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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游戏里他是执棋者,他的一个选项,没有人会不遵从,但是现在不是游戏了,这里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有着自己的想法,并以此而行动。

所以严凌必须收回权力,把持在自己的手中,一个心不齐的家族,是不可能走过接下来的乱世,并坚挺过那风风雨雨的两百多年的。

“好,好……”严震的胸膛一鼓一收,显然是被气得不轻:“你们看看,这小子出息了,敢骂我不说,还想要包庇叛逆!”

“你想要我们严家,因为你的举动被朝廷株连吗?”

此言一出,屋内上上下下的严家族人神情都是一凌,这事情要真被朝廷知道,他们绝对吃不了兜着走,谋逆大罪,诛九族可不是闹着玩的。顿时,在场所有人看严凌的目光都不善了起来。

严震见自己一语便将对方置于大大不利的境界,不由地一阵得意,抬头斜睨着严凌,心想和你老叔斗,你还差着呢!

“我倒要问问四叔,把这几人上交给官府,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严凌却是不慌不忙,质问道。

严震想也不想便回答:“自然是官爵银钱……”说了几句,突然张着嘴巴,没了下文。

是啊,把这几个人报官,又能有什么好处?

赏赐官位?想也不用想,又不是抓住了那贼首,怎生可能有官位降下,至于银钱就更不用提,在鄞县这么多年,向来只有官吏吃,可从来没见他们吐过。

他却是被那朝廷的儒家思想熏陶了百年,一听到叛逆,就想要送交官府,此时从现实角度转念一想,元朝腐败至此,能有什么好处给他们?

严凌却是不慌不忙,抬手挥斥方遒:

“诸位是否还记得,至正四年,黄河决堤,山东河北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淮河沿岸更是大疫兼旱灾,白骨露于野。”

“至正五年,朝廷派宣抚官赈济贫民,整肃吏治。宣抚官却反与地方的贪官污吏勾结,一同欺压百姓。时有民谣称:‘奉使来时惊天动地,奉使去时乌天黑地,官吏都欢天喜地,百姓却啼天哭地’。”

“六年,四十名盗贼劫会通河船三百艘,官军竟‘莫能捕’!”

“七年,集庆花山贼三十六人,官军万数,不能进讨,竟反为所败,后假手盐徒,才能成功!甚至素号精悍的‘阿速军’,也不听统帅黑赫督战之声,遇敌即走,毫无作战的意愿。”

“天灾人祸,军无战力,此非亡国之兆?这大元天下,我看是太平不了几天了!”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严震更是用手指着他:“你,你……”但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严凌却是毫不在意,就算这话就是传出去又如何?元朝末年官员的腐败与贪婪已经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了,就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事儿!

别的不说,就说这满院子的家丁,要知道元朝初年实行保甲制,对汉人的看管怎一个严字了得,但是到了元朝末期的时候,元朝甚至依靠当地的世家大族抵御义军的进攻,可见元朝统治已经动荡到了怎样的地步!

“正当此时,才要广为结交豪杰义士,以求乱世立身之基,还替元庭卖命,难道想要与这大厦一起倾覆吗?”

“至于株连……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还是说在座的各位,会去报官不成???”

严震一愣,顿时有些哑口无言,他还真没有往这方面想,也不会想,他只是一个乡绅,可没有纵观天下大势的习惯。

至于报官就更不必说,自己等人虽然有些龃龉,但再怎么样也是关起门来自家的事,把这种事情闹出去,岂不是亲痛仇快,更是背叛宗族,是会被人不齿的。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哥哥,严凌的三叔,想要寻求他的帮助,然而对方同样也是一副瞠目结舌,不知道怎么回话的样子,在场的其余众人更是已经陷入了震惊之中,他们从来没有向那个方面去想过,然而听他这一席话,有理有据,仿佛乱世就在眼前,不由得人不信。

严凌见在场的众人已经被自己的一席话震慑住,此时正是火上浇油之时,他指着那几个手持棍棒的家丁,喝道:

“还不放人!”

几名家丁早被他一席话说得一愣一愣的,现在被他如此一喝,都是有些胆怯,再加上对方本来就是家主,都萌生起了退意。不过他们本来就是三房四房的心腹,所以还是下意识地向两位族老看了过去。

严凌却是横跨一步,挡在了他们的面前,怒目圆睁,刷得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护身短剑,架在他们的脖子上,怒喝道:

“伱们到底还认不认我这个家主!我说,放——人——!”

剑刃贴近家丁头目的脖颈,已经有微微的血液渗出,那家丁两股战战,哪还敢不从,赶忙喝令几名部下把方国珍几人的绳子解开。

严震与那三叔看了,不由地叹息一声,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们心中虽然有着对那一席话的震撼,但是他们同样也不舍得就这样放弃自己的权势。

然而,家族以宗法统治,就算是他们,也不可能在这种场合公然命令自己的族人不听号令,要知道他们本身的权力来源就是宗法制,严凌乃是长房嫡子,族人听从他的命令没有任何错误。

若是严凌性情懦弱,他们还可以靠着自身的权威恐吓威逼,随后慢慢将权力拿到自己的手里,但是如今看来,此子却也胸有韬略,并非善于之辈。

他们知道,今日一事毕,家主威严定然大大上涨,就是不知道这个家主,是真的腹有才华,还是只会夸夸其谈了。

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一阵,两人对视一眼,心思已经互通,在接下来刚应该紧密互助才是,却不想两人刚刚通完气,便听到身边传来一个声音:

“家主所言极是,某敬佩不已,二房素掌家族财政之权,某年岁已大,颇感力不从心,今日便请辞,请家主另择贤明。”

“二哥,你——”两人惊愕地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