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嫣则找来各种书籍,姐妹三人一起研究府城的风俗习惯以及地理环境,希望能让余小姐和闻小姐能更好地融入当地生活。
从这日起,余小姐也努力学习男子的言行举止,以免露出破绽。她跟在腾辉身边,模仿他的动作。“兄妹”之间的互动越来越自然了。
第三日,他们踏上了前往府城的旅程。
一路上虽然也遇到了小股的土匪,但是都没有太大实力,被萧云嫣轻松解决了。
这一路上,闻小姐和余小姐都看到了不曾看到的景色,也看到了不曾了解的民间百姓生活,更切身体会了底层百姓的心酸和无奈。
打尖住店时,逛街采买物品的时候,他们经常会遇到乞丐。
余小姐和闻小姐既害怕他们满是脏污的手抓到自己一尘不染的衣裙,一群乞丐缠着自己哀求给点吃的,给几文钱。又有觉得他们可怜,想要帮助他们。
每到这时,身边的护卫总会拿着没出鞘的长剑将那些围过来的乞丐。
因为,有些拐子也会扮成乞丐,专门挑好心的小姐,一窝蜂地围过来。等人群散去的时候,小姐丫鬟已经被掠走了。
所以,善良却没有自保能力的年轻女子,还是不要轻易亲自行善。
闻小姐和余小姐被护卫们保护着逛街的时候,萧云嫣都会去自己名下的各个店铺查看一下。
有时会核对一下账本,一般的时候,都是趁机给他们补货。
萧云嫣和厉墨涵每次经过自己家的店铺,都会给他们补充一些不容易运输的货物。
因此,萧云嫣一路也不清闲。
这日,萧云嫣来到自家卖奢侈品文房四宝的铺子,掌柜没看出来带着面纱的萧云嫣。
萧云嫣在铺子里漫不经心地看着各种商品。
这时有两位学院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一起进了店铺。
掌柜马上笑脸相迎说:“哎呀,袁公子和柳公子来啦。今日您二位想买些什么?”
身材瘦削高挑的袁公子有些不悦地说:“半月前我们定的两方乌脂砚还有两只极品的白玉狼毫笔,不知到货了没有?”
钱掌柜陪着笑安抚二位公子:“二位公子莫急。约莫着送货的车队大概还要五日能到。
您二位再等等。小店里还有其他极品的好货,您二位再挑挑,有现货的马上就可以拿走。
乌脂砚和白玉狼毫都是极紧俏的货,您二位能订到货也是极幸运的。
还有许多公子书生前来订货,我们也不敢接单。毕竟什么时候能够到货,能分到我们几方砚台几支笔,这还是不一定的。
我们这店铺的货物,都是从兰域王朝运过来的。店铺太多了,每个店铺一个月分不上五十方砚台和五十只笔。
况且一路土匪太多了,这些东西能安全运过来,那可真是靠天时地利人和。
还请您二位海涵,再耐心等一等。”
身材又瘦又小的柳公子语气有些急了:“钱掌柜,我们可是来了几趟了。您一直说送货的车队快要到了,可是一直往后拖。
今日我们是来问问到底什么时候能到货?
我们并非是那不懂礼数之人。而是,我们买砚台和笔也是想要送人的。
我们这是提前一个月买货,可是现在已经半个月过去了。
如果不能在月底之前将这礼物送到。错过了长辈的寿辰,那这砚台和笔岂不是失去了意义?”
掌柜也觉得十分无奈,他们二人选购的这两样商品,是店铺里面最受欢迎也是最紧缺的货品。
萧云嫣等二位公子离开,也露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钱掌柜马上跪下来给主子行礼。
萧云嫣让他不必多礼,然后在掌柜的引导下,上了二楼。
萧云嫣询问:“钱掌柜,店铺里哪些商品缺货,补货速度慢?”
