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回到长安城后，直接回了家，连程处默特们几个邀请到红浪漫洗浴中心休闲一下，张牧也没去。
回到家后，张牧找到了武媚娘。
“相公，怎么了？这大白天的，这么着急？”
“媚娘，你脑子好使，你给我分析个事。”张牧说完就把这次洛阳城之行的事说了一遍。
“相公，你没有胜算。”听到张牧说完，武媚娘毫不避讳的泼了一盆凉水。
“媚娘，怎么没有胜算？你是不知道我的安排，我……………”
张牧话还没说完，武媚娘就打断说道：
“相公，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安排是什么，但是，我可以这么说一句，只要你来硬的，只要你敢杀人，你就是输。不管你用谁，就算有天兵天将从天而降，神不知鬼不觉的帮你办成这事，你还是输。”
张牧：“………………”
“媚娘，这是为何？”
“为何？简单，其实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和谈。一开始陛下派孔颖达去，孔颖达也是信心满满。可是当孔颖达到了洛阳城发现森林书院背后有世家的影子，孔颖达就笃定这事他搞不定。有世家撑腰，森林书院肯定有恃无恐，狮子大开口。条件给少了，森林书院不答应。条件给高了，朝廷脸面没法放。而且还会有更多的人效仿，到时候这罪名都得孔颖达背。所以，猴精的孔颖达只是到洛阳城转了一圈就打道回府，将这烂摊子还给了陛下。陛下也是一副吃定你的姿态，将这烂摊子塞给了你。你还是太年轻，轻而易举的就答应了下来。相公，从你一脸气愤的回来，我就知道，你没有和森林书院谈好，这也预示着你这次真的是骑虎难下。”
说到这，武媚娘停了下来，看了看张牧后，这才继续说道：
“相公，你听我的，把这事再推给陛下。”
“不行，我已经答应了陛下，一定要在过年之前办成这事。而且我已经派人去了岭南，从岭南派人过来办这件事。”
听到张牧这话，武媚娘大吃一惊。
“相公，你糊涂，怎么能办这事？你知不知道这事的厉害关系？你敢动朴合群，我们家就完了。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都会把我们家写成祸国殃民，荒淫无度之人，我们会遗臭万年。”
“放屁，我支持陛下北征东突厥，是为了炎黄子孙不受刀兵之苦，那帮读书人满嘴仁义道德，但凡他们有一丁点良心，他们都给给我颁发一个和平奖章。”
武媚娘：“……………”
你支持打仗，还要和平奖章？这也太不要脸了吧？如果一个爱好打仗的人都能领和平奖章，那这个奖章本身就是个笑话。
“相公，那又怎样？纵然你出征东突厥是为了百姓，为了朝廷，为了天下苍生，可是又怎样？谁能理解？谁知道？那帮读书人看不到。就算看到了，他们也记不住。他们只会记住你杀了读书人，杀了森林书院所有人。”
“我说了，不是我杀的，是岭南那边派人来杀的。”张牧急了，玛德，怎么就说不通了。
“相公，你怎么还不明白？你被世家绕进去了。其实世家盯着虎贲军根本不是怕你私底下用虎贲军去杀森林书院的人，这只是他们的障眼法。他们根本不在乎谁杀了森林书院的人，他们在乎的是森林书院的人有没有被杀。”
“媚娘，你说什么？世家的人盯着虎贲军不是防止我带虎贲军去动手？”
“正是这样，自从世家的人掺和进来，这件事就变了性质。谁动了森林书院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人动。”
“这是为何？”此时张牧一头雾水。
“相公，你真不懂？世家有人，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再加上现在明眼人都知道森林书院的人是反对出征东突厥的，所以，只要森林书院出事，那就是朝廷干的。现在陛下把这事交给了你，所以，最后只能你来背锅。”
听到这，张牧恍然大悟。
玛德，还真是当局者迷，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
虽然武媚娘啰里吧嗦的说了半天，但是，张牧听出了武媚娘的意思。就三个字，“话语权”。现在读书人大多都是世家的人，而百姓又天生对读书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敬佩之情。所以，只要世家说什么，那什么就是真的。真的也是真的，假的也是真的。
那些看明白事情，不是依附世家的少数读书人，他们不管说什么都是假的，假的是假的，真的也是假的。
这就像后世的那些网红，为什么没人愿意惹网红？别看人家只是一个网红，人家身后可是有大量粉丝的，有些时候那些网红甚至比领导还牛逼。只要遭受不公正对待，网红只要在平台喊一嗓子，那事情立马爆发开，很快就得到解决。
这就是因为他们有粉丝，有话语权。
话语权，一定要把话语权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以后自己可是要帮着李老二征服整个世界的，这难免会出现劳民伤财，穷兵黩武的声音。没有话语权怎么能行？得浪费多少心思在这个上面？
而且话语权一般和道德制高点相辅相成，只要掌握了话语权，再想抢占道德制高点，那是易如反掌。
怎么才能掌握话语权呢？世家传承千年，他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想在这方面超过他们，那绝对是比登天还难。
在后世，各大平台，就是抢占话语权的重要阵地。
现在也没有各大平台，怎么办？
就在张牧苦思冥想之际，武媚娘继续说道：
“相公，你可千万别小看了这事。那可是史书，影响子孙后代的史书。而且世家读书人多，他们会把史书抄录成很多份传遍天下，他们世家………………”
武媚娘下面的话张牧是一句也没听下去，因为张牧从武媚娘的这些话语中听出了重要的信息。
世家读书人多，抄录很多份？你人再多，抄的再快，还能比咱印刷的快。
咱天天印刷…………天天印刷…………对了，报纸，就是报纸，用报纸抢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