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济堂听得这话自然明白夏仲达的意思是要他留在美国,这一点他不难做到,但他同时也知道夏仲达的条件一定十分苛刻。他心下暗暗打算如果答应不了夏仲达的条件,他就自己想办法去找夏蕾,凭借飞龙会的人相信在这洛杉矶要找个人应该不是困难的事,想到这便说:“请夏叔叔说。”
夏仲达缓缓吐出话:“我给你两条路选择。第一条是留在美国帮我打理生意,把飞龙会整垮。”
铁济堂心中已然明了,夏仲达要求他留下帮其打理生意不过是铺垫,整垮飞龙会才是主要条件。可他会答应吗?
略略一想,却听他说:“夏叔叔,让我留下帮你打理生意可以,但让我与飞龙会作对却是恕难从命。”
夏仲达嘴角斜掀,冷冷鼻哼一声,优哉游哉地抽上口雪茄,“我就知道你和你父亲一样‘讲仁德重情义’,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的‘仁义’。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你萧云山永远也洗不掉身上的黑迹,飞龙会再怎么闹腾始终还是一个黑帮,我希望你洁身自爱,不要误入歧途,给你父亲抹黑。”
铁济堂淡淡而说:“多谢夏叔叔的提醒,我心里明白。至于你们跟飞龙会之间的争斗我哪边都不帮,我只想带小蕾回马尼拉,其他事我一概不想理会。”
孙虹朝丈夫说:“仲达,既然济堂都这样说了,你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就让小蕾跟他回马尼拉去吧。”
夏仲达瞟了妻子一眼,“阿虹,这事已不是我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要给怀特市长一个交代。你今早又不是没看报纸,昨天的事已被洛杉矶各大报纸登上了头版,估计现在洛杉矶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事。
我们要面子,怀特一家就不要面子?如果让小蕾跟他走了,我们怎么向怀特市长交代?到时若是惹恼了怀特市长,我们在洛杉矶恐怕就难以立脚。”
孙虹却说:“洛杉矶立不了脚,我们就回马尼拉去,难道我们非要在美国才能活吗?”
夏仲达说:“别闹了。我在美国好不容易才打下一片基业,岂能轻易放弃?马尼拉我是不会再回去,美国才是我实现商业王国的地方。现在想想,我还真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早几年来美国。”
孙虹叹了口气说:“早来也好,晚来也罢,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宁愿不来美国,当初要是留在马尼拉也就没这事情发生。”
夏仲达说:“什么也别说了,命中注定有这一劫,躲也躲不开,谁让我们当初那么糊涂早早就定下这门愚蠢的亲事?”
孙虹一时动气说:“这怎么是愚蠢呢?你倒忘了阿开对你的恩义?当年若不是阿开,你……唉!”话到这不由又沉叹一声,转而将语气平和下来:“算了,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夏仲达狠狠抽了口雪茄,喷出一团烟雾,“我没忘。不过你也别忘了当年我也曾救过阿开一命,报答过他。还记得他卷入刺杀奎松总统一事吗?”
孙虹说:“那件事阿开完全是无辜的,刺杀奎松总统的人是他的朋友,他只不过是路上恰巧碰上他的那个刺客朋友,彼此聊了几句。他也不知道他那个朋友要刺杀奎松总统,直到那人拔出枪朝奎松总统开枪,他才知道,但却已来不及阻止,幸好奎松总统没被枪打中。后来那刺客跑了,阿开却被误作刺客的同伙给抓了起来。”
夏仲达嘴角微微一斜,“这就是乱交朋友的恶果。要不是我和奎松总统关系好,以性命担保为阿开求情,花钱卖面,上下打点,救了阿开出来,恐怕他早就被判了死刑。”
孙虹伸过手放在丈夫的手背上,柔声说:“仲达,你虽也救过阿开,但他对我们不止一次的恩惠,你就看在阿开的情分上,让小蕾跟济堂走吧。”
夏仲达却说:“阿虹,要是还没答应史蒂夫的婚事,那还好办,只是现在从名义上来说小蕾已是史蒂夫的妻子。如果让小蕾跟济堂走了,我怎么向威廉交代?你也知道我们家的生意至少有一半是跟怀特家族有来往,要是得罪了他们一家,我在美国辛辛苦苦打下的产业恐怕就要沉入太平洋。”
孙虹说:“现在不得罪都已得罪了,小蕾是不可能再同意嫁给史蒂夫,你还不清楚我们这个女儿的脾性吗?”
夏仲达说:“就算不嫁给史蒂夫,但也不能跟别人私奔。这事要考虑多方面,不能急躁冲动凭着自己的性子任意胡为。”
话到这转而望向铁济堂说:“我给你第二路走,如果你不答应,这辈子休想见小蕾一面。这个世界那么大,我把她送往任何一个地方,就算你会飞天,量你也找不着。”
夏仲达最后一句话正是铁济堂所担心的,若是如此他还真是毫无办法,但又不知夏仲达所说的第二条路是什么,一时想了想,只得说:“如果不是触犯法律违背道义的事,我自然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