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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他们家的女娃娃,长大了都逃不过被卖。”

妇人心里一急,偏偏她带的是三个女娃。

“为什么卖女娃,女娃就不是人了吗?”

“可不是嘛,他们家认为女娃是赔钱货,养女娃是没用的,至少养大点卖了还能赚点钱,这种人真是丧良心,不把女娃当人看。”

说到此,谭氏就忍不住炫耀了:“你看看我身上穿的戴的,哪样不是我外孙女给我买的,女娃怎么了,女娃照样能顶半边天,女娃娃照样能让我这老婆子穿金戴银,我从儿子身上没有享到的福,可在外孙女身上享到了。”

这还是沈紞如在家里常说的,妇女能顶半边天,离了妇女没吃穿。

谭氏开始还不赞同,女人就应该依附男人而活的,家里没个男人等于天塌了。

可跟外孙女相处时间久了,她还真信了那句话,妇女也能顶半边天。

这谭氏的话把妇人给惊到了,幸亏她多了个心眼,提前跟人打听了下,要不然她可就惨了。

她找男人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让几个娃填饱肚子,不被饿死。

这下可好,差点掉进了狼窝。

但她也不能听一面之词,便看向其他的几个婆子,那几个婆子虽没有说什么,但她们的眼神告诉她,讲话的这个大娘没有撒谎。

“谢谢大娘。”

妇人说了声感谢,便往回走了。

钱媒婆一看这情况,一跺脚跟上了妇人。

但没一会,不知谁给陈氏报了信,她就从家里气势汹汹的跑出来了。

“周谭氏,你刚才瞎放的什么屁,把我儿子婚事搅散,你不怕遭报应吗?”

“我遭不遭报应还不知道,反正你是遭了报应了。”

陈氏被戳了肺管子,“嗷”一嗓子冲过来了,几个婆子赶紧退后。

谭氏是个泼辣的,可不怕陈氏,以前是亲家,她不好对陈氏动手,怕自己闺女在家里难做,现在可好了,她们再也不是婆媳关系,谭氏也就不用给陈氏留任何情面了。

谭氏长得比陈氏高了快一个头,平时也干惯了农活,没一会就骑在了陈氏身上,一手薅着她的头发,一手往她的脸上抽。

旁边的人看着都解气。

以前谭氏仗着自己儿子多,可没少欺负她们。

直到老沈家的人找来了,谭氏也打累了,才从陈氏身上下来。

谭氏像个没事人似的,拍了拍手,往地上吐了一口,回家了。

那样子像极了,摸了脏东西一样嫌弃。

陈氏脸肿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两个儿子扶起她,埋怨道:“娘,你又招惹他们家的人做什么。”

陈氏一脸委屈,怎么她挨打了,两个儿子不但不帮她,倒还怪上她了。

旁边看热闹的妇人都撇撇嘴,暗自嘲笑陈氏到现在都没看清形势,到如今,她的两个儿子怎么敢再找沈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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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四方镇聚集的流民越来越多,每天都有找上门来的。

也不知这些人从哪里听说的沈家人地多,可以让他们粮食管饱,便主动投靠卖身。

沈紞如足足收留了有一百多个流民了,庄子还没盖好之前,沈紞如也没有地方给这些人住,只能临时搭起了帐篷。

好在现在是夏季,除了中午热点,住帐篷有个遮身的地方,总比住在外面强多了。

宁寿县县令也是愁坏了,怎么这么多流民一窝蜂的往四方镇跑,白云镇,兴阳镇,宜东镇等其它镇子一个流民都没有呢。

师爷道:“老爷,您怕是忘了,其它镇子没有沈家,四方镇可是有一个沈家会开荒,还种的什么早稻种,如今庄稼长成,别人家地里的稻子都还没抽穗,现在除了那些粮店,恐怕只有沈家有粮食了,那些流民可不傻,去其它镇不是找挨饿吗。”

县令这才反应过来,师爷讲的甚是有理。

“那么多流民,会不会给沈家带来麻烦。”

“老爷,这个您就不用担忧了,沈家可是有个沈紞如,您且看吧,我们宁寿县没有流民会饿死的。”

县令点点头,他也赞同师爷讲的。

次日,沈诚找到县令,要购买城西的三千亩荒地,县令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另外把城东还剩余的八百多亩荒地也送给他了。

那些地都是长不出庄稼的,与其扔在那里连草都长不出来一棵,不如给了沈家,让地里长出粮食,何况他们收留了这么多的灾民。

开荒耗时耗力,沈家所耗费的心血,换作是别人,都不如良田来的实在。

但眼见着宁寿县的流民越来越多,就连县令也怕了,他只好吩咐人把城门关上,不再让灾民进入。

又过了几日,城东的庄子建好了,沈紞如收留的流民越来越多了,足足有五百多人,每天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

每天光粮食都要吃不少。

好在沈紞如还供养的起,稻子已然成熟,就算不够吃的话,她如今做任务还攒了不少积分,都可以换成口粮。

“主家,我们两人刚才环视四周稻田时,遇见了几个行色可疑之人,长相可怖,我们偷偷跟在他们后面,结果听到他们在讲今晚动手之类的话,我怀疑那些人是山匪,如今咱的稻子在抢收,我怕那些人夜间会来抢咱的粮食。”

此话一出,周围人都露出了恐惧。

山匪他们可招惹不起。

沈紞如打量二人,四五十岁,一脸纯朴之相。

见其他人眼里露出恐惧,但这二人在脸上并没有看出惧怕。

沈紞如问大家:“你们很怕山匪?”

“回主家,我们一路逃荒走到这里,期间遇到了很多马匪,他们烧杀抢夺,见到幼子全都抢走,幼子肉嫩,他们抢走的孩子恐怕全都进了他们的腹中。”

“是的主家,他们不仅抢幼子,还抢女人,有点姿色的女人都被这些人给祸害了,我们这一路上把脸抹花,这才逃到了这里。”

沈紞如问刚才两位男人:“两位大伯,你们不怕吗?”

其中一人姓蔡,恭敬道:“回主家,我们也怕。”

“那你们怎么还跟着这些人,不怕他们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