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太顿时面如死灰,“舅舅!”
她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她竟然能说话了。
不等她开口,刘擎直接抱着窦县令哀嚎,“舅舅,这个老虔婆竟然冤枉我!舅舅,你可得为我做主呀!”
一旁的萧然嘴角抽动,论厚脸皮他甘拜下风!
“好了,舅舅不是来了么!”
窦县令轻拍了一下刘擎的头,这小子还跟以前一样皮!只要感觉事情不妙,一定第一个告饶!
这明显是在讨好自己!
“曲老太,你说大牛和我外甥把你跟你儿子打伤可有证据?”
窦县令直接对曲老太发难。
曲老太的嚣张气焰早在窦县令来的时候就烟消云散,她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此时更恨自己的嗓子又能说话了!
“说!”
一个捕快直接把刀背压到曲老太身上,曲老太哆嗦了一下,眼一翻,人彻底晕了过去。
“真不经吓!”
窦县令瞥了刘擎一眼。
刘擎赶紧闭嘴。
“你们俩是曲大,曲二!”
“是..,小人..小人!”
曲老大吓的词穷,脑袋一片空白。
曲老二觑了曲老大一眼,心一横,高声道:“大人,大人,小的..!”
“老二!”
曲老大瞪了一眼曲老二。
曲老二缩微了一下脖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擎哥,玉佩!”
古枫忽地提了一嘴。
刘擎立马大叫,“舅舅,他们要偷我的玉佩!”
“玉佩?”
窦县令扫了一眼曲老大和曲老二。
“此话当真!”
曲老大和曲老二腿脚不住地发软,曲老大后背冷汗连连,他白着脸硬着头皮回道:“大人,都是误会!”
“对...对...大人...都是误会!”
曲老二磕磕巴巴地赔着笑。
“舅舅,他们还诬陷我,说那玉佩是他们的!”
刘擎不忘在一旁煽风点火
窦县令胡子一翘,大喝一声,“大胆!尔等竟敢胡乱攀咬!说,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快说!”
两个捕快立马把腰刀一抽,亮闪闪的刀锋吓得曲老二腿下一个哆嗦,裤裆间竟湿了一片!”
竟吓尿了!
两个捕快嫌弃地退了两步,没这贼胆竟来做贼!
“快说!”
“是...”
“老二...”
曲老大不住地扯着曲老二的袖子,试图阻止。
窦县令一个眼神,带刀捕快狠踹了曲老大一脚,一把大刀直接横在曲老大喉间,曲老大脸一白,身子彻底软了过去。
“还不快说!”
一声厉喝,曲老二再也撑不住,大声喊道:“小的招,小的招,是银丰赌坊的掌柜的,他说他喜欢小公子那枚玉佩,只要小的偷到手,以后保证小的喝香的吃辣的!真的...小的没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银丰赌坊?”
窦县令沉吟了一声,一抬手,“先把他们都带回府衙,再去请银丰赌坊的掌柜的,本官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此兴风作浪!”
“大人饶命呀...大人...”
捕快赶紧把曲老二他们拖走。
小院总算清净了。
“舅舅!”
“看样子你是被人盯上了!回想一下,你这玉佩何时显露人外?”
刘擎戳戳手指,像个犯错的小孩,喃喃道:“庆丰客栈!”
随后又大叫道:“都怪那个老掌柜仗势欺人!”
窦县令面色一凝,脸绷得紧紧地,如今看来,此事绝不是贪财那样简单。
“你先去县衙老实待着,待我查明真相你再走!”
“舅舅,我想跟枫一起!”
窦县令眉峰一皱,满脸不赞同,“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舅舅!”
“窦叔请放心,我会看着他,让他不要乱跑!”
窦县令扫了眼古枫和其他人,无奈地揉了揉刘擎的脑袋,“罢了!反正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随后又继续道:“那就麻烦古公子了!”
“应该的,擎哥也是我的亲人!”
一句话彻底安了窦县令的心。
“里正!”
“小的在!”
“以后还望你对曲家村村民严加管束,万不可再出现如此恶徒!”
“是,是!”
里正万万没想到曲家这次得罪的竟是窦县令的外甥,看来以后对大牛他得好好关照几分,攀上了贵人以后不得有大造化!
真是傻人有傻福!
羡慕地多看了大牛两眼!
窦县令交代完就带着其他人匆匆忙忙赶回县衙,那个银丰赌坊必须好好清查一番!
他一走,围观的百姓纷纷上前,指骂曲家三口的同时,也在打探古枫几人的身份。
陶旭平日里虽出入的次数很少,但好歹曲家村的人还是认识他的,此时大牛说不出一二,他就成了众人打探的对象。
弄的他苦笑连连。
也是,平日里曲家老太跋扈的厉害,两个儿子游手好闲,仗着拳头硬跟里正家又有些沾亲带故,欺负邻里的事没少干,村里但凡适龄的姑娘见到他们都绕道走,生怕被曲家两个儿子瞧上!
如今他们被带走,村里人高兴得很!
刘擎可不管其他人如何想,反正哪怕没有舅舅,古枫也定会派人去查查这个银丰赌坊,他只要吃好喝好安心等结果就好!
