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冥自回到渊国之后,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原本就有些冷峻的面容如今更是整日阴沉着,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脾气愈发地暴躁和狠辣起来,但凡有任何事情不符合他的心意,他便会毫不犹豫地下达死亡的命令。
一时间,整个渊国都沉浸在了恐惧之中。
就连高高在上的皇帝,面对这样性情大变的轩辕冥,都不得不礼让三分。
因为皇帝深知,此时的轩辕冥已然不是从前那个可以随意掌控的太子了,如果不小心触怒了他,说不定真的会引发一场可怕的叛乱。
在云国五年时间内,轩辕冥饱尝了世间冷暖、人情淡薄。
无数次的委曲求全换来的却是更多的欺凌与践踏,这让他深深地明白了一个残酷的道理:人若太过善良,只会成为他人案板上的鱼肉;
一味的委曲求全,最终只能落得个悲惨下场。
唯有凡事都先为自己考虑,才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他目前主打一个,宁愿我负尽天下之人,也决不让天下人负我!
从此,除了他心爱的女人和在乎的家人,决不再对任何人抱有仁慈之心。
要用铁腕手段去夺回曾经失去的一切,并让那些曾经轻视过他的人都付出惨痛的代价。
由于得到云悠冉的倾力相助,轩辕冥即便性格再怎么暴戾无常,也依然能够稳如泰山端坐于太子之位。
对于那些胆敢不服从他命令之人,他毫不留情地摘下他们的乌纱帽,责令他们归家养老。
而那些不愿站在他这一派、与他针锋相对者,则无一例外被处以极刑,命丧黄泉。
用了半年时间,轩辕冥雷厉风行的将秦家众人尽数召回都城。
至于那些曾义无反顾追随他,忠于他,受他牵连者,不仅让他们重回朝堂,还对他们大加封赏,赐予高官厚禄。
一时间,朝中局势风云变幻,许多人瑟瑟发抖,生怕遭受鱼池之殃。
最后,许多人为了活命,不得不加入轩辕冥一派,唯他是命。
皇帝看着自己手中权势越来越少,他气得不知砸了多少东西。
他没想到,坐了五年质子的轩辕冥,回国后就疯了。
他不要命的疯,直接拿他没有办法。
那句话,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神经病的。
人家可以直接豁出去,完全不顾及任何后果,如此决绝果断,试问他又能拿什么去跟人家相比呢?
而无可奈何的皇帝,心中虽然打着如意算盘,想要利用皇后和云悠冉来作为筹码威胁轩辕冥,从而掌控局势、拿捏住他。
可是,皇帝却屡屡碰壁,因为每当他只要一产生这样的念头或者稍有风吹草动,腹部便会传来一阵剧痛,犹如被千万只毒虫啃噬一般难以忍受。
这钻心的疼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皇帝,无论是皇后还是云悠冉,都是绝对不能轻易动弹的人。
所以,即便面对轩辕冥疯狂地发飙撒野、肆意横行霸道,皇帝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眼睁睁看着,毫无办法可言。
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素有阴狠毒辣之名的轩辕冥,刚刚结束一场激烈的政治交锋,他便匆匆赶回了太子府。
连朝服都来不及换下,就心急如焚朝着云悠冉所在的院子狂奔而去。
当他踏入院门时,一眼就望见了那个腹部微微隆起的身影。
而此刻的云悠冉正静静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手中拿着一本书卷,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美得让人窒息。
轩辕冥快步走到云悠冉身前,眼中满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与宠溺。
他缓缓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大掌轻轻地覆盖在了云悠冉那凸起的腹部上,轻声问道:“冉冉,今日孩儿们可有闹腾?”
说话间,他的手掌还不时地轻柔抚摸着,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感受到腹中胎儿的动静。
看到轩辕冥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云悠冉心生怜惜,赶忙从怀中掏出一方绣工精美的丝帕,轻轻为他擦拭起来。
一边擦着,一边柔声嗔怪道:“瞧你跑得这么急,我和孩儿又不会跑掉。”
听着她关切的话语,轩辕冥顺从地低下头,以便让云悠冉更方便为自己擦去汗水。
他贪婪的享受着这温馨的时光,任由云悠冉的小手在自己的脸颊和额头上来回移动。
待云悠冉将他脸上的汗渍擦干后,轩辕冥伸手抓住她拿着丝帕的手,缓缓拉到自己的嘴边,轻轻落下一个深情的吻。
云悠冉倾国倾城的容颜之上,勾勒着一抹温柔缱绻的笑容,这抹笑意之中却带着一丝嗔怪之意,
“整日整夜都厮守在一起,你就不会感到腻歪、不会觉得烦闷或者无趣吗?”
轩辕冥缓缓在她身旁坐下,伸出有力的双臂,将云悠冉轻轻拥入怀中,宛如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他深情凝视着云悠冉的眼眸,坚定而又真挚的说道:
“只要那个人是你,我便永远都不会感到厌烦,更不会觉得无趣。
正因为有你的相伴,我的每一天每一刻才会如此美好而令人陶醉。
没有你,我的人生才了无生趣,毫无意义呢!”
倘若没有云悠冉闯进他生命中,他恐怕至今仍被困在云国那个黑暗的深渊之中,饱受着无尽的折磨与屈辱。
那时的他,活得没有半点尊严可言,犹如一条苟延残喘的死狗,每日都在生与死的边缘苦苦挣扎。
正是因为有了他的冉冉,他这个残破不堪、身心俱伤的人才得以重新找回自我,逐渐变回一个正常人。
更为重要的是,因为她,他身上绝嗣的剧毒也解开了,让他和她拥有了属于他们的爱情结晶。
当初在得知心爱之人怀有身孕的那一刻,轩辕冥只觉得全身血液瞬间逆流而上,直冲脑门。
巨大的喜悦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令他几乎无法自持,差一点就激动得当场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