钱掌柜难得见到一次萧云嫣,马上把货品目录账本拿过来。让萧云嫣看看,其中几种货物因为运输和产量的问题,所以都是脱销状态。
提前预订也不敢多收单子,就怕长时间不能供货引起客人的不满。
其中,乌脂砚因为产量的问题一直是供不应求。
萧云嫣也知道,因为乌脂砚需要的石头品质特殊。即使是现在,面蒙鸟还经常带着翼龙还有其它鸟类,分别去不同的地方寻找这种石头山,真是十分稀少的矿藏。
不过这个乌脂砚雕刻的花纹都是用空间机器做出来的。
如果用老师傅做砚台,不但速度太慢了,而且也请不到那么多技艺精湛的老师傅。
因此,空间里加工的货品太多了,乌脂砚只能算作其中一个小众商品。
文人特别喜欢乌脂砚,经常作为文人间互赠的礼物。价格不算太贵,却是一方砚台难求。
还有那玉笔狼毫,是用不同颜色玉料雕刻成的笔杆,再配上质量精良的狼毫笔头,不但用起来十分顺手,更是身份的象征。而且从萧云嫣的店铺里面购买的高端笔都可以换笔头。
因此极品的玉笔狼豪最受欢迎。尤其是白色笔身白色笔头的白玉狼毫,被许多自诩品行高洁的文人墨客追捧。大有笔如其人的意思。
入手温润光滑的白玉狼毫配上细腻如脂的乌脂砚,黑得干净细腻,白得莹润透明。
就像那洁白的宣纸上落下的漆黑墨字,做人也是明辨是非,黑白分明。
因此,在很多地方,十分难求的白玉狼毫配乌脂砚,竟然成了书生学子送给长辈文人的最佳礼物。
两样总价不过一千五百两,却能受到比四五千两银子的名品砚台笔墨更多的赞赏。
文人之中一直有这样的说法。乌脂砚和玉笔狼毫如果让其他的商家售卖,恐怕都能炒到万两以上。
但是因为是端靖亲王和亲王妃名下的商铺,他们一直严格控制价格,不愿意在文人身上赚取暴利。所以售价虽然不高,乌脂砚和玉笔狼毫的品质却是令人无可挑剔的极品。
萧云嫣看着库存商品的目录,补充了乌脂砚和极品白玉狼毫,其它的一些紧俏商品也都补充了库存。
萧云嫣还要与面蒙鸟聊一聊,看看他能不能带着空间里的鸟类去其它的时空转一转,也许那里有大量的这种乌石矿。
据萧云嫣所知,她现在所在的这个时空,所有大陆几乎已经被灭蒙鸟带着它的跟班们搜寻了两遍,应该找不到其他更大的矿场。
这乌石矿除了做砚台之外,并没有其他用处。而且乌石矿的矿山很奇怪,上面光滑如镜,寸草不生。所以对于当地的百姓来说是最没用的一种矿。
萧云嫣本着废物利用的精神,将这些乌石矿找到,然后扔进空间,用空间机器加工成砚台,造福文人墨客。
萧云嫣离开文房四宝店铺在之后,刚来到街上就看到了闻大小姐和余小姐,被一群乞丐围着要吃的,要铜钱。
萧云嫣一开始并没有伸手去干预。她想看看这群乞丐到底是真的想要乞讨,还是另有其他目的?
虽然乞丐很可怜,但是如果他们是披着乞丐的外衣,内里却是狼子野心的拐子,那他不会饶了他们。
跟在身边的护卫们感觉到了这群乞丐越聚越多,动作上越来越放肆,他们原本还没有出鞘的长剑已经半出鞘了。
闻小姐和余小姐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
刚刚他们看到这些乞丐太多了。以为他们是真的饥饿,于是正好走到一个做包子炊饼的铺子旁边。
他们出钱买下所有的包子和炊饼,分发给这些乞丐。
很多乞丐们虽然拿到了包子炊饼。一边啃着手中的食物,一边还是向他身边凑。
乞丐们伸手去扯她们的衣服,讨要银子。而且将他挤到越来越远离街道中心的位置。
几个带头的乞丐嘴里嚷嚷着:“求求好心的小姐接济接济我们吧。虽然一顿包子馒头能够让我们这顿饱,但是,下一顿还是要饿肚子。
求您二位贵人行行好,给我们一些铜钱。让我们能多吃几顿饱饭。”
“求求贵人钱小人几个铜钱吧!”
“求大小姐给老叫花子几两碎银,我年老体弱,要不到吃食会饿死的……”
乞丐们嘴里说着非常悲惨的话语。祈求问小姐和余小姐帮忙,但是行为上却有些怪异。
他们围着两位小姐,还有在身边保护的几名护卫。在不断拥挤的过程当中,将他们挤向了街尾。那里人就比较稀少了。
余小姐和闻小姐已经发现这些乞丐心怀不轨。应该是要在人少的地方对他们动手。
她们大声呵斥乞丐,让他们不要过来。身边的护卫的也拔出刀刃,时刻要与这群乞丐拼个你死我活。
这些乞丐嬉皮笑脸扮可怜,同时不断将他们向人少处拥挤。
萧云嫣马上要出手救人。就在她即将动手之时,护卫们也有人掏出迷药,想要向这些乞丐撒迷药,将他们迷晕。
先于他们出手的却是刚刚萧云嫣遇到的柳公子和袁公子,还有身边另三位书生。
他们匆匆地向这边赶来。一边跑一边大喊:“你们这群假乞丐赶快离开。
如果再敢当街掠夺良家妇女,官差随后赶来,会将你们抓起来关入大牢。
我们已经报官了,你们要是不想被抓,就赶快离开。”
带头的那几个乞丐互相交流眼神。马上有乞丐动手去夺护卫们的长剑。
还有的乞丐目标是抓两位小姐。而其他外围的乞丐要阻挡五位书生。
他们不敢当街抓书生,这些书生都是当地官宦富商家的公子。如果他们敢动这些人,在这里就混不下去了。
乞丐头领派几个乞丐并排用臭烘烘的身体和黑爪子,阻挡这五个爱管闲事的书生。
形势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护卫们奋力抵抗,与乞丐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闻小姐和余小姐身陷困境,尖叫声不断。
柳公子和袁公子见状,怒斥道:“无耻之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放肆!”
