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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侥幸中榜也不过是劳碌命,做人家的马前卒罢了。

学子们每日饱读圣贤书,何时体会过这种人情世故?

学堂之中从未告诉他们哪怕是所谓的科举也不见得完全公正,他们只以为只要有经年苦学便可一步登天。

有几名学子更是情绪激动晕厥了过去,被人紧急抬下了会场。

不过更多的学子看着会场中跪着的贪官污吏眼中的怒火就要喷涌而出,若不是有士卒看守法场,此刻这群暴怒的学子早就上去把几人撕碎。

听到身后百姓暴怒的声音,跪在地上的几人顿时背后被冷汗打湿,回头看去惶恐异常。

往日恭谦和善,温和有礼的学子此刻如野兽般通红着双眼满眼都是择人而噬。

心理承受能力差些的官员更是屎尿齐下,哆嗦不已。

如果说落到朱祁镇手上难逃一死的话起码是斩首,但是要是落到身后这群暴怒的学子手里怕是尸骨不存。

不如就让陛下的刀把他们斩了吧。

这是跪着的官员此刻的想法。

他们觉得不如就这样死了,这样起码还算有个全尸,保留了最后的体面,也不用感受被生生撕咬的痛苦。

会场越来越喧闹,好在胡濙的宣判也到了尾声,随着最后一个字被读完,正式宣判了几人的死刑。

胡濙拿着罪状对着朱祁镇深深一躬:

“陛下,主犯共37人,已全部缉拿归案,按律当斩,请陛下裁决!”

坐在宝座的朱祁镇闻声长身而起,从面前桌上抽出一枚令箭,甩在地上。

“按律,斩!”

朱祁镇默然的声音响起,随着令箭落地声,也宣判了37条人命。

得到示意的刽子手立刻上前拔下几人脖颈上的令牌,一口温酒浇在刀上,半空溅起一片水光。

“喝!”

随着刽子手一声大喝,一阵重物落地声响起,随后便是满天的血水。

血腥味与酒精味在空气中混合,而后快速扩散开来。

原本喧哗不已的会场被这股突如其来的血腥味惊的瞬间安静下来。

一颗颗人头落在地上溅起灰尘,鼻腔内充斥的刺鼻气味都在宣示着这几人彻底的消亡。

会场都被朱祁镇果决吓了一跳,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叫好声。

前排的学子们看着死不瞑目的官员们非但没有一丝惊慌,反而眼中的疯狂之色更加浓厚。

死了,这群耽误他们前程的凶手终于死了!

一阵叫好声与欢呼声在会场回荡,而后有学子想到了什么,对着朱祁镇所在的座位不住的磕头,高呼陛下万岁。

不多时,整个会场所有的声音便凝聚起来,只有一个声音:

“陛下万岁!”

朱祁镇看时机差不多了,便给胡濙递了个眼神。

胡濙会意,拿出罪状继续开始念了起来。

随着胡濙的声音响起,朝拜的百姓也不禁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因为胡濙口中说出的话太惊世骇俗!

这次要审判的对象只有一个,这个人便是衍圣公!

衍圣公是何等地位?圣人血脉,在当世来说堪称圣人般的存在。

孔府被称之为圣地,孔家便是圣人世家。

这是千古不变的事,圣人今天居然会被审判?

有些百姓更是担心会遭天谴,吓得呆愣在原地。

不过很快这种局面便开始被动摇,因为胡濙每一个字都是对孔府罪行的披露。

圈地占田,罔顾法度,剥削佃农,勾结官员,挑起党争,更关键的是垄断了官员升迁之路。

朝中凡是他孔府一派就包庇,不是他们的人便会死命打压。

听到这围观的百姓对孔府这个圣人之家的滤镜彻底破碎。

以往的圣地居然是如此的藏污纳垢之所,这简直骇人听闻。

学子们更是义愤填膺,和着刚才斩掉的那群官员全是你孔府的走狗?

“孔府,何德何能以孔圣之后自居?我呸!我原以为是什么圣地,原来不过是一群吸血鬼!”

