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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摩拉克斯,作为在座几位中最年长,最可靠的那个,他打破了洞天内,异常沉默的一幕。

他轻咳一声,吸引住众人的目光,这才斟酌片刻,开口说道:

“我们拉回正题,今日主要的目的是决定白鸷未来的修行道路,而不是执着于白鸷那不可能重现的那一招。”

众人点头,开始收拾心情,准备返回正题。

而作为正主的白鸷,丝毫没有无法重现物质转换的可惜,也没有对摩拉克斯的埋怨,埋怨什么,埋怨他点破问题关键,导致他难以重现那一招的风采?

白鸷没有那么目光短浅,虽然机缘巧合下到达了终点,但这终究不是正确的道路。

而如果他沉迷于着虚假的成绩,固步自封,而不去追回那正确的道路,那他的成就,也到此为止了。

他永远也不可能像今日的帝君那般,举手投足间,便轻描淡写的完成那物质转换。

知晓,探寻,理解,掌握,这才是白鸷应该做的,而不是夜郎自大的,满足于巧合所造成的的虚幻成绩。

想通了这一点,白鸷回过神来,眼光如炬,他很好奇帝君所传,修行之法。

摩拉克斯见白鸷也在一副眉头紧皱的模样,他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对白鸷如今的心性很满意,不一意孤行的求索,没有刚愎自用,自满于自己的成就,他果然是个很好的修行苗子。

他看着对面那个满怀谦虚,目光如炬的少年开口说道:

“白鸷,不知你是想修行我这拳脚功夫,还是那御使元素的法门呢?”

白鸷沉吟,刚想站起回话,就由想到什么似的正襟危坐,回答道:

“回帝君,就不能都学么?”

摩拉克斯笑着摇摇头,他懂白鸷的想法,但也要怪他没有说清楚。

“当然要全都学,但我的意思是,要以何为主,何为辅,一主一副,一正一奇,这才是正确的道路。”

“以武艺为主,修以元素之法,是众多夜叉的选择,得益于此,他们在杀戮上无往不利,难有敌手。”

“但也因此,他们对于心性的修行都不过关,若遇到不顺心意的事情,便会心有芥蒂,良久无法释怀。”

“而以元素修行为主,修以武艺以护身,这是众多真君们的道路,调节天象,调动元素,这是他们擅长的事。”

“但弊端就是身体羸弱,不善争斗,但......以大欺小还是很擅长的。”

听到帝君所阐述的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白鸷摇摆不定,他觉得每条路都有好处,都有弊端,很难选择,所以他将求助的眼神放到了师父留云借风真君的身上。

注意到弟子的求助眼神,留云轻咳一声,开口说道:

“白鸷,这是你自己要面对的抉择,本仙也不能替你做出选择。”

“但无论你选哪一条路,本仙都会尽自己所能,将一切所学都交予你。所以,顺应你自己的想法。”

听到师父的话,白鸷松了口气,他还以为选择武艺那条路,他就要时常外出,去找他那些夜叉兄弟们求教,但他有些舍不得奥藏山这悠闲的日子。

“如何,想好了么?”

帝君的话让白鸷结束了思考,但此时的白鸷还是难以抉择。

两者各有利弊,选择前者,就代表自己在奥藏山的时间会大大减少。

虽说师父应该不介意自己另寻良师,但,白鸷不愿意改换门楣,不要说什么师父支持,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但选择后者,虽说能长居奥藏山,但御使元素之法终究会极大地浪费自己作为夜叉的天赋,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事么?

白鸷做不出抉择,所以他没有回答帝君的话,只是低着头,让在场三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怎么,很难选择么?”

白鸷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帝君的问题,但即便是由帝君催促,白鸷也没有很草率的做出选择。

摩拉克斯捏着下巴思考,他有些不理解,如此简单的两种选择为何白鸷却摇摆不定。

但当他看到白鸷时不时的偷瞄一眼留云,他才恍然大悟,白鸷内心或许已经有了抉择,但身处此地的某个人影响了他的判断,让他迟迟做不出回应。

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欣慰。

这是摩拉克斯此刻的心情,无奈于自己疏忽了。

那外表,为人处世都不似稚童的成熟模样,让他忘记了,白鸷也只不过是个孩子。

欣慰的是,他成功的用感情这道枷锁,让那个心不在此的魔神眷属有了牵挂。

他也无须在担心白鸷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个时辰,大闹绝云间,然后潇洒离去。

白鸷此刻,确确实实的成为了仙人中的一员,至于白鸷是否认同归离集,愿意成为他的子民,他还需要再设计一下。

“白鸷,你能说说你的顾虑么,我看你每次想说出口,都会转瞬间变得沉默下来。”

白鸷抬头,想说话,但有些犹豫,师父本来就在生我的气,我在说些不好的话,师父会不会关我禁闭?

“帝君,这里人太多,不好吧。”

白鸷斟酌半天,最后吐出这干巴巴的话。

白鸷此言一出,留云瞬间变得警觉了起来,废话,白鸷的意思是想跟帝君单独交谈,他忌讳的是谁还用想么。

这个逆徒,又要说些什么让师父难堪的话。

见留云按捺不住,要制止白鸷的动作,摩拉克斯轻咳一声,用眼光止住了留云,见留云不甘的坐回到位置上,摩拉克斯这才开口说道:

“白鸷,你有什么顾虑,但说无妨,哪怕是什么得罪人的话也无所谓。”

白鸷秒懂帝君话语里的意思,他抬头向帝君询问,得到肯定的目光后,他这才放下心中的不安,选择将顾虑说出来。

若是师父生气,那就把锅甩到帝君头上,就说是帝君怂恿我的。

白鸷点点头,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反正帝君也不会在奥藏山久住,这般解释行得通。

但白鸷不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帝君的庇护也只有在他逗留奥藏山的时候起作用,当他离开,他开口得罪的师父就该跟他算总账了。

白鸷沉吟片刻,待到心中说辞没有大的出入后,才选择开口。

当然,他也无视了留云那带有警告含义的锐利目光。

开玩笑,帝君都说了但说无妨,我在遮遮掩掩岂不是不给帝君面子。

白鸷轻咳一声,准备站起身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