他们虽然是书生公子,却也是礼乐射御书数样样都涉猎的。
富贵家的公子都学过一些拳脚功夫。他们也试图突破乞丐的防线,解救被困的二人。
然而,乞丐人数众多,一时之间难以突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锣声,官差们终于赶到了。
“官差来了,快逃啊!”乞丐们闻声四散逃窜。
柳公子趁机拉起闻小姐,袁公子则扶住余小姐,快速脱离了危险。
官差们迅速追捕逃跑的乞丐,一场危机总算化解。
众人望着远去的乞丐,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此次经历让闻小姐和余小姐意识到,世间人心难测,日后定要倍加小心。
萧云嫣先去安慰两个小姐妹。然后让护卫去抓乞丐。
官差虽然在抓人,但是他们的人少。乞丐们应该是惯犯人数众多,每当棺材抓捕的时候,他们四散奔逃,棺材们也不敢单独行动,如果一人去抓一群乞丐,恐怕到了偏僻之处,不但抓不到这些心怀不轨的乞丐,还可能招黑手。所以这些棺材也只是把乞丐们驱散了之后,就等于完成了任务。
但是,萧云嫣认为,这些乞丐真正的身份是一群强男霸女抢劫偷盗的犯罪团伙。他们的乞丐身份只是对他们犯罪行为的一种伪装。
既然让她遇到了,必然不会放任这些事情不管。
当地官府原本官差人数就少,加之当地的官员在能力上以及责任心上都没有那么强,所以这些假扮乞丐的犯罪团伙。会越来越猖狂,受害的百姓也会越来越多。刚刚温小姐和于小姐被乞丐围拢的地方就是人比较多的繁华地带,如果要是在偏僻的地区,那些。没有更多人保护的年轻女子,岂不是要遭了黑手?
社会治安如此不好,百姓们的生活岂不是更加不方便?
特别是县城周边农村的女子,如果几人结伴来县城买卖东西,遇到这样的乞丐团伙作案,被掳走的危险性很大。
霄云烟打算让自己的手下摸清这些乞丐的真实据点。然后将这些假乞丐全部抓捕交给官府。
萧云嫣也想督促官府的老爷。将这群人所犯的罪过调查清楚,按律治罪治罪。还给百姓们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
派出去的护卫们一个时辰以后才回来。他们说这些。乞丐。进入到贫民窟之后因为地形熟悉,所以跑丢了许多。
护卫们只抓住了三人,不过他们抵死不承认自己做过什么坏事。
这群人看到护卫们拿着刀。很强势的样子,于是故意。哭嚎不止,引来许多围观的百姓。撒泼打滚说护卫们欺负他们。
护卫们只能在周围百姓当中调查这三人是否是真的乞丐?问他们有没有看到这三人有什么异常?
可是,这些百姓们被问到的时候,眼神当中都有躲闪。不知是因为惧怕事后被报复,还是因为有其他隐藏的原因,总之护卫们没有问出有力的证据。
护卫们没办法,只能将那三个乞丐绑着带回来,让主子审问。
萧云嫣问护卫,抓到乞丐的具体地点。
护卫说,抓到三个乞丐的地方是城南的平民聚居地。
那里聚居着三教九流的平民百姓。因为那里有比较廉价的房子出租,所以很多买不起房子的百姓在那里租房子。即使百姓自己家有房子,也是很小的蜗居。那处的生活环境真的非常不好。
萧云嫣也想知道,此处县城里那么多乞丐,哪些人是真乞丐,因生活十分拮据而在街头乞讨?哪些是犯罪团伙,故意伪装成乞丐,利用外来人的善心,趁人不备做不法之事?
