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在129章后发布的）
11 月 18 日，东平市医疗器械暨药品展销会，如期在市展览中心举行，省卫生厅 副厅长李剑飞，东平市主管卫生的副市长李建新，市卫生局长赵宏义等要员出席了展 销会的开幕仪式。李建新副市长致开幕词，李剑飞副厅长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国 内外共有 20 多家医疗器械和药品生产、销售企业参加了展销会，产品涵盖了抢救、检 测、影像等医疗设备及各类药品 2000 余项。东平市及周边的天津市，北京市多家医院 均派人来洽谈业务。当晚，李建新副市长设酒会宴请了李副厅长和各市属医院院长， 在酒会上，李副市长，李副厅长与各位参展商亲切地交换了意见，同时敦促各家医院 代表严格把关，选择质优价廉的产品，坚决杜绝索贿受贿，暗箱操作的违法违纪行为，
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次日，李副厅长回拜了东平市领导，并且特别邀请省内参展的各大医院一把手参 加宴会，李副厅长要求各三甲医院树立超前意识，解放思想，大力引进先进的医疗设
备，打造现代化医院，为广大人民群众的健康保驾护航。
在李副厅长及其他各位领导的关怀下，为期 3 天的展销会取得了圆满成功，医疗 器械和药品成交金额达到 3.33 亿元，东平市中心医院采购了多种设备，总金额高达
3000 多万元，全科医学科申请的呼吸机项目赫然在列。
东森公司副总经理钱大均春风满面，意气昂扬。这次展销会，东森公司共销售了
1.1 亿元人民币的产品，在各家企业中排名第一，一时间风光无量。
李鼎作为东平市卫生局办公室副主任，代理主任，在展销会上跑前跑后，充分 展示了年轻人工作热情高，办事左右逢源的高效率，会场上随处可见他那标志性的三 胖子头型晃来晃去，李鼎一身名牌西服，高调出没于各个展厅，成为展销会上最忙碌
的人。
中心医院副院长洪权，在全科医学科代理主任王金堂的陪同下，参加了多个洽谈
会，为中心医院成功引进多种先进设备，做了大量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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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红妹的工作是跟踪中心医院的代表，为他们提供产品介绍，性能演示，价格咨 询等服务工作，但是，大多数人都没有注意到，宁红妹参加的所有中心医院的采购过
程，始终携带着一个爱马仕坤包，不离左右。
最后，展销会在拉德斯基进行曲雄壮的乐曲声中胜利闭幕。
这天傍晚，宁红妹和罗帆相约，在市区的一家名叫蓝色光影的咖啡馆见面，咖啡 馆位于南湖公园附近，清静而雅致。罗帆要了两杯蓝山咖啡，这种咖啡产自牙买加，
是咖啡中的极品，口味香醇，回味悠长。
自从两个人发生身体欢愉以后，两人都感到一些羞涩，宁红妹甚至对自己当时疯 狂的举动感到吃惊，就怕给罗帆留下一个不够淑女的印象，虽然很是期待两个人能够 再次相聚，却不好意思主动联系罗帆，而罗帆也是没有急于约会宁红妹，一方面他想 给宁红妹一段冷静的时间，让她仔细想想两个人的关系要怎样发展，另一方面宁红妹
还负有调查王金堂和李鼎收受商业贿赂的任务，两个人不宜经常见面。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月，这一次的医疗器械暨药品展销会，给两人的见面提供了理 由。见面后，不约而同地，两个人都试图避免出现亲昵的举动，宁红妹甚至有些拘谨， 她选择和罗帆面对面坐着，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就是不敢开口，她瞟了罗帆一眼，面
色微红，等着罗帆先开口，打破僵局。
“红妹，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后悔了？”罗帆语气温柔，小心翼翼地问道。
“啊，没有呀，罗帆，能成为你的女朋友，我很开心。”
宁红妹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说道。
“哦，我还以为你后悔或者是害怕，有意躲着我呢。”罗帆说道。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因为自那天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你的人影，也没有你的电话。”
“人家不是怕你笑话吗，人家是女孩，不应该矜持一点吗，还说呢，你一个大男
人，都不主动一点。”
宁红妹白了罗帆一眼，满脸绯红，小声埋怨道。
“我不是怕你后悔嘛，其实我早就想约你了，红妹，说心里话，我很喜欢你的疯
劲，很欣赏你的本色出演，你太迷人了。”
“去你的，大色狼，你们男人就是坏，得了便宜，还笑话人家。”
“哎，我可没有笑话你，再说了，我们男人如果不坏，你们女人还喜欢我们吗？”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调了一会情，气氛也就活跃起来了。自然地，宁 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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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妹见罗帆这样挑逗自己，知道罗帆也没有后悔的意思，心情一下子变得舒展起来。