“说的对!曲阜之地万亩良田尽归孔府之手,他何德何能?难道就凭自己有个好祖宗?老子姓李还是唐皇后裔,怎的只能守着家里一间陋室?”

“圣人若有功德,自有我等建庙供奉,这群血脉不知稀薄多少代的后人何德何能享圣人遗泽?”

“邸报上陛下早有言在先,不劳者不得食。我大明百姓辛苦劳作难道就是为供养这群吸血鬼吗?这群吸血鬼趴在大明身上还要吸多久的血?吸了血还要打压我等晋升之路,敲骨吸髓,可谓可恨!”

“蛀虫,他们就是一群蛀虫!要孔家真忠君为国,那定应该死于崖山之下,亦或者死于朱温攻进唐长安的夜色中,而不是世修降表,至今还在我中原大地荼毒生灵。”

一条条罪行如同利剑般斩在孔府神圣的光辉上。

一时间,原本的儒学圣地,读书人的向往之地成了让人唾弃的存在。

看似光鲜靓丽的孔府其中的污垢更是让人发指。

朱祁镇这次没有留任何情面,直接将以往孔府所有的所作所为全部让胡濙公布。

得知真相的学子们此刻恨意滔天,不敢想他们居然被蒙骗如此之久。

以往从未有人想过的,也从未有人敢想孔府的所作所为。

孔家圣人的光辉下,所有的肮脏污秽都被隐于黑暗,但今天一朝被揭露,才发现原来其中早已满是龌龊。

随着胡濙话落,几名锦衣卫立刻提着早已身如筛糠的孔彦缙推搡着进入了会场。

孔彦缙在台下看着几颗大好的人头落地,心中仅存的那点可怜的尊严在明晃晃的刽子手屠刀面前彻底消散。

他作为曾经的孔家家主,大明的衍圣公,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何时曾想过会有今日?

死,对于孔家一脉来说唯有老死才是生命尽头,这个世界还没有能审判他的人。

但现在孔彦缙慌了,因为那个坐在主座上的大明天子真会举起屠刀。

刚才屠杀的大部分都是朝中重臣,可以预见的是死一个都要朝野震动,那那位爷一口气就干掉数十名。

杀他一个衍圣公也不是轻松惬意?

台下众学子的愤慨也让孔彦缙惊惧交加。

“孔彦缙,当代衍圣公,勾结党羽,煽动党政,致使数十年朝野人人自危,官员只图私利,罪大恶极,罪无可恕!今,朕亲自判你死刑!斩!”

朱祁镇看着已经抖如筛糠的孔彦缙没有丝毫手软,毫不犹豫宣读了审判。

宣读完,朱祁镇转头瞥了眼急得满头大汗的金英,没有理会。

金英从朱祁镇拿起判决的那一刻开始就在不断扯动朱祁镇的胳膊。

朱祁镇当然知道金英的意思,这其实不止是金英,也是其他官员默认的一种规矩。

孔彦缙怎么说也是孔家家主,天下儒生朝拜之地,算是大明顶级世家。

而且其后影响定然不小,若朱祁镇一心想要除掉孔彦缙也不是不行,甚至把孔府连根拔起都可以。

但这件事千不该万不该的是朱祁镇亲自在大众面前宣判孔彦缙。

政治是肮脏的,历史是可以改变的,朱祁镇完全可以同赵构一样掏出秦桧来当替罪羊,没必要自己下场。

哪怕现在孔彦缙的宣判有理有据,证据确凿,不过这万分之一的风险也是不冒为好。

谁也保不准千百年之后有没有孝子贤孙打着旗号为孔彦缙正名。

那样一来朱祁镇少不了要被一顿批判才是。

朱祁镇不是没有考量,只是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

重活一世,朱祁镇只求一个念头通达,随性而为。

至于身后之事,自然有身后之人评判。

若后世之人愿意捧,就算朱祁镇再怎么找替身也没有用。

朱祁镇的一声斩字如同惊雷在场内众人耳中炸响,刽子手倒是听了真切。

高举过头顶的砍刀自然没有放下的道理,一刀直劈,骨头断裂的脆响伴随着一声惨叫响起。

在台下怒喝的学子,看着飞起的人头呆愣原地。

衍圣公,就这么没了?

