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个要脸面、讲道理的,得知自己这么多年来吃的、用的都是自己母亲的陪嫁,怕是早就羞得无地自容了!
他们一个个的还好意思舔着脸要这个、要那个,真的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如今闯出祸来了,他们还指望我去解决,这不是痴人说梦么?”
“媳妇儿,你也不用管这事儿!人都被抓到开封府去了,开封府怎么判,那他们都得受着!
你呀,就安安心心的在这儿养胎。甭管是谁要来见你,你都别见!”
裴允璃自然不会去见那些人。
她现在一心就惦记小侄子呢!
小家伙虽说刚出生,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觉!
但小家伙就是可爱!
软乎乎的不说,还粉粉嫩嫩的。
每回见了,她都舍不得挪开眼。
这不,刚跟宋凌峰说了几句,她的注意力就又被砸吧嘴的小家伙给吸引去了。
麦冬几个也特别喜欢围着小家伙转悠!
眼下她们主仆几人,就都盯着小家伙睡觉呢!
“夫人你看,小公子许是做梦梦到吃好的了,小嘴巴一直在动呢!”
“啊?小娃娃也会做梦啊?”
“傻扶春,谁说小娃娃就不会做梦了?”
“他动了!他动了!”
宋凌峰见自家媳妇儿盯着那小家伙就顾不上与自己说话了,他便也凑了过去。
此时的小团子睡得正香呢!
时不时的就砸吧小嘴,要么就突然笑一下!
看着这出生不过两日的小团子长得这么像大舅子,他突然就想,自己的孩子会像谁呢?
是比较像他?
还是她?
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看向了裴允璃。
像她好。
他们兄妹二人都长得精致。
娃娃像她的话,必定也好看。
若是随了他,黑不溜秋的,若是男娃娃,倒还好一些。
若是个女娃娃,以后怕是不好说人家。
二则,她知晓的诗书也多一些。
不论男娃娃,还是女娃娃,多读些书,总归是不错的。
大不了,他再教娃娃练练武,双管齐下!
……
到了睡午觉的时候,他看着自家媳妇儿的肚子好一会儿,久久都不能入眠。
裴允璃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肚子看,就问:“将军,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
她以为他是在为淮安宋家烦心。
可谁知道,他一张口就是,“我想着,我们的娃娃像你好一些。可我又觉得,像你也不大好……”
像她不大好?
“为何?”
“太好看。”宋凌峰说,“不论是小子,还是闺女,太好看了,都容易被人惦记。”
别的不说,就光说她!
若不是他先下手,她按照她原来的计划与杨瞚和离后,必定会有很多人跟裴家提亲的!
是!
她是和离过了。
但全京城谁不知道裴家的实力!?
一个快要倒了的杨家,有了裴家这个亲家以后,都能回三分血,更何况是那些就差一个机会的大家族呢?
“特别是闺女,若是个闺女,我可不舍得将她嫁出去。”
裴允璃听着这人说的话,当下就有些哭笑不得,“孩子都还没生出来呢,你就已经开始担心这个了?”
“那当然!”宋凌峰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兄长就是这么与我说的。”
“那你的确是想得挺远。”裴允璃忍不住笑出了声儿。
孩子还在肚子里呢,他就已经开始为这个事情发愁了,那可不是想得挺远么?
“媳妇儿,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笑话我呢?”
“那是你的错觉。”裴允璃怕自己笑得越来越明显,干脆就将脑袋埋在他怀里了。
见怀里的媳妇儿笑得肩膀都在抖,宋凌峰就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咬牙切齿的说:“就知道折磨人……”
他这话一出,裴允璃就不敢笑了!
要知道,自从大夫说她的确是有身孕以后,他们两个就一直没有同房了。
如今她四个月多月了,按照大夫的说法,只要适当,也是可以有的。
但宋凌峰怕伤着孩子,也怕伤着她,所以他一直都忍着呢。
如今自己光顾着乐了,都忘了这男人的自制力有多差,还扑他怀里笑……
这的确是有点点火的意思。
想到这里,她就想从他怀里出来。
只是她刚动了一下,他就哑着声音道:“别乱动,就这样。”
吃不着肉,那闻一闻肉香也是好的。
他这么一说,裴允璃就老老实实的,不敢乱动了。
……
第二日上完早朝。
宋凌峰一出光华门,连自己岳父与大舅子都顾不上了,直接就想早点回家!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刚要骑马回去,宋凌萱与三老爷就出现了。
来光华门堵人。
这是宋凌萱想了一夜才想出来的办法!
若不然,她真的觉得自己见不到宋凌峰!
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她也不废话,直接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大哥哥,如今凌镇夫妻二人还在大狱,生死未卜!”
“您就帮一帮三叔父吧!若不然,三叔父都不知要怎么坚持下去了!”
三老爷爷也开始卖惨,“大郎,我知道,这些事情都是我们的不是……
可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子骨肉啊!
你三婶去了,老太太又还在里头,如今凌镇夫妻俩也被抓了……
我这心里,当真是七上八下的!”
“如今我也不图别的,我就盼着凌镇两口子能平安归来!
只要你能将他们救出来,日后你需要三叔父做什么,不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三叔父都在所不辞!”
见他们俩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宋凌峰就直接笑了出声儿。
“大郎!?”
三老爷见他这么笑,心里就直打鼓,“这件事情于你来说,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那开封府的段大人与你交好,只要你开金口,他必定——”
“不知在你们的眼里,死了的人,是不是连蚂蚁都不如?”宋凌峰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宋凌萱一听这话,就知他是真的生气了。
她连忙道:“大哥哥,三叔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那不过是个奴才,远不如他儿子重要,是么?”宋凌峰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