说来也可以理解，两人都是成年人，又都是单身，互相满足一下生理需求，也没 什么可以指责的。宁红妹甩了甩飘散的长发，像是要把那些杂念甩掉似的，她面带娇
羞，目光中流露出热切而坚定的神情。
“罗帆，你做的很好，我没有后悔。”宁红妹一语双关。
“红妹，谢谢你的夸奖。你放心，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做伤害你的事，如果
你……。”
罗帆郑重地说道。
“我知道，罗帆，所以我也要对你说一声谢谢。”
不等罗帆说完，宁红妹就打断他的话，双眼脉脉含情，注视着罗帆。
罗帆笑笑，伸出手。
宁红妹起身，握住罗帆的手，绕过桌子，和罗帆并排坐到一起，两个人逐渐相互 靠近，依偎着热吻起来。这是两个人自一个多月前首次发生实质关系以来，再一次相 吻，都感觉既刺激又心跳。所以，罗帆的侵略性越来越强，宁红妹则越来越软，在交 互索取与付出中，两人的好感得到升华。毕竟是在咖啡馆里，两个人的行为要有所约
束，亲热了一会儿，罗帆稍稍拉开与宁红妹的距离，说道。
“红妹，你说有东西交给我，是什么东西？”
宁红妹挺直身子，拢了拢头发，拿过手包，从里面取出一个 U 盘，递给罗帆道：
“这是李鼎和王金堂在展销会上索贿、受贿的证据，还有嫖娼的视频，我已经整理
好，你看怎么处理。”
“哦，这么快就搞定了。”
罗帆急忙接过 U 盘，小心地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红妹，真有你的，你可帮了我的大忙了，说吧，让我怎样谢你。”
宁红妹抿嘴笑笑，道：
“当然你要请客，要请两次。”
话一出口，宁红妹面色先红了起来。
罗帆会意，他搂过宁红妹，悄声道：“那就今晚。”
两个人卿卿我我，喝完咖啡，就结伴离开了。
当天晚上，罗帆回到家里，把宁红妹交给自己的 U 盘插入电脑，打开，里面是两
个文件夹，文件名分别是王和李，罗帆知道王和李分别代表王金堂和李鼎，罗帆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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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标注王的文件夹，看到里面有三个视频资料，图像不是太清楚，还有一点抖动，不 过足以看清王金堂的脸，其中一个场景是在市内一家酒店的包间内，王金堂和另一个 年轻人一边推杯换盏，一边说着一些“久仰”，“多谢”等场面话，酒过三巡后，那个 自称小马的年轻人转入正题，他从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王金堂，小马明显是 不胜酒力，情绪很亢奋，口中不住地说着感谢王主任大力帮忙，王主任工作有力度之 类的车轱辘话，并且说到自己代表公司，对王主任在一直以来，对本公司的业务取得
成功所给予的帮助，表示一点心意，还把卡里的金额数目重复了两三遍。
“王主任，今天小马特别过来向你表示感谢的，感谢王主任一直以来对我们公司的 大力支持，特别对小马的帮助最大，让我们这些下面工作的人做起工作来更顺手，小 马受我们金总的委托，对王主任的帮助表示感谢，这张卡里是 20 万茶费，请王主任收
好。”
王金堂很坦然地接过银行卡，放入西服口袋里，一副大包大揽的态势，不住地打
着包票。
“好说好说，以后我们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医院里面的事情只管找我，不是王某 夸口，在市、局和医院各层面，我还是有一定关系的，如果说什么事情都能办，那是 我王金堂吹大气，不过嘛，200 百万以内的业务，我还是有力度地，以后，就让我们紧
密合作，共创辉煌，也替我向你们金总说声谢谢，哈哈哈哈。”
另一个视频的场景则是在某洗浴中心，王金堂和李鼎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面 前是一排六七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一个领班模样的女人介绍了一番，留下了两个姑娘， 等其他人刚一退出，王金堂和李鼎就饿虎扑食般向两个姑娘扑过去，两两搂抱在一起，
先是一会躶体热舞，接下来便是一番不堪入目的景象。
…… 。
罗帆又打开另一个文件名标注着李的文件，里面的内容大同小异，只不过场地，
人物不同而已。向李鼎行贿者换成了一个自称是老段的男人。
很明显，王金堂和李鼎在收受商业贿赂，证据确凿，王金堂和李鼎想赖也赖不掉， 罗帆很激动，他长出一口气，可是平静下来仔细想了想，觉得还差一点东西，宋王、 李二人银行卡的那个小马和老段，话说的很含糊，并没有说出公司的名称，让这两件
受贿案定性出现了变数，如果送钱卡的公司不是医药行业的企业，而是王金堂、李鼎
朋友的公司，或者是与王金堂、李鼎合伙开的公司，或者是他们合伙谈的其他一些生
意，那人家送钱卡给王、李二人，并不涉及商业贿赂，等同于合伙做生意赚了钱，正 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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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的分红，这并不违法。
