心上,你岂不变成醋坛子?”
那人往她的下巴子一捏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转而吐出句:“你知道我这次约你见面,主要是为什么吗?”
白蔷薇嘴角一翘说:“不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那人说:“我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
白蔷薇问:“什么事?”
那人说:“飞龙会的新龙头选出来了。”
“是谁?”白蔷薇心头一动问。
“就是这个铁济堂。”那人抖出话来。
“什么?这个铁济堂是飞龙会的新龙头?这消息准确吗?”白蔷薇心波震荡。
那人说:“是的,十分确定。飞龙会对这件事秘而不宣,不过还是给我打听到了。”
白蔷薇心下满是疑虑,“这个铁济堂到底是什么来路,飞龙会怎么会选他当龙头?”
“铁济堂是萧云山在马尼拉的结拜兄弟铁开的儿子。从种种迹象来看,铁济堂接任飞龙会龙头这事,应该是萧云山的安排。”那人竟是十分清楚铁济堂的来路。
白蔷薇却问:“依你看,这个铁济堂接任飞龙会龙头,对我们的计划会有什么影响?”
那人说:“这个铁济堂是个厉害角色,文武双全,若非如此,萧云山也不会选他来接任飞龙会的新龙头。依我看若假以时日,给铁济堂坐稳了飞龙会龙头之位,恐怕比萧云山还难对付。”
“那该怎么办?你得想个办法出来把他往死里整,我现在是一见这个人头就大。”白蔷薇额头深深皱起来。
那人说:“还是老办法,趁铁济堂还没坐稳飞龙会龙头位置,离间他们,使他们内部不和产生矛盾,我们再趁机打击,飞龙会必然分崩离析。”稍顿一下,却又说:“不过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白蔷薇媚睫一挑。
那人说:“铁济堂这人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在感情方面投入太深。他跟夏仲达的女儿夏蕾有婚姻之约,对夏蕾一往情深。听说夏蕾失踪了,现在铁济堂和夏仲达正在寻找她。目前飞龙会的人,已打听到她去了檀香山,正在查找,不过还没找到。
夏仲达不是曾请我们屠龙帮的人,帮他找人吗?如果我们先找到夏蕾,用她来挟制铁济堂,他绝对乖乖就范。等会儿你打电话给檀香山的人,吩咐他们四处查找,香龙堂的人已在檀香山的报纸头版,刊登寻人启事,上面应该有夏蕾的头像,比较好辨认。”
白蔷薇听了眉开眼笑说:“妙策!我现在就去打电话,吩咐檀香山的手下寻找这个夏蕾。就算飞龙会的人先找到了,我们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把她抢过来。”
那人嘿嘿一笑说:“也不必急于一时,我先看看你最近可长肉了。”说着把白蔷薇搂下去,两人一番云雨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