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没有危险后,苏棠棠才放下心来。
但既然是陆今安给她的,她还是一直带在身上比较好。
为了今后的生活,苏棠棠第二天再次在庄园里摆起摊。
“今天不扎明天还得扎,早扎早好!”
她朗声吆喝着。
可这一次根本没有佣人搭理她。
她看到一名脖子斜着的佣人,急忙把他叫住。
“落枕了吧,我给你治治,今天心情好收你半价!”
佣人看了她一眼,一溜烟跑了。
苏棠棠非常不解,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陆今安不给她在这里摆摊?
哼!那她就去外面摆!
半小时后,苏棠棠来到之前城北摆摊的地方。
这个地方还是老样子,街边都是摊贩,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烤羊肉串的味道。
她来到之前的老位置,还空着,抬头对面粘着假胡子的郑靛黔戴着墨镜,仰着头,张着个大嘴,正在打瞌睡。
苏棠棠将背包放下,从里面拿东西出来。
“苏小姐,这里人多杂乱,要不然换个地方?”
苏棠棠看了眼身后跟着她的女保镖,“就是要人多杂乱才行,人不多没生意,不杂乱会被城管抓。”
“……是。”
“这位小姐姐,要不你回车上等我?”
女保镖站得像竹竿一般,“抱歉苏小姐,阁下交代过,只要您出来,我必须寸步不离地跟着您。”
苏棠棠没有再说话,弯腰摆着东西。
今天一早她就顺利从陆家庄园大门走了出去,正享受着自由的阳光,眼前就出现了这位不苟言笑的女保镖。
女保镖给她安排了车,送她到她想去的地方,并且在车上一言不发。
问她为什么不说话,她只会回答,“苏小姐平时把我当作空气就好。”
“……”
冬天的阳光最是温暖,苏棠棠拿出折叠椅,往椅子上一靠,又拿出遮阳帽往脸上一放,开始打瞌睡。
半小时后,一名老头路过,颤颤巍巍地开口问。
“……哎闺女,你能给我看看腿吗?”
苏棠棠将遮阳帽拿下来,看到客人后,喜笑颜开,“爷爷,当然——”
“抱歉,请您离苏小姐远一点。”
苏棠棠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女保镖挡在身后。
女保镖板着脸,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制服,老头吓得直接跑了。
“小姐姐,这是我的病人!你赶走他干嘛啊?”
“抱歉苏小姐,阁下交代过,不能让任何男人接触你。这其中包括0至100岁的男性。”
女保镖说着话,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孩走了过来,看到苏棠棠摊位上的玻璃火罐,“咿咿呀呀”地就要去拿。
他脚下不稳,一个前倾往苏棠棠那边倒去,苏棠棠正要伸手接,小孩已经被女保镖拎住后衣领,递给赶过来的家长。
小孩被吓得哇哇大哭。
“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苏棠棠非常不满。
作为一名医生,不能接触男人是什么毛病?
而且陆今安为什么要管她啊!
“抱歉苏小姐,这是我的职责。”
“你叫什么名字?”
“妩。”
“啊?”
“我的名字是,妩。”
苏棠棠疑惑脸,“这什么名字啊?”
妩给苏棠棠解释,“这个名字是……”
刚才的小孩还在哭,小孩的哭声,吵醒正在打瞌睡的郑靛黔。
郑靛黔睁开眼睛,就看到对面站着听妩说话的苏棠棠。
“起猛了,出现幻觉,继续睡。”
他自言自语地闭上眼睛。
“城管来啦!!快跑啊!!”
郑靛黔一个激灵,一把抱起他的算命工具开始跑路。
跑了几步,他回头看了一眼,刚才没有做梦真的是苏棠棠,她竟然回来摆摊了!
不过大难临头各自飞!先走一步!
“干!快跑!那个什么妩,你帮我拿下折叠椅!”
对于摆过一段时间摊的苏棠棠来说,面对城管的到来,她已经非常熟练,但妩却站在原地,还一把拉住她。
“苏小姐,为什么要跑?”
苏棠棠急得不行,“因为、因为他们要收我的东西,还要罚款。”
“不会的,你什么都没做,他们不会收你东西的。”
说话间,旁边的小贩已经全没了。
城管看到一个敢挑战他们权威,站在原地不动的人,心中感概终于遇到一个不怂的了。
“快点啊!你放开我!”
“他们不是坏人,苏小姐,我们不用跑。”
“他们不是坏人,我是坏人啊!”
眨眼间城管已经来到她面前,苏棠棠抱着乱糟糟的东西,整个人都傻了。
为什么出现在她身边的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啊!
“东西交出来,罚款一百。”
城管说着就要收苏棠棠的东西。
“放手!”
妩挡在她面前。
“你是男人,不许碰苏小姐。”
城管一看,平常小摊贩看到他们就跑,这两个挺刚啊!
“东西交出来,不然就带你们回去。”
城管重复着,其他几名城管也要上前拿苏棠棠手里的东西。
苏棠棠认命般地要将东西交出去,忽然她面前的城管被一脚踢翻了。
接下来……就是妩的表演时刻。
她身手利落,直逼要害。
这出拳的样子跟陆今安有几分像。
地上躺着一群保镖在捂着肚子滚来滚去。
苏棠棠一看大事不妙,“你把他们打成这样,警察肯定会关你的。”
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警察?”
“是啊,不过你是陆今安的人,应该没事。”
妩面露难色,“抱歉苏小姐,妩身份特殊,不能进警察局的。”
“……所以呢?”
“所以……妩先走一步。”
苏棠棠还没反应过来,妩踩着石墩子,一个飞身跃上了他们头顶小区的阳台,随后她消失了。
地上的城管指着苏棠棠,“不能让她跑了。”
苏棠棠整个人僵在原地,十分钟后她坐上了警车。
家人们谁懂啊!她什么都没做,她只是想出来摆地摊,赚点窝囊费而已。
来到警局后,苏棠棠全程拒绝配合。
她趴在桌子上装死,不是她不想配合,实在是真正打人的凶手没抓到之前,她一句话都不会说的。
“这人怎么回事?”
局长看到苏棠棠便问警员。
“她殴打城管。”
“一个小姑娘能打多严重,让她赔点钱放她走吧,别拖到晚上。”
“不是的局长,她、她把十多个警员都打进医院了。”
“啊?”局长眯着眼睛观察苏棠棠,“人不可貌相啊。”
他的视线忽然扫到苏棠棠头顶的发夹。
整个人愣在原地,“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