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怎么可能?”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时候,你就是梅兰菊!池得水眼睛瞪得老大,执拗的脾气上来了。
“好,好,就算我是梅兰菊,那又怎么样呢?已经19年了,该放下就放下吧!我都没去找你们,你干嘛来找我呢?”寨樱花着急地说。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意识到了什么?“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池得水一边问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
“寨樱花?你丈夫叫蝶幻影?”寨樱花点头,“小蝶是你女儿?”池得水感觉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寨樱花默不作声。
池得水一切都明白了。
他感到血液在太阳穴发疯似的激动,脑袋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快要破裂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却阻止不了浑身的颤抖!
池得水强忍着无名的怒火,闭上眼过了半晌,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真是造孽呀!”转身刚想离去,“噗嗤,”一口鲜血喷出,两眼一黑瘫软在地。
“得水!你怎么了?”寨樱花此时也顾不上装腔作势的斗气了,慌忙跑过去,伸手去扶池得水……
“咣当,”大门被推开,蝶幻影迈步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两个人,“怎么回事?这是谁?”寨樱花刚伸出的手缩了回来。”
“幻影,你回来了,正好快扶他起来,他晕倒了!”寨樱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蝶幻影看见地上一摊血,躺倒的男人脸色煞白,也不再问吩咐到“快去倒杯水来,”说着蹲下身,让男人靠在怀里,“醒醒,兄弟醒醒!”
池得水身体一向很好,只是事发突然,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导致晕厥。
池得水喝了一口水,缓过一口气,睁眼看到一张陌生俊美的脸,有些歉意的苦笑着,“大哥,谢谢!我没事了。”
他没有看寨樱花,他也不想看她,这个女人就是他的煞星,19年前她抛夫弃子,19年后她的女儿又来纠缠他可怜的儿子。
池得水走出大门的时候,回头吼道“梅兰菊!让你的女儿离我儿子远点!否则别怪我毁了她!”那眼神带着无尽的杀气,犹如刀锋般令人不寒而栗。
池得水转身走了,老泪不受控制的在干涩的脸颊上留下一道道印记。池得水看看艳阳高照的天,老天无眼,造化弄人。不是说天无绝人之路吗?
……
池得水一走,大门“咣当”一声关闭。寨樱花吓得一哆嗦,紧张的看了一眼蝶幻影。蝶幻影冷冰冰的问“这个男人是谁?梅兰菊又是谁?”
声音不高,却寒冰如剑,寨樱花感觉到一阵寒意,双膝不由得一软跪了下来:“幻影,梅兰菊是我以前的名字,那个男人是,是,是我以前的邻居。
“他找你干什么?不会是叙旧吧?”蝶幻影淡淡的问,“不是,当然不是啦!他,他是来问路的。”寨樱花赶紧解释。
“问路?问个路,问得吐血?问得晕倒?”蝶幻影看了看寨樱花,“你自己信吗?”寨樱花尴尬的语塞。
19年前,寨樱花在返城的路上,偶感风寒高热晕厥在火车上。毕竟刚刚生完孩子,体质很弱。是蝶幻影救了她。
在蝶幻影家里将养了半个月,才彻底恢复健康。郎才女貌在这半个月里,她成了蝶夫人。然而,她隐瞒了自己真实姓名,隐瞒了池得水和生孩子的事儿。
“怎么了?不方便说吗?”蝶幻影察觉到寨樱花吞吞吐吐,顿时心生厌恶,“那就不用说了!我自己去查好了!”
说着拿起风衣,起身就往外走。“幻影,我说,他是我当知青时候的初恋,我们有个儿子叫小鱼儿,当年为了返城,我离开了他们。”
不知道是懊悔还是羞愧,寨樱花扭曲的心理五味杂陈,泪流满面。
“19年了,为了忘记过去,我从来没有去看过那个孩子,我以为这将永远是个秘密。谁知道天不佑我寨樱花,我的儿子竟然和我的女儿相爱了!”
寨樱花忽然一阵怪笑,直视着蝶幻影,“现在你明白了?”寨樱花恐惧的心情平静了许多,毕竟19年的隐瞒很辛苦。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这是报应!”蝶幻影低沉冰冷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狠狠的瞪着眼前这个面若桃花,心灵阴暗的女人。
“最毒不过妇人心!”此时的蝶幻影脸孔阴沉如墨感觉浑身冰冷,这个他呵护了十几年的女人,竟然是条美女蛇!……
“幻影,您相信我,我发誓……”
“别,别给我发誓,我怕你遭雷劈!”蝶幻影没等寨樱花说完,极度冰冷的眼神扫过,冷若冰霜的声音让寨樱花不寒而栗。
寨樱花瘫软在地。蝶幻影头也不回地走了。
抬眼望去满山遍野的玫瑰花,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蝶幻影深深吸了一口气,真是神奇心情好多了。
刚才被愤怒冲昏了的大脑再次活跃起来,“让你的女儿离我儿子远点!”蝶幻影反复咀嚼着这句话,这是表明两个孩子爱得很深了。
看来自己保守的秘密也到了揭开谜底的时候了。女人真是个很奇怪的动物,扔了自己亲生的儿子不闻不问;养了别人的女儿视如己出。
……
梨园镇汤山村,池得水一进门看见无精打采的小鱼儿,走过去破天荒的搂了搂儿子健壮的肩膀,小鱼儿奇怪的看着父亲。
“儿子,我刚从玫瑰庄园回来,有个事儿必须告诉你”池得水尽量平静的说,没想到小鱼儿一骨碌从床上下来。
“什么?您去玫瑰庄园了?”小鱼儿顿时紧张了起来,眼神里充满着期盼,抓着池得水的手在颤抖。
“我想问清楚,她们不同意的原因?”池得水看着儿子的表情心痛不已,这个傻儿子太可怜了。他把儿子拽到床前,按着他坐下。
“她们怎么说?”小鱼儿有种不祥的预感忐忑不安急急地问?
“孩子,你不要急,听我说!你和小蝶姑娘的事儿是不可能的了?”
“为什么?”小鱼儿惊呼!平时笑眯眯的眼睛,几乎瞪出了眼眶。
“因为小蝶的母亲也是你的亲生母亲!”池得水一字一板地说。
“你说什么?小鱼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爹,你是在编故事吗?”小鱼儿突然笑了,笑得很恐怖!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哄我,他们不同意说明我不够好,我可以努力做得更好!……”
看着儿子傻呆呆的样子,池得水心痛不已,双手紧紧的抓着小鱼儿的手臂摇晃着。
“儿子,儿子你清醒点!你没听懂吗?你妈妈没有死,她还活着,她就是小蝶的母亲,你和小蝶是亲兄妹!”
池得水咽了口吐沫,艰难的说,
“所以不管你多努力,你们都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小鱼儿像被雷击了一样定格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