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8月19日早上,东街菜市场发生了一起恶性伤人事件。
九点左右,三名满身酒味的大汉逐个摊位收取费用。
“交钱了交钱了,赶紧把这个月的摊位费交了。”
为首的男子抽着烟,大声的嚷嚷道。
各个摊主哪敢说什么,纷纷交钱。
有一个摊主拿钱拿的慢了,摊位直接被为首的男子一脚给踹翻了,摊位上的土豆等蔬菜散落了一地,摊主却不敢发火,低着头去捡拾东西。
三名收钱的男子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继续到下一个摊位收钱。
每个摊位都要交两百元,这里大大小小的摊位有一百多个。
三人走到哪,哪个摊位就伸出手,将钱主动交了上来。
动作慢了,摊位就会被踹翻,他们可不想让辛辛苦苦弄得东西被打翻。
穿着花衬衣的男子手里的提包里面很快装的鼓鼓的,毕竟这里摆摊的,收的钱大部分都是十块五块的。
到了一处卖猪肉的摊位时,干瘦的男子却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抽烟,并没有交钱。
带头的男子叫于飞,他不耐烦的骂道:“你特玛傻坐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钱交出来,你知不知道还有好几十家等着老子收,都像你这样磨磨唧唧,老子猴年马月才能收完?老子还等着回去睡觉呢。”
“飞哥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敢耽误我们时间,你出双倍。”
拿着提包的男子大声嚷嚷道。
而干瘦男子依然坐在那里默默地抽烟。
于飞几人没想到还有人敢不搭理他们,噌的一下火气上来了,当即拿起摊位上的猪肉朝着干瘦男子砸去。
“滚!”
干瘦男子沉着脸,低吼了一声。
“操,还敢吼老子!”
于飞一脚踹在摊位上,哐的一声,摊位应声倒地,新鲜的猪肉掉在了地上,沾满了地上的灰尘。
而砍肉刀也在此时掉在了地上。
干瘦男子眼睛血红,拿起砍肉刀就朝于飞三人冲去。
酒壮怂人胆,三人喝了一夜的酒,本就嚣张灌了,在酒精的刺激下,更没有把干瘦男子当回事。
“你特玛敢动老子一下试试,老子让你……”
于飞指着干瘦男子,满脸的嚣张,只是话还未说完,干瘦男子一刀砍了下去。
于飞的胳膊断了半截,片刻后一声尖叫声响起。
眼见着干瘦男子抬起砍刀就要再次砍来,于飞吓得拔腿就跑,等他转身时,发现身边的两个小弟早已在五米开外了。
干瘦男子也没再追,刀子一丢,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于飞三人见干瘦男子没有追来,连忙摇人。
很快,聚集了十多个人,手中拿着钢管和刀具。
到达猪肉摊位后,对着干瘦男子就是一阵毒打。
还好之前有旁人报了警,警察及时赶到,那帮人作鸟兽散,不过还是被抓了几个。
这起事件发生在人员众多的菜市场,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
刘利得知后,亲自赶往现场处理,并下令不得上传图片或者视频到网上。
随后,刘利向江一鸣汇报了相关情况。
“既然是每月都收费用,这种情况难道你们之前没有掌握吗?”
江一鸣黑着脸道。
“那一片区的民警之前就掌握了相关情况,但他收取了一定的好处费,便睁只眼闭只眼,没有干预,而民众也没有主动举报或者闹事,所以这件事我们局里并没有掌握相关情况。”
刘利说道。
“东街菜市场有将近两百个摊位,他们就任由那些人收钱?”
江一鸣还是不相信没人会反对,如果有人反对,一定会闹起来,他们公安局不可能不知道。
“书记,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确实没有人闹事。卖猪肉的摊主之前一直很配合的,每个月按时交钱,这次之所以没有配合,是因为他昨天刚得知自己的儿子得了白血病,他感觉天都塌了,本身心情就不好的他,遇到了收费的,自然懒得搭理他们,再加上那伙人又把他的摊位给推倒了,他这才做出过激行为。”
刘利说道:“这么多人之所以愿意乖乖的交钱,是有原因的。”
“两年前,这里就聚集了很多摊位,但不同地段的摊位还是有区别的,摊主们为了抢到好的位置,经常提前一个小时到,有的甚至提前两个小时到。毕竟谁来得早,就是谁的。但一些摊主比较霸道,直接把凳子或者其他东西放在那里占位置,表示这里自己占了,一些来得早的,自然不吃这一套,就将东西给移开了,从而产生了矛盾,轻则国骂频频出口,重则动手打架的情况也经常发生,这一乱象出现了很多年,派出所经常出面搞协调,很是疲惫。”
“后来,云海市出现了一伙人,他们靠欺压他人为生,他们盯上了这里的摊主,让他们每月交钱,大家自然反对,但这伙人通过暴力手段镇压,反对的声音少了很多,而他们同样发现了这个问题,经常有人为抢摊位打架,影响这里的秩序,那伙人便想了个主意,把整条街划分成了两百个小格子,每个格子编写号牌,再把所有人集中起来,让他们抽号,以后就按抽的号摆摊,这就结束了之前争抢的局面,解决了困扰他们多年的问题,再加上暴力催收,各个摊主就老老实实的交钱了。”
听到刘利的讲述,江一鸣对东街菜市场的情况才有了大致的了解。
“说来说去,还是有关部门不作为。”
江一鸣说道:“倘若市场监管局早点出面干预,解决他们的难题,怎么会出现为了抢占摊位大打出手的情况?”
“对了,收摊位费的是什么情况?”
“带头的叫于飞,他们是菜刀帮的成员。”
刘利说道:“菜刀帮是我们即将严打的主要对象,他们长期从事各种非法活动,对云海市的社会治安造成了很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