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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朝廷之中群臣所想,此时的浙江基本已经处于家族的控制之下。
主要是林晓以救援之名,将杭州府、湖州府、嘉兴府、严州府几个府的营兵与卫所兵都给抽空了,随后又在出征前的宴席上直接将他们的统领者一网打尽。
这些军队群龙无首,自然是轻易被家族拿捏。
而这些个府县,此时基本已经陷入了不设防的状态,几乎是望风而降。
而浙南的衢州府、温州府、处州府,虽然还有部分兵力在,但是如今大势已去之下,他们又怎么可能与大军抗衡呢?温处参将想要坚守,但是很快府城与县城便先后失陷,他本人也成为了阶下囚。
俘虏的军士有两万余人。
但是这些士兵,其实很多都是普通的农民。
毕竟当年张来率军与张献忠一战,大部分的军队其实都报销了,后来重新组织营兵,基本都是从民间强拉的青壮,也没受过太多训练,卫所的屯兵,剩下的基本也都成了彻底的农民,而卫所指挥使们在受到命令准备作战前,又会从民间强拉一波青壮。
所以这些军队,真正有战斗力的,也就只有隶属于各个将领的家丁队而已。
这些家丁要么抵抗被杀,要么被扔进了矿里挖矿,而其余的士兵,则是被发还原籍,安排耕种。
总体而言,事情的发展基本没有出乎朝堂群臣的预料。
但是有一件事,却与他们想象之中有所不同。
南京的锦衣卫,没能抓到严应辉,这很正常。
但是严应辉反过来把他们给抓了起来,这就不正常了。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在之前高迎祥进攻南京的时候,为了守城,严应辉暗自增加了从家族调来的族兵数量,将原本只有两百多的家丁护卫,增加到了九百人。
战后,这些家丁并没有回去,而是分散在了南京城中。
等到严凌的命令传来,他们配合着隐龙,一举夺城。
而这时候,严应辉之前抵抗高迎祥的声望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他们几乎没有遭到什么太过激烈的抵抗。
需知军民之心是很重要的,当年的钓鱼城之战就是因为军民一心,众志成城,强大如蒙古亦为之折戟,而后来的甲申国难,崇祯已失军民之心,于是坚固如北京,也是一日而破。
高迎祥拿不下南京,是因为全城都知道流寇的恶习,因此誓死抵抗。
但是严应辉?他才刚刚从流寇手下救下了我们啊!别说越国公在城内,平素名声就是极佳,之前的一战,更是令他声望达到了顶点,军民信服。
除了少部分真的忠于朝廷的将官,面对已经占据绝对优势的严应辉,许多人都没有什么太过强烈的反抗情绪。
而且各个卫所也还没能补全兵力,大多数卫所的士兵都严重缺额,更有甚者一个卫所五千多号人只剩下百余人,根本无法形成有效抵抗。
南京城,就此落入家族的掌控之中,几乎兵不血刃。
随后严凌立刻派出一支七千人的军队,飞速自宁国北上应天。
此地之前被张献忠打穿过一次,基本还没怎么恢复,五千人轻易地将守军击溃,并且利用二号重炮轰破宁国府城的城墙,将此城完全占据。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南京与浙江被连在了一起。
而石头城的陷落,再一次令天下震撼。
这可是陪都啊!龙气盘踞之所在,有着非凡意义的城池!
不止如此,要知道,南京城里还有着大量的勋贵与养老的文臣啊!需知大明的勋贵,永乐朝的随着永乐北上,而洪武朝的则基本留在了南京,更有许多已经年老的官吏,这些人都有着自己的关系,有着门生故吏,现在出此变故,又怎能不令天下震撼,人心动摇!
一骑飞马自北而来,直入江西左良玉军中,令他加速行军,一定要赶快平息叛乱。同时,似乎是意识到了对方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对付,朝廷又将南直隶的军队归入其指挥。
左良玉得到消息之后,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严州府,微微沉吟。
随后他便下达了命令:
“全军转向,向北进发!”
南京的政治意义实在是太过重大了。无论是谁来,收复南京都肯定是第一要务。
陪都怎么能长久的留在贼寇的手中呢?
并且,在这种情况下收复南京,无疑也是大功一件,搞不好就此得到爵位也有可能。
他自然是选择带兵进入南直隶。
在汇合了周遭的兵马之后,他的部队堪堪达到了三万之数。
毕竟各个卫所被流寇肆虐还没过去太久,根本没有恢复过来。
好在南京的贼寇也不多,据说只有几千人。
他的手下有一万能征惯战的老兵,应当足够用了。
很快,他便抵达了南京城,而严应辉也已经率军列阵城下。
不得不说,左良玉的军队相比于流寇,还是专业很多的。
至少他们经受住了第一波的火枪齐射,随后用弗朗机与火铳进行了回击,对族兵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与混乱,许多初上战场的新兵甚至差点被吓得丢枪跑路。
但是也仅此而已了,在军官的命令下,他们很快镇定了下来,重新列好阵势,用火枪与一百门八式重炮进行了回击,首先便轰碎了左军的炮兵阵地。
接着调转炮头,猛击左军阵营。
论火力,双方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左军唯一的优势,就是他们其中有一万多老兵,而对面则以新兵为主。
奈何左良玉的部下根本靠不过去,一波一波如同韭菜一般战死,弓箭兵根本破不了对方的青甲,火铳兵倒是可以,但是对射没几下就死了各个干净。
战斗仅仅持续到正午,左军便再也支撑不住,首先是新募的卫所兵崩溃,接着左良玉的军队也随着溃退。
五百名骑兵自阵后杀出,趁乱追杀,直到杀到太平府的地界才堪堪停手,沿各个城镇压根不敢救援。
此战,族兵阵亡三百四十一人,伤三百五十六人。
左军伤亡在四千以上,被俘过万,再不敢与之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