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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承恩侯夫人管不了旁人家的事,只能管跟自己家有关的。

话说她家承明县主与陇西伯家嫡长子的婚事,承恩侯夫人当真是瞧着好,有陇西伯在外头争功勋争爵位,陇西伯世子早早在家打理家事家产,行事可靠,又不行武,他那嫡亲二弟瞧着是个没数的,其余弟妹皆是庶出。

虽说平白议论嫡庶轻狂,可是这样一个嫁过去就当家,府里自己的嫡亲婆婆做主,一家子爵位指定在自己孩子身上的人家,京里也不是能随意挑的。

因为看好这门亲事,所以得了消息,承恩侯夫人就叫人去陇西伯禀报了。

陇西伯当真称得上一声新贵,他们家的宅子,离承恩侯府老远,几乎是城东跑到城西。

送信的人到的时候,二少爷已经被世子爷抽的下不来床了。

夏日衣衫薄,三少爷有幸见证了他大哥如何避开了二哥珍贵的脸蛋,精准把握着不伤着骨头的力道,然后把二哥抽的嗷嗷直叫。

离宫门下匙的时间还有小半个时辰,近卫军都换过班,巡逻过两遍了。穿戴整齐的陇西伯和陇西伯夫人苦命的敲响宫门,进宫请罪。

连承恩侯夫人,都瞧着自己女婿的份上,准备进宫帮他们说两句好话。

慈宁宫里,太皇太后还没睡。

得了承恩侯夫人这么晚进宫的消息,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毕竟她的亲弟弟,这半年身子都不大爽利。

直到听说是陇西伯家的事,她才缓了口气出来。

太皇太后先前还见过那个孩子,长得跟她三孙子曹王一样俊朗,更一样的是,都有心仪的女子,还都被长辈塞了一个自己不喜欢还必须要供着的过去。

想到曹王这边做恶人的是自己,太皇太后忍不住苦笑出声。

当时皇帝登基第四年,唯一一个皇子刚出生一日,郑王太妃明明有了刑部尚书的孙女做儿媳,偏偏又要皇后娘家姑母的孙女做郑王侧妃,太皇太后经历过先帝夺嫡,对于这种事既小心眼又敏感。

当即就瞧着母后皇太后的侄女,直接指给了曹王。想的便是让郑王太妃警醒些,宫里还有一位占着嫡出大义,在某些特殊的时候,能左右皇帝人选的母后皇太后呢!

虽然后头的事表明,太皇太后怀疑警告错了人。

但事已至此,只能庆幸曹王不是忠贞不渝,挑战礼法的人,而皇家给的诰命,也能供的起那个被太皇太后随手一指的女孩儿。

自己跪地请罪,竟引太皇太后发笑,陇西伯夫人心不住的往下沉。

倒是太皇太后先回过神来,她老人家是听说过事情原委,她是既觉得年轻人的情至此处没有错,又觉得陇西伯夫妇也是一片为孩子前程打算的爱子心肠。

不过她老人向来更维护皇家威严,感情上的宽和,让太皇太后的话并不严厉,只是有些感慨,“世人被礼法约束,众目睽睽之下,家里长辈聚在,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一首凤求凰,一首唤回君心的与君绝,当真是把小儿女们给糊弄透了,哪怕是有奔者为妾的礼法在,都挡不住一生一世一双人,两心相许心相悦的心。

朱维桢嗤笑一声,“不遵礼法最多被人厌,不守刑法还会被砍头的呢,从古到今,何时出现过臣下百姓皆守法,天下无一人犯罪,无一人被治罪砍头的时候?”他今日没有午睡,便换了寝衣准备早些睡下,却不想又被拉到慈宁宫来。

皇帝心里想着给人牵孽缘果然遭报应,嘴上却不留情,“叛逆之心冲了脑,只认自己道理的人,何时灭绝过?”

“不过是私奔,比起为权为利,他们还能被人赞一声真情真爱呢!”

陇西伯一个雄壮男子,跟自己夫人跪在一排,听皇帝训斥,听的羞愧难当。还好皇帝还有最后一句,勉强给伯爷找回了一点让这事过去的信心。

太皇太后都清醒着,皇后自然也在一旁候着。陈国公主正是爱被人扶着走路乱串,还爱捡着东西往嘴里送的年纪。

皇后好几年才得了这一女,天天眼珠子似的盯着,又不想放手宫权,还顾着养在坤宁宫的五公主,整日不得闲,现在身孕还未到三个月,每日慈宁宫、康宁宫、寿康宫孝敬都是强撑着。

一听又是私奔的话,就算是个和自己没多大关系的人家,她听着也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她本是个尊崇礼法之人,实在忍不住想训斥几句。

可一想到自己那不成器的妹妹,竟是缓着口气,为陇西伯这一家子说起话来,“勋贵家的少爷姑娘们还年少,未曾出去见过大世面,等阅历够了,也知道念家人的好了。”

见皇帝静静听着,皇后想着他这会应该是不恼陇西伯的,便接着说道,“陛下只下旨赐婚,又未曾定日子,若是郡王府舍不得县主,想要多留两年,让陇西伯带着家里小子去外头见识一番,吃够了苦,就会回来了。”

皇后回忆起妹妹私奔后家里上下的惶恐,还有她怕被朝臣质疑德行、被宫内厌弃的忐忑,有些感同身受的为陇西伯找起来理由,“现如今外出去游学的人也不少,也许熊家二公子只是想去游学呢,不过是带了个伺候的人而已,何必这样夸张呢。”

承恩侯夫人是万万没想到,不等自己发挥,给未来亲家说两句好话,皇后就说完了。

只是皇后这样说,他们却不能顺着这话耍滑头。

承恩侯夫人嘘着太皇太后神色,不像是追究治罪的样子,便缓缓开口道:“皇后娘娘圣明宽厚,十几岁的年轻人,和长辈想法不同,性子又是最冲动的时候,一时走了岔,这该罚该教育的都不能免。只求陛下看在陇西伯忠心,太皇太后看在我们家承明的份上,给他们府上留两分体面。”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朱维桢瞧着宫门还有两刻就要下匙了,不想当误了时间,明天朝会的时候,被御史追着问。他站起身来,扯了扯急着出门随便穿的一身衣裳,虚点了一下陇西伯,“既然皇后说你家老二是出去游学,那朕就当他出去游学被你们叫回来了。只要不抗旨,你们什么时候办婚事,也别来跟朕说。”

皇帝说完,又看向太皇太后,缓了神色,“天太晚了,祖母也该休息了,表舅母孤身一人,朕让陈新带人送舅母回去。等承明县主大婚的时候,朕让皇后给承明添一份嫁妆。”至于为什么不是自己添,那是皇帝怕自己没想起来。

既然皇帝不计较了,太皇太后也派宫人打发他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