操心太多可不符合他堂堂小霸王的形象!
再说,他现在的心思可都放在早饭上!
“臭丫头,小爷要饿死了?你昨晚不是说早饭有惊喜!惊喜呢?”
白慕雪差点把脚旁的盆扣到他脸上,这个吃货!
不过他这么一说她才发现自己的肚子也咕咕叫了半天。
“想要惊喜先去菜园帮我弄筐青菜!”
“云瑕!”
一个眼神,云瑕秒懂直接把竹筐甩到萧然和刘擎脚下。
刘擎想反抗,可耐不住白慕雪满脸威胁。
就差吼出,不摘菜就别想吃饭。
看刘擎认命的模样,萧然失笑!
“你俩一起!”
白慕雪的话直接让萧然的笑僵在脸上。
刘擎笑的那叫一个灿烂,“萧兄,走吧!”
萧然哀怨地看了眼古枫,只能认命地拿起地上的竹篮,想他堂堂冥门少主,拎刀拎剑的手有一天竟拎上了菜篮,说出去,门里的那些兄弟不知该怎样笑他!
“要不,还是我去摘吧!”
陶旭实在不忍直视萧然和刘擎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你还有任务呢!”
白慕雪指着树荫下的木盆,“你负责帮我把那些毒鱼洗干净!”
“这?”
虽说他不信奉君子远离庖,可对毒鱼他还是略知一二,万一他没洗干净,害的可不止一个人!
“不敢?”
白慕雪挑衅地瞥了他一眼。
“好!”
白慕雪笑的那叫一个灿烂,“给,昨晚我画的图,放心吧!我相信你!”
陶旭扯扯嘴角,他有拒绝的机会么!
厨房
“云瑕,帮我生火!”
“大牛,帮我抬桶水进来!”
白慕雪端起盆,往里面倒了几瓢玉米粉,又舀了几瓢云瑕之前买的白面,开始倒水和面。
她身躯虽小,但力气却不小,很快,一个软软的面团就躺在了她的手间。
“我该做什么?”
白慕雪一直忙碌着,没注意古枫一直盯着她看。
“你?”
“等着吃饭!”
如果刘擎在的话一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古枫浅笑,“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白慕雪挠头,她倒是从来不觉的古枫脆弱,就是看他那纤细手指长的太漂亮,不知为何不忍糟蹋罢了!
正想着,那纤细的手指竟直接滑向了她的鼻尖,她顿时呆若木鸡。
“好了!”
“你!”
白慕雪连退两步。
“有面粉!”
白慕雪心跳加速,顿时忘了之前自己要说的话。
甩甩头,她才不承认自己被眼前的妖孽迷惑了。
“水开了!”
云瑕的提醒恰到好处。
白慕雪看了眼古枫,笑的不怀好意。
“我改变主意了,既然你想帮忙,那削面团吧!”
不等古枫反应,直接把手中的面团塞到他手里。
还贴心地递上一块竹片,这还是昨天撬生蚝的时候她磨云瑕做的!
古枫错愕,在他十几年的生命里他还真没自己动过手做过吃食,一时间竟不知从何开始。
白慕雪嬉笑着,期待能在古枫那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到无措,可惜,古枫的发愣不过眨眼间的功夫。
除了第一片面入水时有些迟疑,之后衣袖飞舞,面片如雪花般纷纷入水,啥叫行云流水,白慕雪算是见识到了!
如果不是云瑕的眼神太恐怖,她差一点拍手叫好!
赶紧又准备了一盆冷水,冷热交替后的面片才更劲道。
等古枫收手,锅中的面片已经全部飘了上来,白慕雪用竹筷挑了一下,确认煮熟,赶紧捞出来放到冷水中。
“云瑕,帮我把面汤水舀出来,千万别倒掉,我可有大用!”
睨了古枫一眼,“还得麻烦枫哥哥去帮我催一下摘菜的那两位爷咋还不回来!”
之前还舍不得用他,如今反倒一点不客气。
古枫发笑,女人心海底针,哪怕是个小豆丁,心思都让人难猜!
哪敢不从命,毕竟旁边那瓦罐里传出的香味他可从未闻过,他也万分期待所谓的惊喜。
古枫从屋内走出,院中的大牛正围着陶旭,不停地帮他倒水,一旁放着的毒鱼被洗的干净。
古枫很赞赏地瞄了陶旭一眼,不错,能屈能伸,不愧是陶氏后人!
陶旭摸了一下额间的汗珠,看着古枫离去的背影,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他咋觉得古枫对他笑了呢!
明明之前彼此还剑拔弩张,定是他的错觉!
“大牛!”
不过恍惚间,大牛差点把毒鱼的内脏倒向一旁的树根下。
此处可离水井不过百米,一旦毒鱼的血水渗入地下,后果不堪设想。
“埋到后山!”
后山人迹罕至,不时有野兽经过,难说会有意外的收获!
如果白慕雪知道陶旭如此想,一定会竖起大拇指,好家伙,不愧是世家少主,真是会物尽其用,连毒鱼内脏都不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