至于后面的不雅视频，顶多就是生活作风问题，一般就是教育罚款了事，构不成
定罪，找找关系，甚至连罚款教育都可以免了。
罗帆沉吟良久，打电话给范西龙。
不一会，范西龙兴冲冲地来到罗帆的家中。
“老大，什么事。”范西龙一进屋就大叫起来：
“老大，给口水喝，渴死了。”
说着，自己到饮水机处接了一杯水， 一口气喝干。
“老大，大晚上的叫我过来，有什么事。”老范抹抹嘴，说道。
罗帆沏了两杯咖啡，放到电脑桌上，拍拍椅子，说道：
“老范，坐下，看看这些视频。”
“噢，什么玩意，是不是毛片。”范西龙兴奋地点开视频，眯着小眼睛看了一会。
“我去，猛料呀，行贿受贿，王金堂，李鼎这两个小子这次算是死定了，老大，从
哪里搞来的，要不要举报，如果举报，我来办这件事。”
自从知道李鼎陷害罗帆后，范西龙与李鼎的关系就彻底掰了，范西龙还因为那次 在红点餐厅酒桌上，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给罗帆间接造成大麻烦，自责不已。至于 王金堂的问题，范西龙更是巴不得早点看到王金堂倒台呢，罗帆入狱这一个多月，王 金堂可把老范给整惨了，加上范剑为虎作伥，范西龙这个“小刺猬”身上的“刺”，几 乎被拔了个精光，也就是老范心大，皮糙肉厚，禁得住折腾，否则，早就跪在地上唱
征服啦。
现在，看到李鼎和王金堂接受贿赂，嫖娼的事实，老范开心的不行，马上就要带
着视频，准备明天一大早就去市纪委举报王、李二人。
“先别高兴，仅凭这个视频，还不足以定性为受贿，想让王，李二人坐实了罪行，
我们还要再做一点工作。”
“啊，这还不构成犯罪，这分明是接受医药公司贿赂，数额巨大，远远超过了定罪
标准。”
在我们国家，法律上把利用职务之便，接受各种好处，数额超过 5000 元的，定义
为受贿，可以追究法律责任。
“不行，你怎么证明送钱卡的公司是医药公司，如果是王金堂或李鼎合资开办的公
司呢，那他们的资金交流就属于正常做生意的资金往来了，所以要举报他们，我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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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弄清楚送钱卡的公司是一个什么性质的公司，与王金堂或李鼎有没有关系，如果这 些公司是与医疗产品相关的独立法人公司或企业，与王金堂，李鼎就有了利益输送关 系，对公众利益构成了损害，只有满足这些条件，王金堂，李鼎收受贿赂的罪名才能
成立。”
“哦，那我们怎么做才能证明王金堂，李鼎二人犯有受贿罪呢。”范西龙问道。
“很简单，只要我们搞清楚视频里行贿公司的性质就行了，剩下的工作就可以交给
公安部门侦查。”罗帆说道。
“噢，这个好办，只要在圈子里问一问，就可以搞明白，这两个小子，我看着都面 熟，找销售科的哥们问问，就会真相大白，这件事就交给我和张衡医生来做，保证办
的漂亮。”
范西龙主动请缨。
“张医生同意吗？”
“肯定同意，老大，你不知道，你不在科室这一个多月，王金堂像是打了鸡血，强 力反弹，唯我独尊，脾气爆的都没边了，再加上范剑那个孙子，小报告，敲锣边，跟 王金堂一唱一和，还放出话来，声称要把以前吃的亏都找回来，这不是明摆着要报复 我和张衡吗，我倒是不怕他，张衡就惨了，动不动就加班，有几天在抢救室连轴转了
72 小时，出来时脸都绿了。”
“啊，有这样的事？”
“嗬，还有更邪乎的呢，老大，你不知道，你入班房后，王金堂把你当做反面典型 批判，大会小会上讽刺挖苦你，说你小市民出身，素质低劣，取得了一点芝麻绿豆大 的成绩，就自我膨胀，不知天高地厚，竟然伙同社会上一些地痞流氓，殴打侵犯现役 军人，说你已经不行了，如果罪名成立，至少要判 5 年以上有期徒刑，出来也是废柴
一个。说到这里，王金堂兴奋的音调都抬高了八度呢。”
罗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老范接着说到：
“王金堂还放出话来，限三天的时间，让以前站错队的医生，老老实实表态认错， 痛改前非，服从管理，否则往死里整，在淫威之下，有几个人都屈服了。范剑老小子 更是狂妄，洋蹦的不行，天天颐指气使，对我们这些小大夫呼来喝去，声称谁敢不服
从管理，立马罚款扣奖金，再不听，取消处方权，把人退回人事科。”
“我去，这么猖狂。”
“可不是嘛，我和张衡首当其冲，我还好一点，身上带着刺，张衡医生可就没脾气 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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喽，天天受范剑老小子的窝囊气，你想想，范剑哪里来的底气，还不是有王金堂给他
撑腰，如果把王金堂搞倒，就等于把范剑搞倒，这种事，张衡岂有不干的道理。”
这么说来，张衡确实愿意看到王金堂倒下，罗帆让范西龙联系一下张衡，探探他 的意思，范西龙答应一声，拿起手机，直接给张衡拨了过去，也没听清楚电话里张衡
都说了些什么话，两分钟后，范西龙搁下手机，说道：
“老大，张衡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