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林惜柔怒火冲天。
“腿还是瘸的,你瞎跑什么呢?”
李慎脸色微窘,“我不是有意的。”
“我看你分明是……”林惜柔推了推他,可推不动。
最近这男人吃得好睡得好,壮实了不少。
不,没壮实的时候,她推他也吃力。
她喊周黑虎帮忙。
可周黑虎发现他们搂作一团,捂着嘴笑,跑走了。
“黑虎,黑牛?进来帮忙!”林惜柔朝屋外喊道。
喊了半天,哥俩一个也没有进来。
林惜柔冷笑,“想扣工钱是不是?”
“我自己可以,你扶我一把。”李慎抓到拐杖,努力想从林惜柔身上起来,但没成功。
林惜柔揉着额头,她刚换的衣裳哟,在地上滚了滚,又得换衣了。
“你腿别动,胳膊肘撑起上半身,给我翻身过去。”林惜揉指挥李慎,“腿动了又得重新包扎,你不想腿好了?”
李慎歉意说,“我会注意。”
他在林惜柔的帮忙下,翻了个半身,林惜柔终于得以脱身,一把推开他,从地上爬起来。
“扶我……”李慎将手伸过去。
但林惜柔却打开他的手,冷冷瞪他一眼,走到外面找周家哥俩去了。
李慎黑着脸,这个冷血女人!
林惜柔找到周家哥俩时,发现他们站在院外,看着什么玩。
“黑牛,黑虎,我喊你你们半天呢,你们没听见吗?去扶木生,他摔倒了。”
周家哥俩却朝她招招手,“林嫂嫂,他们在那儿吵架呢。”
林惜柔走过去,顺着他们的指的方向去看。
只见前方村路上,有四五个人在争吵着什么。
夜色昏暗,看不清谁是谁。
隐约听到什么“菜苗缺水,拦水坝”这样的话。
“你们先进屋,我去瞧瞧。”林惜柔朝哥俩摆摆手。
周家哥俩只是十岁出头的孩子。
他们听不懂大人们吵了什么,只觉得吵架有意思。
听了会儿不见人打起来,他们也无趣了,进屋扶李慎去了。
林惜柔没有走得太近。
和邻居周婆家的人一样,只站在自家院门口,听着前方那几人吵架。
听了会儿,她听出其中一人是田里正的声音。
又从他们争吵的内容得知,跟田里正吵得凶的,是隔壁秦家村的里正。
吵着吵着,似乎没吵出结果,两方的人都朝对方呸了一声,不欢而散。
“唉,今年雨水少,各村的日子都难过啊。”周婆摇摇头,喊着儿子儿媳带着孙子孙女回屋。
林惜柔看看天。
春天过完了,只零星下过三五回小雨,小得地上的泥土都没泡成湿泥,只在草叶儿上落了点雨珠。
等于只润湿了嘴唇,肚里肠胃还在缺水。
再这么旱下去,怕是会出大事。
她打开小手电,去查看自己种在院子周围的菜苗。
她开荒的地,隔了两天就得去浇水,面积不过三五分地,已累得她够呛。
村里人家地远田多的,日子更是难过。
林惜柔关了院门,回了屋。
只听周黑牛喊她,“林嫂嫂,木生哥说腰疼,你快来看看。”
已经走到自己房门口林惜柔,只得又往西侧屋走来。
“又怎么啦?成天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疼的。”林惜柔没好气说。
“是真的疼,娘子。”屋里的床上,李慎一脸幽怨看着走进来的林惜柔,“大约刚才摔在地上,扭着腰了。”
周黑虎也说,“他疼得直皱眉,林嫂嫂。”
“是吗?”林惜柔冷着脸走过去,“我怎么觉得,你总想败光我的草药?我寻回点草药不容易啊。”
为了掩人耳目,她有空就去挖草药。
有时候还带着周家哥俩去。
这两个月以来,她库房的架了上,摆满了大包小包的草药。
再加上她从空间拿出的草药,俨然看起来像个真正的大夫家了。
虽然她依旧没有名气,大多数的村里人不肯找她看病,还是找以前的老大夫。
但左右邻居们,还是会来找她拿点药材。
田里正家也会来找她拿药。
相信日子过久了,她的名声一定能传到外村。
“你给我针灸推拿下就可,就不必吃药了吧?省点药材。”李慎一副体贴的表情说。
林惜柔呵呵一声,卷了袖子,掀开他的上衫来查看腰部。
“哪儿疼?这儿吗?”
“不是这儿。”
“这儿?”
“不是……,好像是右边。”
林惜柔按揉了会儿,发现这厮在使诈。
她找准一个穴位,狠狠一按。
李慎痛呼一声,“娘子你要谋杀亲夫么?”
她要宰了这死太监!
周家哥俩也帮忙说,“林嫂嫂,木生哥好可怜,你别欺负他。”
究竟谁欺负谁啊!
“推拿就是这么痛?还要不要?”林惜柔咬牙切齿。
李慎冷笑,“不必!”
林惜柔扬唇,小样,她不信还制不了他!
她拍拍手,往屋外走,“不早了,睡觉了。明早田丰村和秦家村可能会干架,起早点看热闹去。”
李慎已隐约听到外面在吵架,刚才又听周黑虎哥俩说了听到的事情。
他们说不明白,只说拦水坝这样的话,但李慎察觉出,事情不会简单。
“惜柔,你回来。”李慎翻身坐起来,喊道。
难得他正儿八经喊她名字,林惜柔回头,“什么事?”
“明天你去趟田家,向田里正要一份田丰村的地形图。”李慎眸色凝重,“这两村是在争水源吧?我看看能不能帮忙解决问题。”
“你解决?你怎么解决?”林惜柔惊讶问。
这小太监,心思蛮多的嘛。
“拿来地形图,我自有办法。”李慎说。
见他说得一本正经,也许有办法呢?
林惜柔点了点头,“好,我明早去找田里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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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林惜柔吃了早饭后,来到田里正家。
她以为来得早,能赶个清静的早晨。
没想到,有人先她一步来闹事了。
秦大郎的父母,正在田家门口叫骂。
“好不要脸哦,把我秦家的娃藏起来,姓田的,做人太尖酸会脚底长疮!”秦大娘子跳脚骂。
秦父也跟着叫嚷,“你们家敢扣我孙子,我会到衙门告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