随着鲜血喷溅,学子们这才回过神来。

整个会场短暂的平静又迎来新一轮高潮,一个个学子相拥而泣。

他们的血没有白流,他们的斗争有了结果!

压迫在头顶的这座孔家大山终于被搬了去。

他们不止为自己庆贺,也为今后的学子更加光明的未来庆贺!

过了足有一刻钟,会场众人的情绪才稍有平复。

“着令沈安,曲阜孔家夷族,一应家产充公!”

“大明的子民们,今日以后,我大明朝廷再也没有这种害群之马。今后凡有此例,有一人则杀一人,有百人,则杀百人!”

随着朱祁镇最后的审判,孔家也彻底进入历史的尘埃,学子奔走呼号,激动难耐,眼神中看着朱祁镇满是狂热。

朱祁镇双手虚按,安抚在场的学子。

看着疯狂的学子朱祁镇心中一动,顺势宣传起了新建的致知学院。

致知学院此刻正却学子,而会场观礼的学子正是最好的受众

今日他们的已经与守旧派一刀两断,新学便是最好的出路。

京师,谨身殿

距离公审结束已经过去了月余,大明的风波也逐渐平息下来。

官员们照旧按步照班的在谨身殿处理公文,只是身旁的同僚换了一波罢了。

朱祁镇坐在主位拿着奏章细细阅览,不时批阅几句。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大殿外响起,朱祁镇恍若未觉,还在处理公文。

很快,脚步声走进,从外面进来的金英小心翼翼来到朱祁镇的身边。

“皇爷,致知学院那边表示最近加入的学员人数太多,已经有些施展不开了,希望陛下能再批一块地出来。”

朱祁镇闻言恍若未觉,直到批完手中的奏章才放下笔开口道:

“哦?致知学院现在有多少新生了?”

“回皇爷,现在已经有学子三千,陆续还有学子入学,学院外还有五千学子等待入学。”

金英轻声开口道,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金英都吓了一跳。

短短几个月功夫便有近万学子想要入致知学院。

这在整个大明都是极为罕见,学府只有立足后有了成绩,打出名声才会有源源不断的生源,像现在一样疯狂涌入学子还是第一次。

朱祁镇闻言也是皱起了眉头,不过他并不是因为担心学子过多没地方住的问题,而是教员的问题。

接受过新学的学子经过朱祁镇这些日子的搜罗也不过不到五百人,有些还没有学完整,就算把这些接受过新学的全部充当教员最多也就教个一万人便够呛。

但现在围在致知学院门口的学子便有将近一万,勉强全部招收的话那还有接下来怎么办?

难道致知学院要停止招生?这对刚刚兴起的新学必然打击不少。

朱祁镇一时间很是头疼,但无论如何要继续招生。

“起驾,去致知学院。”

朱祁镇决定还是先去致知学院亲眼看看再说。

很快一驾平平无奇马车在数百锦衣卫便衣的护持下从皇宫偏门而出,直奔京郊的致知学院。

原本朱祁镇办新学的地方就在京营的军营中,后来开办致知学院朱祁镇本想在京师里面找一块空地给致知学院用,结果一看朱祁镇彻底傻眼了。

整个京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一块空地都没了,这也就算了,整个京城里早就人满为患。

这些年来京城经商的商贾为图方便便在京城中购置房产,房价被炒起来了不说,地也快速的被占据。

朱祁镇把工部的官员一通训斥,让他们拿个完善城建出来。

但这也是后话,现在当务之急的致知学院没处落户,朱祁镇干脆就在京营对面又辟了一处地方给致知学院用。

一路出了京城,马车外的动静也从喧闹变得寂静,又走了两刻钟,马车终于停下来。

这还是赖以朱祁镇下令新修了水泥路,不然就这条路,少说要大半个时辰才能到,一路上还少不了颠簸。

“陛下,致知学院到了!”

朱祁镇闻声探出头来,看着门头略显简陋的致知学院下了轿子。

致知学院初建,设备并不多,但这并没有削减学子们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