那些真正贫穷的乞丐,原本乞讨就非常不容易,朝不保夕。
现在,他们被这些伪装的乞丐连累,令百姓们分不清乞丐们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也不敢对真正贫穷的乞丐伸出援助之手。
萧云嫣既担心普通百姓和过户客的安全,又为那些食不果腹的真正乞丐而忧心。
萧云嫣只立即召集手下,部署了调查任务。
几天后,她的手下成功摸清了乞丐团伙的据点,并报告给了她。
萧云嫣带领着一队精兵,悄无声息地包围了据点。
假乞丐们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还在据点内策划着下一次的抢劫商队的行动方案。
当萧云嫣率领众人闯入时,乞丐们惊慌失措,但很快就被训练有素的士兵制服。
随后,萧云嫣将这些假乞丐押往官府,同时也将证据呈交给了县官。
县官看到确凿的证据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决定亲自审问这些罪犯。
经过一番审讯,县官了解到了乞丐团伙的所有罪行,并依法将他们严惩。这些假乞丐的背后势力却没查出来。
萧云嫣没有继续插手调查之事。毕竟是别国之事,她让作恶之人绳之以法,还普通百姓安全宁静的生活,就达到了她的目的。
经过一番筛查,这个县里有大大小小的真乞丐一百八十六人。他们当中,大部分是没有后人的鳏夫和寡妇。
有的乞丐虽然在城南有个蜗居,可是身体不好没有了劳动能力,时常来县里乞讨一些食物和零钱。
还有就是没有了父母的孤儿。从小吃百家饭长大。吃不饱就来县里繁华的地方乞讨。哪怕是要到两三文钱,也能买两个炊饼填饱肚子。
可是,自从那伙假乞丐来了之后,他们更不容易要不到钱和食物了。就是要到了零钱,也得分给他们一半。
因此,这些真乞丐的日子过得更加凄苦。
平价粮仓虽然经常接济穷人,每五日给乞丐们发炊饼咸菜和杂粮粥。但是,天天施舍的事情谁也做不起。
如果真那么做了,假扮乞丐的平民会变得越来越多。
所以,偶尔接济乞丐的平价粮仓只能保证不饿死人,却并不能保证他们一日三餐吃饱。
萧云嫣的手下查明情况之后,让平价粮仓的伙计给这些有劳动能力的乞丐安排一些简单的活计。完成任务就给他们发粮食。
比如,打探消息,卸货,清扫店铺附近的垃圾,在城外捡拾柴禾供平价粮仓伙计们生活所用……等这些不费力气的伙计,都能换得银钱或者粮食。
萧云嫣不差他们那点食物。但是,如果不劳而获变成了理所当然,让那些干苦力生活的人贫苦百姓情何以堪?
萧云嫣不是这里的统治者,即使要帮助可怜人,也不能越界。
说起来,百姓的生活水平提高,一要靠本地的资源优势,二要靠朝廷的农商税收政策和土地政策。三要靠百姓自己的努力。
萧云嫣也是无从管起。不过她暗中做的这些事情,被柳公子和袁公子以及他们的几个好友知道了。
书生当中快速传来了,翰墨斋和平价粮仓的东家是一位大善人。她带着手下给本县除了一大祸患。
那些祸害百姓的假乞丐犯罪团伙被抓进了大牢。
贫困的乞丐被激励用简单的劳动换取粮食和银钱。可以说是给了他们一个活路。
不仅如此,其他知情书生爆料,济世医馆和药铺也都是萧东家的产业。都给这些乞丐们彻底检查了身体,免费提供了药物。
这些特别可怜的乞丐,再也不用满大街拦着过往行人,伸手乞讨食物和银钱了。
无论对过往的百姓,还是对乞丐来说,都是一件大好事。
书生们纷纷提笔拿书写文章,表达对萧东家的赞扬。
一时间,萧云嫣和她名下的店铺被书生们各种赞美。
萧云嫣顺其自然,并没有干预这场无意之间得来的一波赞誉。
正能量的东西被书生们宣扬赞美,本就是社会的希望所在。
至少这里的书生们有积极正向的三观。未来,由他们治理的社会也有希望变得好起来。
社会风气变好还是变坏,每个社会中的人都有责任。特别是主导社会舆论的书生们,更是起到舆论导向的引领作用。
萧云嫣听几个掌柜报告,这一带的风气被那些假乞丐犯罪团伙和四处抢劫的土匪搅和得乌烟瘴气。
还有各个势力暗中操作,把控当地的各行各业,从中谋取暴利,令此处的营商环境非常不好。
现在,萧云嫣和厉墨涵沿途抓捕土匪和强盗,各地有了向好处改变的苗头。
萧云嫣希望闻大人能带领他治下的各个郡县,改变社会上曾经的沉疴陋习,清除恶势力。给本地一个清净安宁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