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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娘倒在地上好像伤了骨头爬不起来,孟老汉的手背被刀子扎了个口子,流血不止,看着孟凡庆嘴唇哆嗦着说:“你姐夫给的钱......被抢了!”孟凡庆随手抓了条毛巾把父亲的手包住说道:“先上医院再说吧。”

此时已是凌晨三四点钟,孟凡庆去村里敲了半天的门,叫起了自己的几个朋友,又敲了更久的门,叫开了村里唯一的一辆农用车司机的家门,再等他好不容易把农用车发动起来,把孟大娘抬上车,把孟老汉搀上车,到镇医院找到大夫,天已经亮了。

大年初三,镇警所,郭鹤龙值班。

春节各单位放假,警所也难得清闲,但每天两人昼夜值班是必须的。今天排到郭所长和小孙。

小孙来了之后,腼腆地说对象邀请他去她家里做客,就一上午的事。郭所长痛快地说:“别一上午了,今天我自己在这就行,应该也没什么大事。”小孙庆幸有这样一位体恤下属的领导,感激地说晚上来值班。

白桦镇还算是治安环境比较好的地方,平时顶多有点小打小闹,春节期间也就有点小赌博,大家心照不宣地放松一下,基本没什么事能惊动警所,而今年因为万祥村的入室抢劫伤人案,就有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孟凡庆是在急诊有了初步诊断结果安顿父母住院后,来到镇警所报案的,那时警察小孙刚刚离开。

郭鹤龙神情严峻地听完了孟凡庆叙述的经过,马上奔去医院。

孟老汉手已经做了包扎,撕扯时扭了腰,其他问题不大,孟大娘是小腿骨折和一些不太严重的软组织挫伤,现在两人在一间病房里,都很清醒,也很沮丧。

孟老汉看着郭鹤龙眼泪汪汪的说:“这叫什么事儿你说,大过年的,谁曾想大半夜进来这么个玩意儿,把姑爷给孝敬的钱都抢去了,俺们老两口子住院又得花一大笔,造的什么孽啊!郭所长,你一定把坏人抓住,让他赔俺们。”

郭鹤龙拍拍老汉的那只好手说:“放心吧,这是我们警察的职责,兔崽子跑不了!你看到那人的脸啦?跟我说说是什么样子,以前见过没?”

孟老汉哭丧着脸回忆说:“没见过,不是这屯子的,当时是冷不丁给我惊醒的,眼睛还花着呢,黑乎乎的也没看清模样,就顾着抓他腿了。”

郭鹤龙转头问老太太:“大娘呢,看到了什么?”

孟大娘说:“我刚看到他和老头儿撕吧呢就给我撂倒了,啥也没瞅清,就觉着长毛耷撒的(东北俗语:长头发乱蓬蓬的意思),还以为是个五大三粗的老娘们儿......”

“咋还看成老娘们儿了?”郭鹤龙问。

孟老汉也想起来,说:“对着呢,不像一般小伙儿那么利索,头发长得把耳朵都埋上了,一瞅就不是好人!”

孟凡庆心中一动:“我知道刘贵有个朋友大军子,有时去他家玩,就是个长头发,大冬天的不戴帽子也跟扣个帽子似的,据说是跟外国电影《追捕》里矢村警长学的,挺特么隔路。”

郭鹤龙起身:“走,领我去找刘贵,这是一条线索。”

赵延军逃回家中,先是急忙清点战利品,袋子里面果然是一百张“大团结”。

他做贼心虚地四处张望,冷冷清清,家徒四壁,一床从不整理的被褥扭七歪八地扔在冰凉的炕上。

可能受孟老汉的影响,他鬼使神差地把钱塞进自己油渍麻花的枕头底下。

赵延军少年时母亲就已病故,父亲又找了个寡妇,搬过去帮人家照顾孩子去啦,他就当自己是父母双亡的孤儿,学会了自己烧饭、自己洗衣,这个供电局的老家属房就是他一个人住着,外面耍起来整天不着家也不用跟谁解释,回来了不烧炕、不洗脸,炕上一躺看着破旧的天花板发呆,自由而孤寂。

此时他就穿着衣服躺到炕上,把那床一团烂絮似的棉被裹在身上,大睁着眼睛遐想,一千块钱!从没见过这么多,怎么花呢?

向来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待业青年,开始为怎么花钱而烦恼,但很快的烦恼就过去了,他睡着了,这一宿,真是很冷很累。

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珍稀的日光已经淡去,暮色侵临。

醒来后赵延军四肢百骸都是酸痛的感觉,尤其后背的一处痛楚更多,怔怔的回想了一下昨夜的情景,多少有些愧疚。

虽然也干过小偷小摸的事,打架斗狠更是不计其数,但对陌生的老人下刀子,还是头一回,不过,伤的也不重吧?上点云南白药,粘块胶布就行了,没有白药,“八股牛”(当地人用一种草根自制的止血药粉)还没有吗?这么大岁数这点事还办不明白?

这么一想,赵延军就释然了,孟老汉的钱算不义之财,女婿给的不就是白来的吗,要是你没闺女呢?越琢磨越觉得都是小事,伸手掏出钱袋子,摸着那一沓子不寻常的纸,满满的幸福感。

听到敲门声时,赵延军想到是二强来了,忙把袋子塞回枕头下,又想了想,再抽出五张揣进皮夹克里面的贴兜里,嗯,老子发达了,请二强出去吃顿好的。

门外,郭鹤龙一脸寒霜地看着赵延军,棉帽上的警徽熠熠闪亮。

从万祥村刘贵处,郭鹤龙知道了大军子的真实姓名是赵延军,刘贵不敢隐瞒,将赵延军昨晚在他这的事情和走的时间全部交代了,只是离开刘家后的行径他实在不知道,郭鹤龙问清了赵延军的家庭住址,打发孟凡庆去医院照顾老人后,只身来到供电局的家属区。

按正常办事方式,需两个警察来做调查询问,但事情是否赵延军所为还不能确定,郭鹤龙又不愿折腾正在休假的下属,就自己来了。

看到赵延军鸡窝一样的头发和躲避的眼神,郭鹤龙已判定了八分犯罪可能,他威严地说:“你是赵延军吧?知道我为啥来找你吧?”

警所所长做为镇里为数不多的头面人物,还是有些知名度的,赵延军已然认出来了,脑子里一片冰凉,慌乱地应道:“我是,领导找我啥事?”

郭鹤龙冷哼一声:“昨晚在万祥村犯下的事,已经立案了,你拿着赃款跟我回警所吧。”